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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1 / 2)





  卫婵沅点头,“是呀,今晚就可以饮了。”

  陈逾白道:“再过几日就是春日宴了,皇亲重臣和宗室夫人都要参加,往年都是皇后主持,今年你出席就好,我会让人都安排好的。”

  他伸展了胳膊,常禄会意,上前替他更衣,换去朝服,穿上常服。

  “阿沅,在春日宴上,卫尚书和卫仕郎还有秦将军面前的都会是这桂花酿,之前你在卫府时,他们必定没少饮你亲手酿的桂花酒。”

  “陛下总是想的这么周到。”卫婵沅心头一转,接过常禄手上的常服,给陈逾白更衣。

  常禄招手,寝殿中的宫人都退下了,他静静关上了房门。

  “如今我朝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就是苦了那些征战的将士。”卫婵沅一边替陈逾白更衣一边问道。

  “阿沅,一个国家只有军队强大,外敌才不敢侵犯,他国才不敢觊觎,那些战士们保卫的也是他们自己的父母妻儿,况且,我朝自古军饷丰厚,我不会亏待他们的。”

  “那若是有大将被他国买通,岂不是很可怕?我前几日听说似乎是先皇早年间,有一位秦修将军,就是如此。”

  陈逾白抓住卫婵沅为她整理衣带的手,“阿沅,你在担心什么?是怕娄将军会步秦将军后尘?放心,叛国的将军几乎是没有的,因为他们没有这样做的理由,荣华富贵他们不缺,谁人会放弃自己的故土,放弃历代祖辈的英名,做这样的事情,而背上世代骂名?”

  卫婵沅问道:“那当年的秦修将军是怎么回事?”

  陈逾白淡淡一笑,“阿沅,你是从哪里听说了什么吗?是特意来问我的吧。”

  第113章 沉冤昭雪

  卫婵沅不说话, 有些尴尬的坐下饮茶。

  “我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呢,还需你如此试探我。”陈逾白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阿沅, 你无需对我这般小心。”

  她仍旧低头不说话, 她知道陈逾白对自己的情义, 若这件事关乎自己,大可不必如此, 但此事关乎秦善, 又是如此严重的叛国之事,自古帝王对于国事的心思,何其深沉,她不得不谨慎。

  “既然阿沅想知道, 我就说给你听。”陈逾白沉思了半晌说道:“当年我还小, 有些事情那时不懂, 现在想来也已懂了。”

  “秦家世代为将,同你们卫家一样都是和先祖一起建立晟朝的,只不过在晟朝还未建立之时, 曾有一段时间, 秦家先祖为王呼声很高。之后, 秦家便行事低调,世代驻守边疆,到了秦修将军这一代,邻国宣国来犯,秦修将军奋勇杀敌,击退敌军,父皇见我军势头正盛, 下旨让他们反攻宣国,拿下两城,收为晟朝疆域。不知秦修将军为何,竟然抗旨不遵,并没有进攻。”

  “父皇口谕,让秦修将军连夜回宫。听说那夜紫宸殿的烛火亮了一晚上,不知二人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此事再也没有被提起过,父皇也没有定秦修将军抗旨不遵之罪。”

  “又一年,父皇心血来潮,去边疆微服出巡,回来后,整天闷闷不乐,最后喊了关阁老进宫。那天恰好父皇教导我的学业,我听到父皇对关阁老说,边疆百姓只知秦修,不知朕,就连三岁小儿都说长大以后,要跟随秦将军打仗。后来父皇就让我离开了,之后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并不知晓。”

  “但没过多少时日,秦修将军就被关阁老上奏弹劾通敌叛国,父皇震怒,很快就问罪了。”

  陈逾白起身叹气,“阿沅,能如此快的仅凭一块令牌,就治罪一个世代守卫边疆的世家,当时我不明白,现在却明了了。”

  陈逾白说完,卫婵沅也心中明了了,想来关家不过是皇帝手里的棋子。从古至今帝王最忌讳的就是功高盖主,拥兵自重了,秦修将军的确有些自傲了,但这并不能成为玷污他忠臣名节的理由。

  “陛下,秦修将军是冤枉的,你可愿意还他清白?”

