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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1 / 2)





  “那你什么感受?”时柿是真好奇。

  程霁的手终于放过时柿的那只耳朵了,他的嘴却凑过来了,他低缓地说:“还想要。”

  说着还想要, 但还是没有再来一次。

  来日方长,不急一时。

  虽然平时总记不住农历日期,但大家还是普遍认为过了农历的春节才是真正的圆满结束一年了。

  除夕过后的年初二,时奉莉带着一家人给时奉军拜年。时奉军陪着时奉莉的丈夫严恪林聊天,做饭的任务就落在了时柿的身上。终究时奉莉还是长辈,哥哥家也不用享受什么客人礼遇,她帮时柿担起了主厨的任务。

  姑侄俩在厨房备菜,严奉莉挽起袖子洗菜时,时柿发现她手腕上较之前多了一个玉手镯。颜色清透,玉质纯粹,看上去就知是好货。时柿便夸了一句,逗得时奉莉十分开心。

  “你姑父去云南出差带回来的。我戴不惯这些玩意,我整天要干活的,一不小心就磕着碰着给弄碎了。”虽是这样说着,时奉莉还是停下手里的活,举起手腕,细细端详了一遍镯子。

  时柿在一旁笑着,顺着姑姑的话夸她,玉养人,越戴越好。

  “那也比不了你妈,现在应该是两只手戴满了,一只手戴一个都不行。”

  “哪能这么夸张。”时柿回忆了一下,印贞确实有不少金银首饰,时常换着花样戴。

  时奉莉朝厨房外觑了一眼,问时柿:“小程的事,你妈还不知道吧?”

  时柿摇头。

  “要过你妈那一关是挺难的。”时奉莉停顿了一下,“其实不能怪你妈妈,她自己吃过苦头,不想让你再走一遍她的路。”

  父母的事,时柿向来知道的很少,这时听时奉莉这么说,就感觉好像挺有故事的。

  “姑姑,你知道我爸妈是因为什么事离婚的吗?”

  “不合适,离婚就这么点原因嘛,追求的东西不同就分道扬镳了。”时奉莉并不想细说。

  可时奉莉越这样,时柿越觉得有什么故事。

  “姑姑,你就跟我说说,我已经长大了,也谈恋爱了,不想一直被蒙在鼓里,好不好姑姑?”时柿围着时奉莉打转,就差摇首摆尾的乞求了。时奉莉招架不住这样,再说她也觉得是时候了,告诉了时柿,她说不定能抓住问题的症结所在,搞定印贞。

  “我说,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能告诉随便到处说。”

  “没问题。”

  “你妈妈没读大学你知道吧?”时奉莉的故事开口第一句话却是这一句。

  时柿知道这件事,这是印贞很久的遗憾,小时候熬夜陪着她写作业,总是会提起这件事,诉说她因为家里变故,放弃读大学的机会。

  “你妈妈高中毕业就去深圳那边打工了,在那谈了个对象。后来谈及婚嫁,你外公没同意,一是觉得男方家远,不是本地的,要远嫁,二是男方那时候没正式工作,据说是一边在工厂打工,一边在跑小生意。你外公就赶紧托人给你妈妈介绍相亲,你妈妈长得好看,方圆十里大家都知道,当时可谓是媒人踏破门槛。但你外公偏偏就挑中了你爸爸时老师,教师妥妥的铁饭碗,虽然不富贵,但稳定。你外公就定下了这门婚事,刚开始你妈妈嫁过来的时候夫妻相敬如宾,也没什么矛盾,那时我还没出嫁,和你妈妈相处时间多,她都挺好的。很快就怀上了你,这时候发生了点事。”

  时奉莉说着语气低落下去,很明显,时柿察觉出来后,用手抚了抚姑姑的后背,无声的安慰她。

  “我没事,当时受委屈的是时老师。”时奉莉很少叫时奉军哥哥,总是时老师那么叫。

  时柿听着心惊了一下,爸爸受什么委屈,让姑姑至今都会难以忘怀。

  “刚查出来怀孕,那时候大概是八九月份,反正挺热的,你妈妈以前的对象寻到家里来了。他发家了,开着一辆桑塔纳,说要带你妈走。”时奉莉讲得很激动,时柿微张着嘴,肢体僵硬,很久没动,怎么还有这样的事。

  “那我妈走了吗?”

