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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1 / 2)





  傅宝仪懂得用药。她立即熬了一壶热热的黄糖姜茶喝进肚子里。暖烘烘的,好了不少。

  傅宝仪没有沐浴,只是简单盥洗一番,便进了被窝。她闭上眼睛,算了算日子,似乎又到了一个月,该去牢里看看父亲了。秋天来了,日子一天比一天凉,她得多带些被子去。

  想着想着,傅宝仪又想到,梁□□上的那个美妾,到底私下里去见了谁。她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袁府里呢?

  父亲若是没出事,估摸着这个时候,她就嫁到刘恒家里去了。

  傅宝仪想一想就一阵恶寒。

  像这样一遇见事情便抛下女子的男人,是依托不了一生的。现在有多喜爱,完全是靠女子的皮相。等女子年老后,男子便会暴露本性。

  傅宝仪闭着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不知道长这样一张脸是幸运还是不幸。

  恐怕沈渊庭也是,只馋她的身子,对她这个人毫无兴趣。

  傅宝仪脑袋乱糟糟的,她扯过被子,身后一沉,沈渊庭上了床。

  他占地方那么大,每次宝仪翻身的时候都难受。每一天晚上,还可能被压醒。被压醒的时候,宝仪幻想什么时候沈渊庭娶了别的妻妾,她也能轻松一些,不会受这样半夜被一条胳膊砸醒的气。

  果然,安静不出三秒,她觉得他的手按在了她的腰上。

  傅宝仪瓮声瓮气,背对着他,小声说:“侯爷,妾身今天身子不爽利,不能伺候您了。”

  身后的男人手顿了顿,松开了她。

  傅宝仪嘟囔:“侯爷今日也累了,还是早些睡吧。”

  说完,脑袋就钻进了被褥里,只露出来一个毛呼呼的头顶。

  沈渊庭凝视她片刻。

  她好像并不喜欢面对自己,得了空闲,立即便会滚到床榻另一侧,好像故意离他很远似的。

  沈渊庭的唇,越抿越紧,显露男人心里不悦。

  索性他披上外衣,下床出门去了。

  傅宝仪听见了他关门的声音。大半夜的,谁知道他是看兵书还是舞刀弄枪,反正没别的事儿。她一个人独享一张大床,睡得正好。

  玉珠正点着灯守夜。看见侯爷出门,身上的瞌睡虫都被吓醒了。她连忙爬起来福身:“侯爷怎么出门了?”

  沈渊庭神态冷清:“你们夫人,今天遇见了什么事?”

  玉珠想了想,难道是因为夫人的月事?

  玉珠可是夫人和侯爷的头号cp粉,怎么可能容忍他们两个之间出现误会呢?她解释:“夫人今天来了月事,小腹疼痛难忍。所以可能精神不大好,又刚刚骑马,所以身上疲乏。”

  沈渊庭的眉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皱成了个包。

  她腹痛难忍?怪不得蜷缩成一团。

  只是为何不告诉他?

  沈渊庭心头莫名生出来一股气儿。他疾步回了屋里,在床榻边立着,居高临下看她。

  眉头紧缩,他最后还是没说什么,把她裹着的被子剥开,人拉到了自己怀里。

  沈渊庭的手掌温热,落在傅宝仪的小腹轻柔。他的声音好像也没有平常那样冰冰冷冷的了,带了几分柔和:“你腹痛,为何不和我说?”

  傅宝仪被迫紧贴他,她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嘟囔了声什么,沈渊庭并未听清楚。

  她心里想,我告诉你腹痛有什么用?我还是会疼。她忽的想起来,努力睁开眼:“侯爷,明儿妾身又该去看妾身父亲了。您帮妾身父亲换了屋子了吗?”

  沈渊庭颔首。

  她离他很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近过。近的连那小巧鼻头与脸颊的皮肤也看得清楚,又这样仰着脑袋,可怜兮兮,像圆眼猫儿一样的瞧着他,沈渊庭的心里逐渐升腾出一股极其陌生的情绪。他甚至幻想,她一会儿听见他为她父亲换了牢房,会像往常一样在他喉咙那块儿亲一下。

  沈渊庭等待,可宝仪并没有那么做。

  他这性子,不可能主动央求。很快,他闭上眼。

  傅宝仪本来生的漂亮,手和脚都是软的,这么缩成一团躺在他身旁,沈渊庭的心里,慢慢被一股怜惜感所包围,最后伸了胳膊,把她抱在了怀里。

  一夜无梦。

  第二日,傅宝仪去监狱。已经四个月了,她来了监狱四次。

  照样还是同一个老嬷嬷来接引傅宝仪。老嬷嬷都认识傅宝仪了,喋喋不休说:“夫人的父亲在监狱里很好,好吃好穿的。侯爷慈心,把夫人父亲弄到了最好的屋子里。”

  他慈心?

  傅宝仪垂头不语。

  唉,难受啊。每个月,最难受的就是这一天。屋子里的条件再好,那不还是监狱么?还能好到哪里去?

  傅宝仪一边走路,一边想,她若是男子,就领兵造反!从这里打到皇宫,把他们都杀了,再把父亲救出来。

  傅宝仪很担心自己会不会疯掉。

  她一路急疾步而行,走到父亲所在的牢房。

  父亲的精神气儿很好。一见她,说:“仪姐儿上次带的两本书正和爹的胃口。这次带了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