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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2)





  衡量贫富有正反两个不同的标准。有以物质财富的多寡为判断标准的富足观,也有以精神上、心理上的充足与否作为判定富足者。不同的人生观,各有不同的价值取向,因而形成了不同的“富足观”。人心多是贪求外在的财富,而且永无止境,永难满足。故财富愈积愈多,而精神道德上却愈来愈贫。反之,人若能淡泊寡欲,对财富知足而止,即或是物质上并不富裕,而做人却有丰厚的道德,有无私奉献的精神,这种人才是真富足者。

  物质财富的多寡与贫富,也绝不是偶然现象,其中内含着深层的道理。物质与精神是可变的整体,互为依存。物质财富是精神财富的外在显现。物质的富足,是修善累德的结果,即常言所说的“福分”。这种富足的福分不是贪求而得,而是修善积福修出来的。今生之福,是往世所修之善果;今生的贫贱,是往生作恶的回报。今生的所作所为,又为后世的贫富贵贱奠定基础。所以圣人教人积福修善,舍财济贫,都是令人为长久的福分着想,不要“今日有酒今日醉”那样混人生。

  修德就像银行存款一样,应当日积月累,一日三善,日久福德必储存愈多,必能得到厚福之报。但福又不敢多享,贪求享受,奢侈浪费,都是消福。世有百富一夜变得一贫如洗者,也有一夜成为暴富者,都有其背后的深层原因,也是因果定律之使然。但其最本的原因,都是善恶交替的一种急骤变化。由此可知,人要富,先积德;要长富,须惜福。把握好精神与物质富足的辫证关系,重德轻财,修善积福,则“真富”即会不求而至,何须盲目妄求?

  天下惟“知足者富”,“知足者”才是真富者。“真富者”就是精神道德的富有,虽钱财并不宽裕,但以能养命为足。不追求享乐,不起非分之心。以节俭自处,以道德自养。精神充实,泰然自若,心如天地,常足常乐。这才是真正富足之人。

  修道之人,能炼其性,能修其心,能保其精,能全其气,能养其神,心、性、命三者能全俱足,则道德全备,必得天地真气的滋养。常保福禄,性命双了,这才是天地间的真富真贵者。世人的金玉满堂,荣华富贵,与道德丰厚,性成命就的修道者相比较,何富何贫?自不待言了。

  【强行者有志。】

  “强行者有志”,能自明、自胜、自足者,皆是“强行”,亦是有志之人。人能常修心性,不断累积德行,以道心佛性去战胜私欲妄念,格除自己的缺点错误,消除累世所造的恶因,凝炼身中残存的阴滓(zi),跳出重重逆境的魔考。如此大志修真,必能像乾乾不息之乾道,达到元、亨、利、贞之境。这才是“强行有志”之人。

  所谓“强行者有志”,“志”者,修真证道的志心愿力。志向远大,志心坚定,矢志不改,这是进道之基,入道之门。志之所趋,能感天动地;志之所向,能无坚不入。人的向道志心,具有无穷无限之力。此志一立,即与天地相合,与万物相通,与大道场性相应。志心宏大者,既可感恪天地,感动显隐师尊,其力无穷,山不能阻,水不能止,人不能夺,物不能移。故孔子曰:“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即是此义。

  修道成败的关键,完全在于志向的大小。一个大志修真者,志向既定,誓言既出,决不回头。正像空净师所云:“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一往直前,后退是没有出路的。对于修真者而言,多一分志心,就多一分功行,多一分师助。志心要天天立,时时立,事事立;要真心诚意的真立,而不是口头上的假立。常立志就是常德志。立志是自己心上的事,必须发自肺腑,出自真心,来不得半点虚假。一言既出,一言九鼎,一诺千金,绝不能自欺欺人。

  修真是天地大业,是了却生死的大事,非同小可。其心志的真诚程度,决定着德行的积累,未来成果的大小,层次的高低。修道人如能效法乾卦刚健、中正、纯粹之性,自强不息,犹如江河之不舍昼夜,川流不息,从不间断,此便是强行有志之人。

