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1.10

  万圣节解开了哈利心中深深埋藏的心结, 让他终于从告白成功后那段如同浮在云端的感觉中脱离，成功有了脚踏实地、他们真的在谈恋爱、而且真的有可能继续走下去的感觉。这让恋爱起始的这段时光显得更甜蜜了。

  他们一起挑选了圣诞宴会的礼服（情侣装, 非常搭调）, 一起在音乐里练习舞步；当哈利学习的时候，抬起头, 看到认真工作的黑魔王, 总会嘿嘿地傻笑起来, 而黑魔王在工作之余，也总是克制不住将目光投射到认真学习的哈利身上。

  在这样的愉悦中, 圣诞节终于快要到了。

  今年的天气特别冷, 早一个月前就有零星的小雪一阵阵地落下, 圣诞节前一天更是暴雪纷纷。不过，圣诞节早上爬起来的时候——哈利醒得特别早, 今天他有一点按捺不住的兴奋, 鼓舞着他在天光微亮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就可以看到窗外的雪已经停了，四下里覆盖着好几尺厚的积雪，白皑皑一片, 几乎没有人踩过。

  他醒得太早了，整个庄园都还处在迷蒙的梦境里。哈利悄悄地推开门, 发现门外的小厅里堆着小山一样——而且看那中间微陷下去的模样, 有点像乞力马扎罗山——的礼物。

  哈利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他……他从没看到过那么多礼物，有点被吓到了。

  更让他吓了一跳的，是这些礼物上都标注了他的名字。圣诞节早上拆礼物是惯例, 但哈利很怀疑自己是否拆得完……

  “哈利？”同样醒得比较早、但比哈利迟好多的黑魔王走上楼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幕：他的男孩眼泪汪汪地在甩着手，周围是一圈拆开的礼物，嘴巴里似乎还嘀咕着什么，“你这是……在干什么？”

  哈利被吓了一跳，他讪讪地停下了毫无形象可言的甩手动作：“拆礼物有一点手酸……”

  “他们没有帮你做分类么？”黑魔王皱起眉，对对庄园的服务表示不满，“正常来说，你只需要亲手拆一小部分你熟悉的人的礼物就可以，其余的会有别人帮你做整理的。”他立刻叫了一位侍从上来做整理，把哈利从拆礼物的工作中解脱出来。

  “大概是因为他们也不确定我要收哪些礼物？”哈利和黑魔王站在一旁，旁观着堆成小山的礼物盒子在一点一点地整理干净，“……我只寄出了一点点礼物，而我收到了那么多！补寄回礼会忙死的……”

  “并不需要，只是一些人在试图讨好你罢了，”黑魔王制止了哈利做这种事，“你只需要对你真正感兴趣的人做回礼就好。哈利，你要习惯这种上位者的生活。”

  哈利不舒服地撇撇嘴，没有回答。事实上，他从昨天起就对黑魔王有一些轻微不满了，昨天一整天都没有见到黑魔王的身影，问了一圈都说不知道黑魔王在哪里，很明显他抛下自己去做了什么事。

  当然，哈利也没有对所有事情都追根问底的习惯，但是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有点过分了吧！哈利有一点轻微的不开心，他还想趁着圣诞节前一天再合练一下舞步，临时抱一下佛脚的，结果一天都没有找到人……

  礼物整理完毕后就显得清爽很多，那些哈利完全不熟悉的人送上的礼物已经被拆完了，列了一张清单放在哈利的房间里，哈利就继续拆着剩下的礼物。黑魔王送了他一本他少年时的笔记，哈利对着笔记上稍显稚嫩的文字乐了半天。

  小天狼星送了一个小小的火□□模型，还附上了一张情深意切的道歉：“哈利亲爱的，圣诞快乐，很抱歉太忙最近没有能一直来陪你，希望这个模型能代表我的歉意，圣诞晚会上见。”斯内普教授送了一本魔药书，深奥晦涩，哈利觉得自己要鼓足勇气才能把它看完；卢修斯送了一瓶长效增龄药剂，附带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脸；德拉科马尔福送了一对翠绿色的袖扣；小巴蒂送了一本黑魔法研究的书籍……

  哈利把礼物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来自赫敏罗恩以及凤凰社长辈们的礼物。他把放在一边的送礼清单也研究了一遍，还是没有看到什么他们的痕迹。虽然理智上知道食死徒庄园屏蔽了非食死徒的猫头鹰，但是……但是没有收到亲长和朋友们的礼物，还是让他有控制不住的失落感。

  他之前纠结了很久，还是匿名给所有的朋友与长辈送了礼物。今年送给所有人的圣诞礼物是他挑选得最精心的一次，他不奢求有什么原谅，但是……

  哈利怀着怅惘的心情整理完了所有的礼物，哪怕之后和黑魔王一起吃饭的甜蜜互动都没有完全驱散他心中的惆怅。然而，很快地，他的怅惘被提前了大半天到了食死徒庄园的卢修斯彻彻底底地打断了。专门来帮哈利作打扮的卢修斯双眼闪闪发亮，哈利看着他灿烂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感到心中一紧、一阵发寒。

  “说真的，”卢修斯抑制住自己的满腔好奇，在一堆魔药中挑挑拣拣，“哈利，你真是太有行动力了，我一直等着在给你做恋爱咨询，没想到我还没做什么呢，你就把主人给搞定了。”

  哈利报以一个天真的微笑，但是不作回答。他闭紧了自己的嘴巴，现在不做任何回复都能让卢修斯哔哔半天，要是真的回答了什么……那就只能为他自己的耳朵哀悼了。

  卢修斯对哈利的沉默不以为意，继续絮絮叨叨：“嘿，能不能分享一下，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真心觉得主人没有那么容易搞定啊？”

  他用充满好奇的目光盯着哈利，脸上写满了“快来告诉我满足我的好奇心吧”。哈利继续微笑，闭紧嘴巴，笑不露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