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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裙下臣第57节(1 / 2)





  阮明月心中又悔又恨,哪怕她知道太子今日也是来了这长公主府,也从未奢望过自己能够攀上这么个高枝,也因此没多加在意。谁曾想、谁曾想……

  阮明姝那个贱人是如何同太子扯上关系的?

  阮明月感受着身边郎君娘子那莫名的视线,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心知自己这回算是完了,全完了。

  “殿、殿下,”她还想垂死挣扎:“臣女、臣女也只是担心姐姐,这才,这才口不择言……”

  宋晏储眉目冷淡:“你竟也知道是口不择言?”她又看了眼面如红霞的阮明姝,神色又肉眼可见地柔和了些许:“既是姊妹,怎地相差如此多?”

  一个从一开始就看不惯阮明月这般惺惺作态的小娘子大胆开口:“殿下有所不知,这位大娘子生母早逝,并无同母姊妹。”

  “原来如此。”宋晏储恍然大悟,语气平淡吗,说出的话却让阮明月觉得好像有一个巴掌甩在脸上,火辣辣地疼:“既非一母所出,倒也难怪如此。”

  这是在说她不如阮明姝,更是在说她娘比不上那个商户女!阮明月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偏还不敢出言置喙,只能暗地里死死瞪着阮明姝,恨不得将其剥皮抽筋。

  宋晏储仿佛没注意到阮明月怨毒的目光,只看着阮明姝,温和笑道:“时辰也不早,前厅那边想来也快开宴了。大娘子不妨先随孤前去?”

  阮明姝也是做足了娇羞的姿态,小步跟在宋晏储身后离开。

  阮明月双目几欲喷火,另外几位郎君娘子纷纷对视一眼,心道这阮家大娘子素来名不见经传,这回竟是不知怎滴得了殿下的青眼,可见日后的好日子要来了。

  ·

  虽是寒冬,但大厅的舞女们仍是一袭单薄的轻纱,随着袅袅的丝竹,翩翩起舞。

  长公主虽为长辈,但宋晏储更为储君,因此二人坐席索性安排在了一处,仔细看去,长公主的席位还要比宋晏储稍稍低一些。

  不过片刻功夫,方才那件事已经传得到处都是。原本长公主府给阮明姝准备的是再下面不过的席位,但在听说这件事后当机立断在前三之列加了个位置,阮明姝一个小小的侍郎之女,却是同周围一些世家娘子坐在了一块。

  在座所有人都在暗自打量那位名不见经传的阮大娘子。就见人长得虽不错,却也算不上绝色。举止倒是落落大方,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也未曾有什么差错。

  长公主对阮明姝自然也是好奇,上下打量了她两眼,而后转身冲着宋晏储娇笑着,状似遗憾地开口:“早在你派陈玉来让我给这位大娘子送上请帖的时候本宫就该想到了,你竟是瞧上了她。”她凤眸微弯,含着万种风情地叹道:“我瞧你前些日子幸了个男宠,便以为你是对男人有了兴趣,还说我新得了一些极品,送你一些,却不想……”

  宋晏储哑然失笑:“姑母这是什么话。”她垂眸看了眼下手规矩无比的阮明姝,神态凉薄,仿佛方才还对人家温柔相待的不是她一般。

  “不过人长得不错了些,性子好了些,却也担不得姑母这般话。”

  宋晏储越是隐藏,长公主就越发认为她对阮明姝情根深种,一时哈哈大笑起来,神态魅惑动人:“好好好,知你脸皮薄,不开你玩笑了。”

  宋晏储端起茶盏微微示意,长公主也是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的同时,眸子不着痕迹地落在阮明姝身上,又在转瞬间掩饰住了异色。