  【不失其所者久。】

  “所”者,安身居住的归宿处。太上此处“不失其所者久”之“所”,是指道德而言。道是生天生地生万物之母,德是滋养万物的乳汁。道德是天地人万物之根宗,万物依道而生生不息,以德而发展成长,故天地人万物一刻也离不开道德。得道德者存,失道德者亡,这是宇宙间的不变法则,是不争之事理。

  人之有道,能得其所,如鱼之得水,似鸟之归巢。动静合宜,身心快乐,待人接物顺自然,顺逆之境不失德。这便是“止于至善之地”。“至善之地”,即人的长久之“所”。人若能断除人间习染,守至道之真常。或奉献于自然生态平衡,或投身于社会服务,或游身于商海,或耕作于田园,或苦修于红尘。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从事什么工作,都是修心炼己,积功累德的场所。若能和光同尘,坚持正道,苦修实证,磨砺心身,积善修德,这既是做人之本,也是修道者的“不失其所”。

  “所”有多层含义。世间万物万类,各有其所。人有房舍,鸟有巢窝,蛇有洞,蚁有穴等,皆是栖(qi)身之所。人所居住的房室,能遮风避雨,休养生息,是人安身立命之所。世间一切有形之所,都是短暂的,不可能一劳永固。高楼大厦虽是钢筋水泥所造,现代居室虽然也豪华舒适,但总有坏时,终不是长久之所。

  人身是本性所居之所,虽有数十年驻世之期,也不过瞬间即逝。若能修持道德,修性炼命,性命双修,再造心身,则真性即能永驻光明,与天地共长久。肉身这个假幻之躯,经过千锤百炼,亦可再造成为金身,永生不衰,成为性命合一的法身道器。这才是长生久视之道,长久不失之所。

  对修真者而言,天地似大鼎,红尘是熔炉,无处不是修证之“所”,事事皆有道,处处是修场,唯心是所,心静所自久。身为性体之居所,心为神性之殿堂。神秀有诗云:“身是菩提树,心是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染尘埃。”修行者勤扫灵台,明心见性,苦炼命体,再造金身,脱胎换骨。使内道场复返先天,固若金汤,成为不坏之所。经过性命双修,心身成为真佛净土,最终达到“聚则成形,散则成炁”的金刚之身。这才是真主人万劫常驻、不灭不坏的常久住所。此“所”与天地共长久,与日月齐光辉,天地间最坚固之居所,岂能与之相比乎?此即“不失其所者久”之本义。

  今之世间,知识大开,文明盛炎,物质生活福享至极。所憾堪悲者,人心空执色身诸识之满足,竟而出卖至尊至贵之本性。所以良心不复光明,生活转成黑暗炼狱。“道德”本是维持生命秩序之筋骨,而今却灵海空虚,主宰无依。宛然已似居所散涣之“失心人”。本性既隐,真理难显,自然行为离轨,自造恶业。经云:“自性自度,佛不能度”。自业还得自己消。迷昧凡夫,一味牵附外尘而不识自心,不明本性之理。只盼仙佛来救,却不思躬亲耕耘自家心田佛土,不建自己真主人的永久居所,岂能有归乡之日?

  【死而不亡者寿。】

  “死而不亡者寿”,人之有死,皆因精神外露,内耗外损之故。人的七情六欲,妄心欲念,必然使内损精,外散气,害其性,丧其德。顺着常道下滑,待到阳气耗尽,大限到来,四体分张,所散神离,灯灭人去,终入阴境。此皆是不自知、不自爱、不自胜的结果。修道人明晓杀机颠倒之用,以杀机自胜,逆反阴阳,则身可与太虚同体,可与造物同寿。颠倒用杀机者,就是将凡人之“心活神死”,颠倒为“心死神活”。亦即人的私心死,公心活;凡心死,道心活。如此逆而修之,则真性虚灵而不昧,命体乾健而不漏,真心浩劫而长存。形神俱妙,万劫永生,此即所以谓之长“寿”。《观赤文洞经》云:“天得其真故长,地得其真故久,人得其真故寿”,又云:“入于无间,不死不生,与天地为一”,中华无数先辈们,早就以自身为实验场,经过千辛万苦,修真证道,与道合真,终而完成了人体生命科学“死而不亡者寿”的实证,验证了长生久视之道并非虚言。本文所言之“死”,是指形体之死,又是指妄心欲念之死。所谓“死而不亡”者,即真性之常存不亡也。妄心既死,法性自然真常。自古圣人不以身命之死为死,而是以心不明道、性不觉醒为死;不以身命之生为生,而以明道修真为新生。