  时奉莉横了时柿一眼,“真要走了,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听我讲这些事。”

  时柿扯嘴角,勉强笑了笑,“那后来呢?”

  “你妈说已经结婚了怀孕了,不能走啊,那男的就离开了。你出生后,他还托人搭了一个金项圈来了。我掂过,纯金的,可重了。”

  “我怎么没看见过?”时柿顺嘴就问了,倒也不是她想要那个金项圈。

  “你妈收起来了,金晃晃的,那么招摇。镇上闹得沸沸扬扬那段时间,时老师也没责怪你妈,她没选择走,就当是要留下安心过日子的。但这件事终究是个嫌隙,你妈那时候开始性子变了。希望你爸爸辞了教师的工作,也出去做生意。而你爸就想一辈子在讲台上过,这摩擦就生出来了。有时候你妈以前打工认识的工友还会告诉你妈,那个男的开工厂啦,开上大奔啦,在哪里买了房子啦。你妈听了,当然是心里不舒服的,想发脾气。时老师刚开始还忍,后来家里用钱地方渐渐多起来,你妈又不认输,总是希望用上更好的东西,自然斗嘴也免不了了,离婚就是自然而然的事。”

  时奉莉说完,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描述不当,把过错都推在了印贞身上。毕竟时柿是印贞生的,她在时柿面前这么说终究不好,便补了一句话,“也得怪你爸那个性格,太求安稳,他要是会挣钱,也没那么多事。”

  时柿没有评价什么,就是心里有点酸。如果当初印贞顺利嫁给最开始的对象,或者在他找来的时候跟他一起离开,会不会过很幸福。

  这些都是不可预知,也不能反推的。

  时柿去给印贞拜年时,脑袋里一直都还想着时奉莉跟她讲的这个故事。

  印贞手上也戴着一个玉镯子,尽管时柿不识货,但还是能看出来,成色比时奉莉的还要好上几分。

  她如今跟着崔叔叔应该过的很幸福。

  过完年后的三月,时柿报名了市里的教师编制,报名后一个月左右就开始笔试考试,准备时间够长,时柿笔试倒是没有太大问题,顺利通过进入面试。面试是十五进五,那就是3:1的竞争,时柿最开始得知这个消息,一天没吃进去饭,感到压力沉甸甸的落在肩膀上。

  程霁很懂时柿的紧张,闲下来就帮时柿收集各类面试攻略,可终归纸上看到的不如实践真。他便带着时柿回到了镇上,旁听了好几节时奉军的课。问题又来了,时奉军教的是高中,与时柿报考的小学又有许多不同。程霁又想去市里找个小学老师来辅导时柿。

  “你可打住吧。不折腾了,我看视频课程就很好。”时间本就不够,时柿可不想再来回颠簸折腾了,一点时间都耗在路上了。

  程霁这才反思,自己是一心想帮忙,倒添了乱了,只得安心做起了后勤,隔三岔五到时柿家里给她送些吃的。

  面试那天,程霁本想去的,可到了市里,印贞就一定会陪同,他再去就不合适,也影响时柿的考试情绪。

  两人一早通了电话,约好考试结束后再联系的时间。可撂了电话,程霁还是赶到了考场外,他就坐在车里没出来,望着学校的教学楼。教学楼上挂着标语,程霁一条条念过,他想象将来时柿和小学生们念着这些标语会是什么语气,什么样的表情。

  他觉得是略带稚气的脸上故作严肃,憋住笑容,柔声化作厉声。又好像不对,她会是什么样他很好奇,又勾勒不出来。

  有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