  第64章 谣言

  宴席之上宋晏储神色平淡,目光未及旁人,似乎只是为了给长公主面子才会来此。她越是这般模样,长公主就越是高兴。

  下首的人人眼观鼻鼻观心,虽说早已将阮家这位大娘子放在了心上,等回去后要好好查查,可毕竟都是大家出身,面上还是沉得住气的。

  阮明姝位于前列,一旁的贵女也都有意交好,彼此之间言笑晏晏,气氛倒也和睦。只有阮明月坐在末端,低垂着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怎么都想不到阮明姝凭什么能有这般泼天好运。

  宴会上的诸位各怀心思,举杯换盏中也带着些漫不经心。

  此次宴会,长公主自然也是给费家下了请柬。若是往常,这种宴会去不去并无甚大干系,只不过费青渟得到消息说太子也会参宴,这才满怀心事的赴了宴。

  费家好歹是皇后娘家,席间又没有旁的出身更高贵的郎君,他名正言顺地坐在了首席,旁边便是方才跟在阮明月身边的那个郎君。

  身边有一个亲眼见证过方才那事的人,周围的郎君心中也颇为好奇,再加上本身熟稔,一来二去也聊了起来。

  只有费青渟坐在一旁,面色紧绷,捏着杯盏的手也无意识的紧了紧。

  不是的,不是的。

  她们二人怎么可能……她们都是女子……

  周围人的讨论声一下又一下传入耳中,费青渟闭了闭眼,很想出声反驳,可又不知该如何从何说起,满心都是无力。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殿下之前同费家那般亲近……为何现在她做的什么,费家全然不知情,甚至是完全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是从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是殿下刚回京……他做了那些事……

  费青渟被京城中人成为“君子端方”的人物,虽说在知情者眼中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毕竟这个名头大多都是靠皇后这个姑母和费家得来的,可他自己也算严于律己,在外一向恪守礼仪,行为举止鲜少有漏处,像是如今这般喜怒形于色已是少见。

  在座的都是敏感之人,眼瞧着费青渟脸色不好声音也就渐渐低了下来,最后哈哈一笑,转而讨论别的话题。面上似乎不在意,只是心中依然在想莫不是太子母家对阮家这位娘子不满意?

  也是,那阮娘子毕竟是侍郎之女,在座随意寻摸出一位娘子都要比她出身要高些。更别说她生母早逝,继母虽说颇有慈爱之名,但终究非亲生所出,想来也得不到家中太多资源。

  这样对太子起不到什么帮助的小娘子,费家若是不满意,倒也不奇怪。

  想到这儿,一些有心之人不由又起了想法。太子生辰是在七月,生辰过后便要及冠。而一般的皇室子弟未及弱冠便娶妻者也不在少数,这些年也不是没人提过这件事,不说急着成婚,最起码先把人定下来。只是这件事一直被皇帝拖着,说太子年幼体弱,不急这件事。

  外界虽传言太子荒淫无忌,但实际上是怎么回事该知道的都知道。毕竟也不是没人给东宫送过貌美女子,甚至就连男子也有,可东宫却从未收下过。

  而今年及冠之后,太子再不娶妻便有些说不过了。到时候,太子妃之位……又该花落谁家?

  虽说太子体弱,名声又有些有些瑕疵,可只要她一日是太子,这些就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便是太子当真无福坐上帝位,只要太子妃能诞下皇孙,那依着皇室人口凋零的程度,皇位也是唾手可得的。

  众位贵女面上笑意盈盈,心中却都有了成算,看着阮明姝的眼神也带了些莫名的意味儿。

  枪打出头鸟,就让她先去试试吧。一个无甚实权的侍郎之女,还能凭借太子的喜爱坐上太子妃之位不成?

  男宾女宾分列而坐,中间空出的宽敞地方则是舞乐之用。在座之人原都没真正欣赏这些的,可一批舞女表演结束之后,长公主忽然拍了拍手让她们退了下去,紧接着上来的舞者却是让众多尚未出阁的小娘子面红耳赤,就连那些郎君面上也是有些微妙。

  只见大殿中央,那些身着轻纱,一身冰肌玉骨隐约可见的舞者,赫然是一些姿态柔媚,体态纤秾有度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