  人若不明大道,不修德行,心中昏昧,虽衣冠楚楚,色身虽存,而真性己死;灵性泯灭,其身犹如行尸走肉,与禽兽无异。大道既明,身命虽死,而真性不死;形体虽亡,而真我不亡。我之法性不死不生,不坏不灭,无古无今,得大常驻。虽不计其寿,而寿数却无穷尽,与天地齐。

  人都是以色身不死为寿。追求健康长寿,安享幸福,亦是人之常情。但不知长寿之理,不修长寿之法,心想长寿,却不能长寿。待到真气耗尽,油干灯灭时,带着无限的遗憾而去。

  “玄灵学”认为,人体生命分为性与命两大系统,有阴有阳,是一个阴阳参半的生命体。人秉天地之正气而生,赖天地之正气而养。正气具足,真气充盈,阴阳平衡,生命力就旺盛,身体就能健康长寿。否则,就会阴盛阳衰,疾病丛生,短命而亡。中医、气功锻炼,都是调整阴阳,祛(qu)病健身的良方。但就天人整体观而论,病皆由心生,必须由心治。治病先治心,治心先明理,天理在人心。故太上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人能明道德之理,行道德之实,少私寡欲,广积善德,心性纯净,即可与天地相通,得天地正气之助,从而达到心清静,性净明,命健康的目的。使人生之旅由“我命在天”的必然王国,拨转到“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自由王国境界。

  拨转人生航船的枢纽机关,就在人心上,全赖“道德”二字。离开道德,即使使尽人间所有聪明手段,食尽人间灵丹妙药,也只能是扬汤止沸,在皮毛上用功夫,难以从根本上达到健康长寿的目的。正如空净师所云:“为私奔忙阴山路,公心光明照云天”。由此可知,修道德既是做人之本,而且亦是消灾免难、积福增慧、求得长生久视的必由之路。

  【本章说解】

  天地尽其道而化育,圣王尽其心而明德。尽道者,尽阴阳也。天地无阴阳不能尽道。尽心者,诚明也。圣王非诚明则不能尽心。天地视万物为一体,大同无异,未有圣凡小大之别。圣王观百姓为一心,纯一不杂,没有彼此之分。

  天德无私,不以耳目见闻为用。耳目见闻之用,皆是世间俗人之用,非天德之良知,非诚明之实理。故凡人之所见者,尽是显中的有形之物,而不可见隐微无形之物;所闻者,都是低维空间的声音,对于无声之音却不能闻。若以此等见闻为用,只能见于外,不能见于内;只能见于阳,不能见于阴;只能见于有,不能见于无……。如此,则不能谓之自知、自明、自胜之人。如此见之闻之,未有不“失其所”者,未有不“死而亡”者。拘泥于耳目心思之见,难免不以识心之妄而为真,难免图名而丧实。如此,身心家国天下,岂能无为而治乎?

  此章经旨,太上以自知、自明、自胜、自强,开示有志修道者,必须先尽炼己之功,然后才能示之于人。自古圣贤,从来都是先明于内,不明于外;先明于己,不明于人。虽不明于外,但其外却无不光明;虽不明于人,而天下却无所不明。为什么?盖因万物皆有性,人与万物之性,皆通于圣人之性;万物之心,皆能与圣人之心相感相应。

  圣人的心性之光,可以点燃万物之性光;万物之光与圣贤之光水乳交融,齐放光明。所以说,修道者先要自明,然后才能明人;先要尽己,而后才能尽人。尽于己,尽诸人,又尽诸物,三者既尽,融为一体,齐放光明,则我之性尽明矣,我之道与万物之道通矣。

