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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1 / 2)





  看着她着急的样子, 沈渊庭想,她不会是舍不得他吧?竟想日日缠着他在房里快活。他挥了下袖子:“主殿!”

  傅宝仪默了默,失落的看着沈渊庭出去:“侯爷慢行。”

  沈渊庭出去了。

  郑伯点着灯,跟在他身后。

  “离儿近些日子怎么样了?”

  “甚好,有夫子教授,听话又聪明。”

  “嗯。”沈渊庭到了主殿,换了中衣,坐于桌前。他墨发玉冠,眼里深邃,手捧书卷。

  书里的内容不怎么能读下去。

  他的脑子里总浮现着,一双带着些失望的漂亮眼睛。

  沈渊庭凝神静气,把这些乱七八糟抛于脑后。

  傅宝仪是有些失望。这些话总要说的越早越好,可她实在是琢磨不透那个男人。说他喜欢她,是一点都看不出来,除了做那事。说他不喜欢她,倒是真的。哪里有人会来的那么随意,走的那么无情。

  她只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妾。有求于摄政王,才会嫁到府上。沈渊庭没让她天天像个弃妇一般独守空房无人问津,也算是够仁慈了。

  傅宝仪不会自己轻贱自己。她设身处地的想,她其实对沈渊庭也没那个意思,只是央求着他多帮帮她而已。伤心谈不上,救父亲这件事只能慢慢来。

  “玉珠,进来研墨。我要写字。”

  “是。夫人。”

  侧殿里的红木金丝楠桌价值不菲,总是闲置着可惜了。这么寂静的夜里,是习字的好时候。傅宝仪挽起袖子,净手,打开一卷《宝华经》,垂笔写在干净白纸上:“般若包罗万象,自始至终……色即是空……”

  她写的入神,想到小时候,父亲教她习字。说笔要直,弯折有力,背也要直。写字的人,字与主人相同,有傲骨。若是软着背,写出来的字一定是软趴趴的。

  傅宝仪写字时,从来都挺直着背。

  月光从窗口漏进来,洒落在那张白纸上。傅宝仪的眼睛微微发热。有滴温热湿咸的水珠划过脸颊,她抬手很快擦了。

  玉珠诧异:“夫人,您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无碍。”傅宝仪翻了页书,眉眼低垂,手里的笔却没停。

  等到梆子敲了三声,已经夜深。傅宝仪才沐浴入睡。

  她睡得香甜,忽听外面有人说:“侯爷万安。”

  沈渊庭来了?

  这么晚了,他怎么来了?

  傅宝仪懒着不想动弹。但她又必须起。她从柔软的被褥中爬起,穿上鞋袜,手里拿着一盏灯:“侯爷怎么来了?”

  沈渊庭却没答她的话,径直绕过她走到床上:“主殿太冷了!不如你这里暖和!”

  冷?可这已经到了夏天,人们都穿上了薄纱呢,怎得会冷?

  傅宝仪慢慢的走到床边,看着男人。

  他一躺下,就裹着被子,好像是很冷的样子。

  她吹了灯,小心爬到里头。

  沈渊庭睁开眼,眼珠黑亮极了。他看着她的脸:“你脸上什么东西?”

  傅宝仪不知道脸上有什么。她迷茫反问:“脸上有什么?”

  白皙如嫩玉的脸,有几道可疑黑痕。

  沈渊庭皱眉,翻身过去,手捏住她的脸,用力擦了擦。竟然擦不下来。他语气里带着嫌弃:“脏不脏?”

  傅宝仪想起来了,好像是墨。或许她习字时,不小心把墨水蹭到了脸上。

  沈渊庭力气本来就大,他的手指又常年握刀,茧子那么厚,捏的脸生疼。

  傅宝仪往后躲了躲:“不扰侯爷休息,奴婢去洗洗。”

  沈渊庭眉头皱的和山一样。他像上了隐,一手困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动弹,一手在脸上蹭个不停:“你不嫌麻烦?别动。”

  傅宝仪忍不住了,脸肯定都被搓红了!火辣辣的疼。要是照这么弄下去,明天她怎么见人!傅宝仪有些着急,打开他的手揉了揉脸:“侯爷您轻些!别那么用力。奴婢有些疼。”

  “疼?”

  沈渊庭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连给别人挠痒痒的力气都没用出来,她竟然觉得疼?真是个怕冷怕热又怕疼脆弱无比的瓷娃娃。

  他更嫌弃,逐渐反应过来她的自称,语气不悦起来:“你叫自己什么?”

  “奴婢……”

  傅宝仪的话被咽下去了。

  嫁给高门大户做妾,是要自称臣妾的。可她这个妾来的不怎么光彩,臣妾这两个字实在是说不出口。索性她就自称奴婢。反正只是个称呼而已。

  沈渊庭怎么还不开心了…

  这位爷可不能不开心。傅宝仪马上改口:“是臣妾忘记了,劳烦侯爷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