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太子裙下臣第97节(1 / 2)





  不敢放肆。

  皇帝敛眉,声音低低,带着些许的叹息:“朕从前以为,你对太子严格,不苟言笑,是顾忌她的身份,是望子成龙,是为她好。”

  若是公主,那自然可以千娇百宠;可她是太子,是一国储君,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天下人盯着,那她就更不能出丝毫的错。

  皇后对太子颇为冷淡,从前皇帝虽看在眼里,但却并未在意。他只当皇后是顾忌太子的女儿身,所以对她格外严格,一举一动,都不能出差错,甚至要比寻常的男儿,更加出色。

  “朕从未想过,你竟是一直怀疑,太子非你所生。”

  对她冷淡,给她下药,皆是要为自己的“亲生孩儿”铺路。

  皇帝闭了闭眼,颇为匪夷所思。

  母女之间,血脉相连,又怎会连自己孩儿是谁都分不清?

  皇后哭着摇头:“陛下,陛下臣妾没有,臣妾没有……”

  皇帝道:“若没有,又为何要同费青渟做那所谓的滴血验亲?”

  皇后哑然,为什么?为什么呢?

  皇后拼命回想,忽地,她眼睛猛地一亮:“陛下,这并非臣妾本意,都是、都是她暗示臣妾的!”皇后猛地指着费夫人,瞪大双眼看着皇帝:“是她,是她一直在臣妾耳边胡言乱语,臣妾被她蛊惑,才做了这等事——”

  “她一直在说她同储儿之间多亲近,见了她就如见了自己亲生孩儿一般;又说费青渟同臣妾生得像,臣妾、臣妾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等事!”

  大殿内溢满皇后的哭诉之声,皇后精致的妆容此时也是不成样子,皇帝回眸看着她,眸中无喜无悲,毫无感情。

  皇后心里一颤,莫名感到些恐惧。

  正在这时,一旁的费夫人却是幽幽地笑了,她开口道:“皇后娘娘倒也不必如此急着找替罪羔羊。”

  费夫人垂着头,耳边的碎发掩映在面庞,轻轻晃动,衬得那张脸更是诡异至极。她笑着开口道:“臣妇不过说了那些话,可真正做决定的,不是皇后娘娘吗?”

  “不是皇后娘娘时常在臣妇耳边提起,遗憾太子殿下不是个男子,甚至还说青渟若是娘娘的孩子,该有多好?”

  “臣妇是太子殿下的舅母,我们二人之间亲近,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青渟是娘娘的亲侄儿,同娘娘生得像,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当年她和皇后一前一后有孕,又有幸住进坤宁宫,费夫人不是没有想过调换孩子的事。可当时皇帝对这个孩子极为重视,坤宁宫上上下下被禁军包围的水泄不通,平日里便是去见皇后都有无数人盯着,又哪来的机会调换孩子?

  费夫人虽说心中遗憾,但也只能作罢。后来离开皇宫,姑嫂二人之间更是亲密。太子的身份瞒得过别人瞒不过费家人,毕竟皇后是个没脑子的,此时若是没有同娘家商量,她又怎么敢做?

  随着太子一日日长大,皇后的担忧越来越重,次次见了她都不免羡慕的说若是太子是男子便好,若是却听是她的孩儿便好。

  如此这般,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次数一多,费夫人心中又怎么能不起心思?

  身份好听却无甚权势的皇后侄子,和……手握大权的皇帝,该选哪一个,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

  恰巧因为当年谎报太子为男子,为了避免旁人泄露消息,为皇后接生的产婆和一应宫女全部除掉;而皇后生产之时因为力竭早太子出生那一瞬间就昏了过去。

  也就是说,当年皇后诞下的,究竟是男是女,又有谁知道?

  ……死无对证。

  这对费夫人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

  从那时起,她就刻意表现地同太子很亲近,又说些似是而非的话,皇后本就心有疑虑,此番下来,心中怀疑愈发深厚。

  那一次所谓的滴血验亲,也都是在她的控制下进行的。皇后心腹玉柳是费家家奴,她是进了宫,但她的父母兄长都还在费家。费夫人是费家的当家女主人,要拿捏几个下人还不容易?

  是以,最终呈现在皇后眼前的,就是她和费青渟的血能相溶。

  不出费夫人所料,此番过后,皇后对费青渟的态度更是亲近。费夫人心中得意,继续谋算下去,就是太子服用的药。

  因着太子的女儿身,皇后胆战心惊那么多年,本就对其颇为不喜;如今乍一得知费青渟才是她亲子,面对鸠占鹊巢的宋晏储,皇后心中的不喜几乎要化为实质。

  太子的位置,合该是费青渟的。

  但宋晏储一日不死,费青渟就一日坐不上那个位置。

  可宋晏储却还不能轻而易举就死了。

  皇后不敢同皇帝明言说大晏太子并非皇室血脉,她只能慢慢筹划。

  于是,皇后就和费家为宋晏储和费青渟定下了口头上的婚约。宋晏储一直服药,身子会越来越虚弱。等到宋晏储登基,她体内的药效也该发挥的差不多。届时费青渟有了子嗣,便充作是宋晏储的孩子,等到她身体里的药力爆发,一朝“驾崩”,那么这个实际上留着费家血脉的皇子就是唯一的继承人。

  大宋皇位,便收入囊中。

  所有的一切都如费夫人计划的一般进行着,可她没想到,中间出了的意外,一将她所有的计划都打破。

  太子离京两年,回来之后,似乎就变了一个人。

  皇后听着费夫人平淡的语气,胸膛极速地起伏,眸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出来:“是你……都是你做的!”皇后瞪大眼睛:“为什么?本宫自认为,待你不薄!”

  她成了皇后之后,宫中但凡有什么稀奇的玩意儿,都会给娘家送一份。而费夫人身为费家当家主母,那些东西如无意外都是她的。

  这些年,费夫人想进宫可以随时进宫,想要什么皇后也无有不应,但换来的……就是这些?

  “为什么?”费夫人猛地抬头,一双温柔的眸子此时却是淬了寒冷的毒,让人心中一颤:

  “皇后娘娘就没想过,臣妇比你大这么多,却为何与娘娘同一年,生下长子?”

  从费夫人进门到费皇后出阁,从费夫人出阁到诞下太子,中间隔了十几年的时间,费夫人为何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一无所出,甚至这些年,膝下也仅仅只有一个费青渟?

  费夫人步步紧逼,目露仇恨:“皇后娘娘怕是忘了,当年冰天雪地里,是谁将臣妇埋在雪里,硬生生害得臣妇没了六个月的孩子!”

  “皇后娘娘,那个孩子已经成型了,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孩子从我身体里流出来,一点一点的,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