  打铁先要自身硬。修真者志在为众生、为国家、为民族利益作奉献,只有先尽己之道,方可不失长久之“所”,可得“死而不亡之寿”。有其“所”,得其“寿”,也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成为大道之器,为天地众师所用,成就天地大业。读经者当细细穷参,其理自然贯通。

  大道非至德不凝。故修道者不仅要独善其身,而且要内外兼善,行善积德。《六祖坛经》云:“生来坐不卧,死去卧不坐,一具臭骨头,何为立功果?”古德云:“无师不说圣”。都是说的这个意思。欲求超生了死,修道成真,不求明师指教,万难识天时,通窍妙。不求明师点化,只能盲修瞎炼,真谛难以参,性命无以立。如是,虽然在世福德多如恒河之沙,因不能明心见性,亦只能是享受人间福德,或在神道上徘徊,本心难以建立永久的佛性之所,难得超生了死之长寿。六祖曰:“不识自本心,学法无益”。

  修道者须在“心头山”上下功夫。此山阴阳分界鲜明。心地光明,则轻清之气上升,自然往山顶而去;反之,若是为非作歹,魂浊魄重,阴气惨沉,自然由山而降,堕(duo)入漆黑不见之底。故佛云:“心可做天堂,心可做地狱”。三界唯心,全凭一念善恶去造就。有诗云:“即心是佛何地求,灵山塔下示真修。心头山岳在何处?人人本有自可收”。

  本章河上公名为“辨德”。“德”者“得”也。修养得之于心,而见之于言行,都可称之为“德”。吴澄在《道德真经注》中说:“老子之道,以昧为明,以弱为强,而此章言明言强者,何也?曰:老子内非不明,外若昧尔;内非不强,外示弱尔。其昧其弱,治外之药;其明其强,治内之方,并行而不悖也,其实一事也。”能明悟此段话的意思,即可深明本章的要义。

  成大章第三十四

  【大道氾(fn)兮,其可左右。】

  “氾”是泛的异体字。“大道氾兮”,太上称道为“大道”,是说道有无限大的物质能量,广泛弥散于宇宙空间,充盈于三千大千世界。这种能量物质,无声无色,无名无状,视之不可见,说之难言表。现代科学称这种“道性物质”为“暗物质”。这种“道性物质”充斥于三界内外,若浮若沉,若有若无,宇宙万物,无所不在。说它是虚无,它却可以造化天地人万物;天地是这种道性物质所生的最大者,万物为道所生的最小者。说它是有,它却无形无象,不可捉摸。说其大,它可以退藏于密,小到物质的原子、中子、夸克核心里;说其小,它可以弥散于六合,充盈于宇宙太空,无论是太阳系、银河系、大银河系、沙河系中的亿万星体万物,无不是它的造化,无不显现着它的踪影。由此可见道体的渊涵无限,浩荡无涯。可见“大道泛兮”含义之深远。

  “其可左右”,大道流行之妙,非小非大,可大可小。非左非右,可左可右。非上非下,可上可下。非顺非逆,可顺可逆。无所不至,无所不达。在方为方,在圆为圆。向无定向,形无定形。任其物性,顺其自然。神用无方,造化周遍。不即不离,无去无来。不属于有无,不落于方所。本体虽然湛寂,造化却运乎无穷。用于天地为道,用于人心为理。一显一隐,一动一静,以至人的处世接物,饮食起居,喜怒哀乐,无非都是道理二字。人一刻也不能离开道,离道即亡。《中庸》有云:“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即是此义。“其可左右”,是指大道的应用。大道之体,可大可小,可左可右,无有定向。《诗》曰:“左之左之,君子宜之;右之右之,君子有之。”这是说有道的君子,可与道合其同,随道的变化而变化。大道元始一炁化生天地万物以后,已脱离道之本体,由一而二,由二而三,进入阴阳的拘束之中,形成固定的物质外形象数。所以天地万物,大者不可小,小者不可大;日居于左,月居于右;居左者不可右,居右者不可左。此皆是执于一事、滞于一端之数,已不能与大道本体相比。观此可见道之随时取用,无人不遂,无物不用。

