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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1 / 2)





  慕容策瞪着眼,听着她嘴里念叨着一唱一和,表情渐渐僵硬。

  他何时向她诉说了幼年的事?她该不会天赋异禀到这种程度,幼时发生的事都能知晓。

  什么庶子嫡子,他都向她说了些什么!

  *

  陛下去了别苑的旨意一出,令怕他的朝臣们登时松了口气,除了奏事处每个时辰快马加鞭将奏疏送往别苑,其他属衙照旧办着公差,与平日里并无两样。

  慕容策闲了下来,反而有些不适应。

  他不管睡的多晚照旧卯时起身,在庭中练了一会儿剑,盥洗后去了正殿批阅奏折。

  吴六一从寝殿出来后赶忙躬身回禀:“陛下,娘娘已经收拾妥当,可以用早膳了。”

  男人放下朱笔,净了手这才起身去偏殿就坐。

  应他要求,不得奢华。

  偏殿内的桌几上只是摆放了十几个瓷碟,一盘小馒首和两盏牛乳。

  王徽妍行礼后坐在了男人对面,想了想君子食不语,只好拿起了象牙箸,不动声色地睃了眼桌几上的食物。

  用膳的礼仪早就熟记在心,她看着面前素膳下了很大的决心夹了一筷子,食不知味地放入口中,眼神一再瞟向距离较远的素肉,心中哀叹。

  难关还未过,就别想着吃美食了。说不定惹得对面之人大怒,下旨命她去宗正寺吃牢饭也未可知。

  她优雅地端起金盏,喝着牛乳。

  慕容策见她目光多次看向素肉,想到昨晚她一个人分饰两角说的话,放下箸起身说道:“皇后慢用。”便向殿门外走去。

  “陛下,臣妾有事要……和您说。”王徽妍赶忙起身唤道。

  慕容策停在原地,微微侧头回道:“朕还有事,皇后记得喝药,鉴于昨日之事,补药多喝一月。”也无心欣赏她垮塌的表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道浮阳宫后,吴六一趁机将一封密信交给了他。

  男人将小叶檀手串仍在书案上,打开了封蜡,笑笑:“秦王回来的还真是时候,通知皇后今日晚膳在麟德殿宴请秦王一家,命她好生准备,一个时辰后回宫。”

  太监贴心地提醒,“娘娘是否与陛下同辇?”

  “不必。”他突然想起那女人的话,询道:“昨晚朕在皇后面前像是说了什么话?”

  吴六一刚放下的心又被提起来了,知晓他喝多了就不记事的习惯,如今怎得又想起来一些?只得如实说道:“陛下像是说了少年时的往事,还……说了不想要庶子。”

  慕容策一脸惊恐,拍桌起身,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不可能!你莫要诓骗朕。”

  太监欲哭无泪,“给奴婢两百个胆子也不敢欺君……”

  “她说了什么?”男人迅速坐回龙椅内,低头翻开一本奏折,不自然地问。

  “娘娘说的声音小,奴婢没敢听真周了,就依稀听到一句:臣妾思虑不周,请陛下责罚。”吴六一挠挠头,“好像还提到了贵妃。”

  慕容策听了冷笑连连,也不再多说,抬手示意他去办差,复又强打精神批起了折子。

  *

  骊山别苑,玉汤宫。

  王徽妍听了太监传旨,盘算着询道:“贵妃身子不好,今晚的宴饮也要参加么?”

  “陛下只是命您一同回宫,并未提到贵妃娘娘。”吴六一命人将药盏送了上来,“娘娘,您的补药。”

  “知道了。”少女皱眉看了一眼药盏,想到秦王,又将吴六一唤了回来:“秦王家中有几名家眷?”她只知晓秦王是大燕开国以来唯一的异姓王,自先帝时就战功赫赫,朝中无人能及。

  “娘娘,秦王家中有王妃一名,侧妃两名,妾室奴婢就不知晓了。”太监掰着手指算道:“秦王嫡出为两子一女,此次回京只是携带了福康郡主。”他嘿嘿一笑,卖着好儿:“福康郡主与王家郎君年岁相仿,尚未说亲。”

  王徽妍哦了一声,面上笑道:“多谢吴总管告知。”心里头却撇撇嘴,有个这般得势的爹,郡主性子必然娇蛮,阿弟性格直爽,断然不适合找这般女子,不行不行。

  念及慕容策这般重视秦王,回宫后,她又命素芸分别备好四份礼物,准备筵席上赐给王妃和两名侧妃,还有郡主。

  又无奈地任由素芸为她重新梳妆,带上凤冠,贴了花钿,淡扫朱唇,身着霞色云雾罗织衫裙,广袖和裙角的颗颗小粒南珠闪着柔和的光芒,她揽镜自照,待一切装扮齐整,登车前往麟德殿。

  秦王妃等人正在殿内饮茶,听得内侍一声通报:“皇后娘娘到。”赶忙起身走至庭中下跪叩拜。

  凤辇上的四角金铃微微晃荡,发出清脆的响声,待行至殿前,听到侍女小心谨慎地提醒:“娘娘仔细脚下。”众人登时将头压得更低。

  秦王妃眼角余光觑见裙裾伴随着星星点点飘逸间,行至她面前,“王妃莫要行此大礼。”声音温和有度,颇具威仪。

  她起身谢恩,顺势看了眼第一次得见的皇后娘娘,心中颇为惊讶。

  王徽妍同时也打量着这名眼角有些碎纹,但依旧能看出年轻时容貌颇为周正的女子。两位侧妃就属于五官偏妖艳的类型,虽然看上去也有了一定年纪。

  她记得吴六一曾说秦王携女回京,不由得向王妃身后看了看,并未见到其他女子,心中不由得诧异起来。面上却笑道:“王妃还请入内叙话。”

  此时她好奇的福康郡主正在通往麟德殿的花圃旁摘花。

  “郡主,王妃命人来唤您多次,婢子瞧着皇后娘娘的凤辇都到了,您再不回去,恐王妃责骂。”身旁的侍女焦急地看向麟德殿,催促了多次。

  崔念窈又去摘了两朵铃兰,放在鼻间嗅了嗅,“急什么,我在等陛下。上次与他一别就是三载,也不知他如今还是否能记得我。”

  侍女想起王妃的耳提面命,还要再劝,就听得一声训斥:“窈儿不得胡闹,这是在皇宫大内,一花一草岂是你能摘得?”

  崔念窈回眸一笑,娇俏地看向父王身侧的男人:“陛下欠臣女一场赛马比拼,这一欠就是三载,臣妾摘几朵花,陛下不会不允罢?”

  她对上那双摄人心魄般深邃的眼,一身玄色团龙纹常服将他的王者气势衬托的淋漓尽致,三载未见,他依旧周身透着矜贵超脱的冷漠疏离。不由得心底一热,脸色微红:“臣女见到陛下有些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