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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1 / 2)





  “哎哟我的妈,这可折腾死老娘了。”另一辆马车上刘桂兰呲牙咧嘴地也下来了:“怎地玄儿,那丑妇,当真是你媳妇儿?”

  “她不丑......嗐,和你说不清楚!”周玄叹气:“总之不许你在她面前说她丑!”

  “如何不许人说?”刘桂兰搂着他胳膊小鸟依人倚在他身上:“我知道了,是以前穷的时候,没法子娶的她吧。委屈我儿了!不过你现下即发达了,便休了她吧!这样丑妇。叫人见了岂不笑话。”

  “我的话没听见么,”周玄冷冷盯着他娘,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好好好,天大地大你最大,你中意就好,娘不说了!”刘贵兰伸手在自己嘴上一划。又美滋滋地问:“那就和娘说说,儿啊,你是怎么发达的啊?如今是做官了么?做了什么官儿啊?有多少身家啊?置宅子了么?置地了么?”

  “这倒和你怎么说呢。”周玄看他娘这副样儿,暗思和她说了实话,她还不得立刻飘到天上去:“等回了京中慢慢和你说吧,如今且去与你媳妇儿相见。”

  倒把苏凤竹惊的凤目圆瞪:“她,她是你娘?!”

  “我的好儿媳哎,这真是咱娘儿俩的缘分啊!要不得我,玄儿这还找不着你呢!”刘桂兰又是亲亲热热拉了她的手,恍若偷银子的事儿从不曾存在:“来,儿媳妇,叫娘,叫娘!”

  苏凤竹瞠目结舌挣扎了两下,终究一时半会儿顺不过气来。

  “我媳妇儿这病的厉害,今儿就先不行那些虚礼了。”周玄咳嗽声道:“娘你也累了,先去隔壁屋歇息吧。眼见着天黑了,咱们在这儿过一晚上再走。”

  “娘不累。”刘桂兰笑吟吟地道:“儿媳妇这病了,娘这心里挂记着,哪儿能歇的下。让娘来照顾她!”

  “有我在呢。娘还是去歇着。”周玄再三推辞,刘桂兰才算作罢。却又问皇甫远:“先生,我儿媳这病,要不要紧?”

  “回娘娘,殿下,”皇甫远立刻深深一揖:“夫人这病原是旧疾未愈,又添劳累,又服用了损伤元气之药物......须得费些时日,慢慢调理。至于这面容,并不是内因引起,乃是涂抹了易容的东西,倒甚是牢固,难以清除。强行剥离怕是会损伤夫人肌肤,也须耗费些时日,以热水浸泡,慢慢清除。”

  “听见了没有媳妇儿,你脸没事儿呢。”周玄捧着苏凤竹脸揉一揉。

  刘桂兰这后面的都没听见,只在琢磨:这咋叫个娘娘、殿下么,儿子这到底当了什么官儿啊......

  “这就好这就好。那娘就先回屋歇着了。好儿媳,你也好歇着,有什么尽管和玄儿说。玄儿,可别让她受委屈!”她说着离了这屋。

  周玄便垂着头对苏凤竹道:“一早跟你说了我娘也是个混账,谁知道,就叫你碰上了。”

  苏凤竹哑然失笑:“我知道了。没事,她是他,你是你。皇甫远,还傻站着作甚,快给殿下看看身上的伤啊!”

  皇甫远忙来给周玄看。

  此时便听院中一声惊呼,几乎把人耳朵刺破:“啥!他爹当皇帝了?我男人当皇帝了?!”

  周玄忙撩帘子一看,就见他娘满院子蹦高。客栈里来来往往的人看着她,跟看傻子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景泰帝:阿欠阿欠!谁念叨俄?怎么感觉脊背发凉.....