  【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

  “恃”音式。依赖、依仗之意。道为万物之母,天地万物为道之子。“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其意是说大道生养万物就像慈母养育子女一样,以它伟大的母爱精神,精心周到,不辞辛劳,一心抚养,不图回报。自然大道是万物生生之本,万物皆依赖道而生,道生万物,随缘就性,从不推辞,生之遂之,从不停息。天非道不能生万物,地非道不能成万物,人非道不能立性命,物非道不能有形器。

  天地人物虽各有体用之分,虽各有刚柔之别,但穷其根源,皆是大道一炁的氤氲(yinyun),皆来自大道本源核心。所以道之外无物,物之外无道,道就包含在万物之中。道是物之体,物是道之用,道与物互为里表,互为体用,相抱相合,融为一体。世间无事不有道,无物不有道,唯看人悟与不悟,觉与不觉,得与不得而已。

  “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道之生物,犹如风之生动,水之生波。其造物之巧,鬼斧神工,自然天成,天下谁能与之相比?其化育之妙,无声无息,无形无踪,分秒不息,世间谁能知晓?生之恃之,皆是自然而然,无为而为,不显端倪,所以生之而不劳,恃之而不辞。天下万物万类的青黄碧绿,小大曲直,有无虚实,种种万性,皆是大道生生之德,发散于天地之间,所结成的道花道果。《清静经》云:“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即是此义。

  【功成不名有,爱养万物而不为主。】

  天地由道而生,万物由道而成,天地万物,皆生于道,是道之功。大千世界,自然大道无往而不在,无物而不有,大至无极,小至无伦,无一不是道之功成。

  “功成”又为何“不名有”呢?是因为道之性贵隐藏,它含蓄于无形无象之内,变化于万物有形有象之中。成就万物,却从不夸耀有功;创造了天下无尽的财富,从不占为己有,从不与人争。其征兆尚且不可窥见,又有何功可名?成就天下之功不可量,但却从不居功自傲,故曰“功成不名有”。

  人若能效法大道,去尽私心,奉献天下,不生功名之念,则可近道矣。大道不仅生育万物,而且无微不止的精心爱养万物。以雨露滋润万物之形,以风雷鼓动万物之性,以阳光照耀万物成长,这正是大道爱养万物的慈母心。又如五气行于天,五质具于地,五德化于人,五素含于物,形交流感,变化无穷,这些都是大道爱养万物之妙用。

  “爱养万物,而不为主”,大道爱养万物,皆是出自本然之道性,并非有心而为。爱养尚且无心,更不会以有心去占有,亦不会以主宰而自居。物应道而生,道随物而着,物与道不相离,故物即是道,道即是物,不用安排,没有造作,自然而然,浑然一致,何主之有?故曰大道“爱养万物而不为主”。

  昔闻汉文帝时,其恭俭仁孝,躬修道德,夙夜勤读《道德经》,苦不得其解。河上公闻之,化身结庐于河上,自称“河上公”,欲为文帝传授大道。文帝闻悉,即差使者前来请释道德经疑难处。河上公对使者曰:“道尊德贵,非可遣人问也。”使者回后,如实禀奏文帝,文帝即亲来跪问。但河上公却闭目端坐,视若无睹。文帝心生不悦,心中默想:“子虽有道,但为朕之臣也,为何如此高傲?”河上公已知其意,出了草庐,一跃而起,腾空离地百丈之高,俯下而曰:“今吾上不在天,下不在地,岂为臣民乎?”声如洪钟,震动天地。文帝听后,甚为悔悟,稽首谢罪。后河上公感其真诚,遂再化而度之。从这个故事中可以看出,汉文帝初问道时,自以为是万民之主,不肯处下,心不合道。故河上公再三调教,终使他幡(fn)然悔悟,放下“为主”的架子,才得到河上公的化度。可见大道无心,不分大小,不在于身份的高低贵贱,而完全在于那颗真诚处下之心。

  【常无欲,可名于小;万物归之,而不为主,可名于大。】

  “常无欲,可名于小”,大道之妙,不可以小大名之,否则便是滞于一偏。物之大者,不可以小名之;物之小者,不可以大名之。小大之名,皆属于有形器物,非大道之本体。文中所言之“常”,就是经常、真常之意。“常无欲”者,即经常处于清静无欲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