  “阿沅,你认为呢?”

  “当然要为秦家沉冤昭雪。现在世上还有谁人知道他们的清白,如果陛下不说,这份冤枉会世世代代传下去。秦家世代为晟朝抛头颅洒热血,征战疆场,守卫边疆,难道不应该被世代传颂,反而要背负叛国的骂名直到永远吗?历史给了我们多少真相,又给了我们多少虚假,如果有些事情注定要被隐瞒,那起码给那些真心奉献过热血和生命的人,应有的名誉吧。”

  陈逾白看着卫婵沅,心中为之一震,她永远都能给自己正确的引导,她的善良和正义,是从骨子里的。

  “好,就如你所言,明日早朝我就让刑部重新彻查当年的事情。”

  到了这种时候,有的事情,也无需隐瞒了。

  “陛下,其实不用彻查这么麻烦,当年那个敌国皇子的令牌是假的,只需要让刑部从卷宗室中拿出,找人一验即可。”

  陈逾白疑惑的看向卫婵沅,“阿沅,令牌是假的这样的事情,你如何知晓?是卫尚书?”他摇摇头,卫瑞阳如果知晓,当年又怎么会沉默不语。

  卫婵沅握紧了拿着茶杯的手,微微皱眉,轻咬下唇,缓缓说道:“陛下,若我说,秦修将军还有血脉留在世上,陛下当如何?”

  “你说……”陈逾白刚要开口问,脑中却电光火石般的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这个人,难道就是秦善?”

  卫婵沅一下子就愣住了,险些洒了手里的茶水,她不知道应该承认还是应该否认,毕竟当时的罪臣之子留在世上,卫府还将他养大,就是妥妥的欺君之罪呀。

  “阿沅,”陈逾白轻轻拿走她手里的茶水,“这茶你总握在手里不喝,都凉了。”

  卫婵沅抬头看见一脸和善的陈逾白,心似乎放松了一些,任由他倒了一杯热茶放进自己手中。

  “我谁的罪都不会治,秦善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初在北狄,要没有他尽心竭力,我早就毒发身亡了。”陈逾白仔细的将她的碎发抚到耳后,“阿沅,没想到他就是秦修将军的儿子,怪不得如此骁勇善战,虎父无犬子,是应该让秦善认祖归宗,还秦家一个清白了。”

  陈逾白拦住卫婵沅的肩膀,“即使他不是秦善,也应该为秦修将军沉冤昭雪。父皇犯的错,我这个做儿子的既然知道错了,就不应该让错误继续下去。”

  卫婵沅不说话,安静的靠在他的肩头,觉得很踏实,晟朝有如此明君,离繁华盛世应该不远了。

  陈逾白果然是雷厉风行,没过几日就为秦家沉冤昭雪了,但是过程说起来并没有很顺利。

  刑部的卷宗室哪里还留着什么令牌,先皇早就让人处理掉,找不到了。陈逾白让卫若谦想办法做了个假的,此事就算是解决了。

  有些事情,虽然都是谎言,都是骗局,但只要能达到善意的目的,事情真实的过程究竟是如何,也没那么重要了。

  陈逾白还给了秦善秦家之前的府邸,承认了他秦修之子的身份。秦善终于认祖归宗了,从此以后,他不再是卫府的养子,而是已故忠烈秦修将军的独子,只是秦家如今只剩了他一人,确实冷清了一些。

  此事过后,忠烈遗子的这个称号,让众臣看秦善的目光中都生了些敬佩之情,再加上陈逾白的重用,他成了所有人眼中名副其实的宠臣。

  很快到了春日宴,朝野上下同庆,在空旷的皇宫议政殿前,举办了隆重的春日宴。

  这场宴会不同于以往,既不是除夕春节的家宴,也不是登基大典后的群臣宴,而是由礼部拟了名单,皇帝随心所欲勾画,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把这当做是皇帝的肯定。

  先皇在世时,已经有好几年不曾举办了,新皇登基时日不久,从了之前的规矩,举办这春日宴,所有人心里自然都是期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