  ☆、晋江独发

  在周玄一边忙着心疼病歪歪的媳妇, 一边忙着按住要升天的亲娘的时候,岂知皇宫中已经炸开了。

  “大殿下当街与一个女子抱在了一起, 然后把人带走了。”先是禁军中传。

  “大殿下当街强抢了个民女!众目睽睽之下扛了就塞进车里, 到现在都不知踪影!啧啧, 到底是乡野里出来的人, 是一点儿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啊......”很快传到了太监们耳中。

  “大殿下被凤竹公主气狠了, 开始放浪形骸了!大街上看着个略和凤竹公主有三分相似的女子,不管三七二十一, 抢了就走!怕是以后,这后宫里也不得安宁了......你我姐妹, 草芥一般的人, 可如何是好......”宫女们惊恐不安。

  很快贵人们也都得知了。

  “当真有这样事?预料之中, 预料之中!周老二的种,不干这样的勾当, 那才叫一个稀罕呢!”永乐宫乐太后挥舞着小手绢儿:“武威侯府可知道这事儿了?可亏没把女儿许给他吧!其他重臣可知道了?你们, 快快快, 谁家不知道的,赶紧给传进去!”

  漪兰宫卢夫人一贯的淡定从容:“那女子是什么人家?她父母家人呢?女儿被抢了, 总得站出来给女儿讨个公道啊,便是龙子凤孙, 也不能目无王法啊。新朝初立, 岂能如旧朝一般昏庸,总得给平民百姓条活路呀。还不知道她父母家人何在?那就是你们这消息探听的不用心了。若是用心,什么事儿办不成!”

  玉华宫里, 顾圆儿则借机和陈夫人大吵大闹:“还说什么他用情专一、知道疼人,如今可看清楚了吧?他就是一个无耻下贱的色胚!你要我嫁他,不如让我死!”

  甚至含冰宫里的孩子们也都知道了。“大哥要给我们娶别的嫂嫂吗?”粉粉嘟着小嘴:“粉粉不要别的嫂嫂,粉粉只要原来的嫂嫂!”

  “我也是!”周橙附和:“不许嫂嫂不要我们!”

  “不会的。”周紫揉揉粉粉的头:“大哥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人呢......嫂嫂也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人。”

  “没事的。”周青又揉揉周紫的头:“大哥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且别说还有二哥呢。什么事情都有哥哥们在,还轮不到你们操心,都去睡午觉吧。”

  钦安殿里,范信芳在景泰帝面前捶胸跺足:“好好的孩子,好好的孩子!你看看,现下让你弄成什么样子了?现下可算是肖似你了,你高兴了?”

  “不是,怎就是让俄弄的?”景泰帝觉着这一辈子受的委屈也没这两天多:“是那苏凤竹自己跑的,然后玄儿生了气,然后玄儿要出去亲自逮她,然后就出了这档子事儿——关俄啥事儿啊?再说算啥大事儿啊?能让玄儿看上是那女子的福气!”

  不管是何反应,所有人心中都对这件事情很好奇,都迫不及待地等着周玄回来,想看看他堕落成了怎样放浪形骸的模样,又是抢了个如何貌若天仙的女子。

  然这一等等到第二天傍晚时分,各宫派出在宫门口张望的宫人才纷纷回报:“见着大殿下车架回来了!”

  “直接让他来见朕!”景泰帝老早就发下话了。如今早已等的不耐烦,拔腿就出了殿门,立在玉阶上望着。身后范信芳一边摇头叹息,一边跟随着。

  “这有几天没见着陛下了,带着孩子们给他叔叔问问安!”转眼间,乐太后给三个孩子众星捧月地来了。

  “朱儿午睡做了噩梦,一定要找他爹爹!”前后脚,卢夫人抱着还没睡醒的周朱到了。

  “妾费了好大功夫煲的汤,刚出锅,必得趁热乎喝!”陈夫人拉着顾圆儿和周缃,出现了——她虽气不顺,到底是爱凑热闹惯了。

  含冰宫孩子们也等不及,大手牵小手一连串跑来了。

  万众期盼下,可见着一队禁军护卫着的两辆车子,慢慢悠悠行到了殿前。

  他倒比俄这皇帝架子还大。景泰帝看看身边翘首以待的男女老少,朝天翻个白眼。身体却很诚实地迈出腿,急急走下台阶迎过去。

  就见车帘一掀,周玄先跳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