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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俯首_20(1 / 2)





  叶流州注意到这一点,在季六的眼皮子底下拿起一块栗子糕,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唔,有点腻。”

  他一块接一块地吃着,时不时地喝上一口酒,不一会儿,一盘栗子糕就快见底了。

  季六一开始还眼巴巴地看着他,慢慢地,随着糕点的减少,眼底浮现出点点泪光。

  “你又要哭了吗?”叶流州窝在角落,屈着腿,背靠着灶台,好整以暇地问,“为什么哭,你想吃这个?”

  他晃了晃手里最后一块栗子糕。

  “你说你想吃。”叶流州循循善诱道,“这个就是你的了。”

  季六犹豫半晌,动了动唇角,正准备把那两个字说出来,可叶流州在他发声的前一刻,抬手就把最后的栗子糕吃下肚了。

  于是季六这一声“想吃”变成了“哇”,他蓄了满眼眶的泪水喷涌而出。

  叶流州赶紧捂住他的嘴巴。

  可这短暂的一道声音已经引起了厨娘的警觉,脚步声向这边移了过来,同时有宫女道:“刚才是什么声音,那边是什么人?”

  “快来看,这里的糕点怎么不见了?”

  叶流州笑着捏了捏季六的脸,转身独自悄无声息地翻出窗。

  被撇下的季六正眼泪汪汪地暴露在宫女们的视线下,两方相对,他的小鼻子下面冒出一个气泡,在空中轻轻炸开。

  ——

  “季六……”记忆的河流回溯而来,叶流州睁开眼睛,他扶着额头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深深皱起眉头,“为什么会想起以前的事……”

  是因为阿仲和当年的季六有几分相似吗……

  他抬起头,屋里的木缝间露出一缕缕的阳光,浮尘在半空中不断翻飞着。

  下午阳光曛人,院里一棵桃树,枝叶间满是碎金。

  廊下堆着一捆捆柴禾,许延穿着一身收袖圆领袍,胸前刺有暄和通宝的方孔铜钱,他双手握着斧头,手起刀落,木墩上的柴禾裂成两半。

  许夫人坐在旁边,手里端着一盏茶,她颇为无奈地叹道:“告诉你多少次,在京城里营生也就算了,不准摸进宫去,你就是不听。”

  许延专注地劈着柴禾,“只有那一次。”

  “这次回来了就别走了,你离家多年一直一个人,总不是个事,镇里别的人在你这个年纪孩子都有了,你记不记得前街那个柳姑娘,及笄韶华,她一直记得你……”

  绿意中蝉鸣阵阵,热浪蒸腾。

  “娘。”许延停下动作,转头看着她,“我要娶,也只会是我喜欢的人,若是娶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那就是平白耽误人家。这一点,您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