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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破绽百出,有柳暗花明之向

第99章:破绽百出,有柳暗花明之向

“这能说明什么?”

长房大老爷听言,插嘴问道:“兴许,那几个‘富商’便是专门做茶叶买卖的。听闻京都近些时日出了一种新的茶叶,故而前来一探究竟。”

“若一切正常,那么大伯父所言也不差。”

莫止湛在面对着长房大老爷时,语气儿又稍稍冰冷了几分:“不过是几个商人罢了,他们想做什么买卖,莫家管不着。

可怪就怪在,他们人人穿金戴银,出手阔绰。住的是京都最好的客栈,吃的是酒楼里最拿手的好菜,喝的亦是上等女儿红。”

“这有何好奇怪的?”

长房大老爷继续发问:“你既说他们是‘富商’,那么便证明他们根本不缺银子。”

“茶叶乃雅物。”

莫止湛寡淡应道:“但凡做茶叶买卖的商人,周身的气度都与旁人不同。纵使再不缺银子,也绝不会流露于表。”

“世上的人千千万。”

长房大老爷继续反驳:“有人行事低调,便有人喜钱财外露,彰显身份。茶叶是雅物没错,可不代表,做茶叶买卖的人,都一样脱俗。”

“那只是他们让我感觉到奇怪的原因之一罢了。”

莫止湛面对着长房大老爷的反驳,也并不觉得恼。

只是继续道:“那几个‘富商’,看起来身份都极其尊贵,没个主次,则是奇怪的原因之二。”

说罢,莫止湛看向长房大老爷的眼神,越发认真:“茶叶只有一种,就算有人慕名而来,也该是分开走才对。偏偏那几个‘富商’,并非是一伙人,却又结伴同行。且,人人都对‘空茶’如此上心。

既是商人,难道就不怕被人强占了先机,夺掉了挣钱的机会儿吗?有新鲜的事物儿出现,或有新的挣钱门道,谁不是藏着掖着,生怕别人先比自己走了一步?”

“这……”

“更何况,京都素来不是盛产茶叶的地方。如今突然出了一个‘空茶’,别人难道就不疑惑吗?疑惑之余,想探虚实,该是命下头可信的人过来,而非亲自奔波一趟。

但凡是需要自己亲自奔波做买卖的,实力定不十分雄厚。他们外出,必定小心翼翼,谨慎周全,而非钱财外露。更不可能,有那几个‘富商’阔绰。

可若说那几人,是外地商宦派来的掌柜,又未免太过牵强了些。大伯父可曾见过,谁府上的掌柜,敢如此明目张胆?此乃原因之三。”

言毕,莫止湛的眸子,越发深邃难测:“京都‘空茶’盛行,也不过就这三两月的事儿,时日不长。除去京都周边儿的一些城镇以外,别的地方还尚未有‘空茶’的名声儿打响。

那几个‘富商’张嘴闭嘴都是江南人的口音。而江南,距离咱们京都至少两千里远。两千里,快马加鞭的传递消息,需要多长时间?从那头赶路过来,又需要多长时间?

‘空茶’不过才面世三两个月,那些距离京都几百里远的地儿,都尚不知‘空茶’的消息,怎的远在两千里外的江南,却能如此迅速的来了人?此乃原因之四。”

长房大老爷没想到,莫止湛竟会在短短几日的时间里,将一切破绽都看入眼里。

一时之间,竟寻不出话来继续反驳于他。

莫止湛见此,又慢悠悠的饮了一口茶。

随后,才又淡淡开口:“如此多的疑点,不得不让人心生疑惑。于是,我让宋祁盯着那几个‘富商’。

果然,没过几日,京都之中人人都说,‘空茶’含毒。而最先传出这消息的,正是那几名‘富商’。”

“也许是他们发现了什么!”

“倘若他们真有证据,证明‘空茶’含毒。想必,早便将此事儿告到衙门去,好领一笔赏钱。可偏偏,他们只是大肆散播谣言。随后,又在满城风雨之时,趁着夜色偷偷离开了京都。”

莫止湛认真打量着长房大老爷与大夫人刘氏,一字一句道:“如此作为,难道就不奇怪吗?”

“沈氏是咱们莫家的媳妇儿。”

长房大老爷同样,回以莫止湛认真严肃的神情:“纵使那些人是外来的,也该知晓咱们莫家在京都的地位。之所以这般偷偷离开,想必是不想得罪咱们莫家。”

“那如此散播谣言,又图什么呢?”

这一次开口询问的,是沈扶摇。

她早已在莫止湛与长房大老爷的对话中,听出了不寻常的东西。

从一开始,长房对她步步紧逼,要她认罪道歉,担下罪名。再到后来,莫止湛的种种举例,与长房的声声反驳。都足以证明,这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

于是,她终是冰冷开口,道:“既害怕得罪咱们北定侯府,就该乖乖闭嘴,当这件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只有这样,他们才可以全身而退,不是吗?

可他们偏偏在散播了谣言以后,才偷偷离开,这又如何解释?难不成,是想为民除害?”

“湛哥儿,管好你的媳妇儿。”

长房大老爷凉凉瞟了沈扶摇一眼,用方才莫止湛训斥大夫人刘氏的理由,来训斥了一番沈扶摇:“咱们莫家男人说话,怕也轮不得她插嘴。”

“男人们商讨事情,自然轮不到媳妇儿插嘴。”

沈扶摇听言,冷冷朝长房大老爷望去,对他,不免又多了一些看法:“可如今,我所说的每一句话,皆以一个受害人的身份,而非莫家媳妇儿的身份。

从‘空茶’含毒的谣言被传,到现在。所有的人,都说我沈扶摇是一个罪人。就连咱们莫家的人,也都逼着我认罪,逼着我出去道歉,给众人一个交待。

好不容易这件事情有了柳暗花明之向,能还我清白!怎么?难道偌大的北定侯府,堂堂的一个长辈,竟不容许受害人喊冤吗?”

说罢,沈扶摇再不给长房任何脸面儿。

而是径直开口,道:“我知道,大伯父是记着方才夫君训斥大伯母的仇呢。可我与大伯母,一个是受害人,一个是无关者,怎能相提并论?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