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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1 / 2)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准许了。”男人绕过她的头发,刚想抽身,闽钰儿的小手就下意识地紧了紧。

  齐叔晏没动了。

  他忽然觉得,就是晚一点去太庙里,也无伤大雅。横竖这些日子,他也被逼得紧,就是现在待在这里陪着闽钰儿睡一会儿,也是有理由的。

  而且理由还很充分。

  他累了,不走了。

  天亮前的片刻,齐叔晏终于小憩了一会儿。昨夜一夜的暴雨,天儿都冷了不少,闽钰儿却觉得自己睡的格外暖和,后来似有一双手,将她纳入了怀里。

  这大概,是她过的最为坎坷的一个雷雨夜了。

  早间一起来,枕边空空如也,闽钰儿只觉得昨夜有哪里不对,撑着手想了半晌,也不知道怎么不对了。

  她回忆断片了,只停留在男人说,以后要教她下棋的那里。

  枝微推门进来,看着她醒来了,脸上的神色有些怪异。

  “公主醒了?”

  “对,怎么,外面还在下雨吗?”见她脸上有些不自然,闽钰儿狐疑。

  “那倒不是,雨停了。公主既是起来了,就快点洗漱罢,待会儿高尚监过来,我们都要搬去华仪殿。”

  “华仪殿?”那不是皇后住的地方吗,“好端端的,怎么就要搬了?”她问。

  “是皇上吩咐的,我们也不知道。”

  枝微说着,却兀自带了点笑意。华仪殿就在齐王殿下寝殿旁边,这么一来,公主和殿下倒是更好见面了。

  第32章 喜欢这个

  闽钰儿也不知为何就要搬走了。之前来的时候就听说,齐国王室很是注重礼仪,没有正式举行新婚之礼的,都算不得真正的夫妻。

  以是闽钰儿被安排去了碧璀宫。她倒也是个看的开的,知道这不是齐叔晏能左右的事情,安于接受了。

  只是突然来这么一遭,她有点不懂了。她这次不懂,只能问枝微,她问:“殿下没说为什么,那还说了些别的什么没有?”

  枝微摇头。

  闽钰儿“哦”了一声,只能乖乖等着安排了。华仪殿和碧璀宫不同,那是真正的后宫之主的位置,不仅是唯一和齐叔晏的宫殿紧挨着的地方,而且是凤位之首,和齐王宫殿一起位于皇城的中心。

  搬去华仪殿,不仅意味着齐叔晏对闽钰儿的认可,更意味着,从此以后,闽钰儿就不是被关在院墙内的齐国公主了,而是一个随时都要接受所有宫人检验的人。

  想到这里,闽钰儿又觉得有些不安了起来。高尚监过来接走了闽钰儿,她搭上凤轿,四周都是香帘紧闭,车前的珠帘摇晃作响,车轱辘缓缓驶向了华仪殿。

  行道中途,凤轿停了下来。闽钰儿只听的前面一声马的嘶鸣声,接着似是有人跪地的声音,噗通一大片。

  而后是死一样的寂静,她连人声都听不到了。

  枝微这次也在外面。闽钰儿不明白外面的情况,正打算掀开帘子看,外面的高尚监眼疾手快,一手按住了珠帘:

  “参见南沙王。”

  高尚监回答地响亮,闽钰儿一下子就知道了,她这趟来得颇是不巧,正好撞上了齐叔晏唯一的叔父:

  南沙王。

  闽钰儿不认得这位南沙王,也没见过。她胆子小,但是道理记得清楚:她现在是新娘装扮,还盖着喜帕,拿着喜扇,这副样子是断然不能出去见人的。

  正在思索该如何做,一道醇厚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起来罢。”

  这声如洪钟,响亮,只是几个字,纵使不见,就能窥出说话人刚毅的秉性。

  “是。”一大群人刷啦刷啦地站起来,闽钰儿手下出了汗,只能捏着一边的喜扇,静观其变。

  “里面的,是……”南沙王面容沉肃。他神情带着些冷意,但眉眼是好看的,哪怕染了岁月的痕迹,也还是挡不住眉眼间的英气。齐叔晏的面相和他有几分相似,但又不是全然相似。

  确切的说,齐叔晏面相带了些阳刚之气。而南沙王和已故的齐王一样,多了些阴鸷。

  听着沉沉的发问,高尚监忙低了头,“回王爷,这位是皇后娘娘。前些日子住在碧璀宫里,今早上殿下拟了道圣旨下来,让我们把娘娘接到华仪殿去。”

  南沙王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还是皱着眉头的。他自然知道,现在齐国是什么时期,祭祀事关重大,是民心所向的重要时期,齐叔晏要摒弃一切外事,专心祭祀。

  但是高尚监居然就直接称呼了闽钰儿为“皇后娘娘”,多少有点不顾了。

  但是听到后半句,南沙王神情又变得微妙了些。看来不是底下的人胆大,是齐叔晏,自己做主把闽钰儿接过来的。

  可是这不像是齐叔晏一贯的行事风格。他行事最为稳妥,南沙王都不敢妄言的事,他居然就丝毫不惧地把人接到了华仪殿?

  南沙王复低下眼。眼前的凤轿华贵非常,是齐叔晏叫人精心准备过的,而且现在就搬去了华仪殿。男人眸子眯了起来,似是要透过间隙,看看里间坐着的北豫公主,是个怎样的人物,能让性子如古树一般的齐叔晏,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顾宗法礼仪?

  他自然是不会这么做的。兹事体大,南沙王便敛了眉,挥手叫人为闽钰儿让出一条道:

  “既是殿下吩咐的,那便走吧。”

  “多谢王爷。”高尚监松了一口气,忙回身,“我们走。”

  凤轿摇摇晃晃,轻飘飘地远离了视线。南沙王走出了数步,忽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头看时,闽钰儿在的凤轿已经只剩一个影子了。

  南沙王眉头皱着,凝了一晌,才徐徐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