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7节(1 / 2)





  得亏宁家家家户户离得不近,不然这话叫人听了还不得败了宁三郎的名声去。

  陈氏寒着脸从喜春房里出来,秀才娘子的身份都顾不得了,顺着抄起房檐下的柴火棍子就要朝她抽去:“我叫你胡说八道的,连小叔子都敢浑说了!”

  唐桂花不料婆母陈氏还有直接动手这一出,她嫁过来也好几载了,婆母陈氏平日再气也只是拿话挤兑,还从没有动手的时候,被打了个正着,端着个盆子“嗷”的直跳脚。

  哎哟,她这婆母是疯魔了!

  喜春跟着出来,见二嫂唐氏跳脚,只得把人给拦了下来:“娘,打也打了,二嫂嘴上没个遮拦的你也知晓,别跟她一般见识了,这会子叔伯婶子们都在外边做活计呢,瞧见了也不好。”

  “你是不知她说了甚,我打她都是轻的了!”陈氏气得胸脯直抖。

  喜春忙给她顺着气,顺着她说:“知道知道,二嫂这话确实不对。”

  陈氏都听到了唐桂花那一声儿,喜春自然也是听到了的,细细的眉心儿一皱,唐氏那话叫她听着也是气的,但白日里随时有人路过,要是听了些,难免对三哥有些影响,三哥正是说亲的时候,可不能沾上丁点坏名。

  唐桂花不在乎,她们却不能。

  陈氏也明白这个理儿,恨恨瞪了眼唐桂花,这个媳妇娶进门,就是专门跟她作对来的,她整天不闹出些动静儿来心里就是不舒坦。

  唐氏委委屈屈的,不敢跟陈氏这个当婆母的顶撞,趁她们不备,瞪了喜春一眼。

  别以为她没读过书认过字儿,这个小姑子当真把她婆母的阴阳怪气儿给学了个十成十,就会暗地里损人。

  “我、我又没说错,三郎在河边下游跟一大姑娘偷偷摸摸的,还送了人一朵珠花呢。”唐氏气鼓鼓的。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唐桂花小气眼红,别说宁三郎送了朵珠花,就是送了根儿针她都要心疼半日的。

  “娘你不是说三郎跟黄家那姑娘的事吹了么,那...”再浑说就试试的模样。

  唐桂花极有眼色的认了错:“娘,是我错了,我不该中伤三郎,我不该浑说,我不该嫉妒,我不该扯嗓子眼...”

  最后总结一句:“是我错了。”

  陈氏握着棍子的手紧了又紧,吸气了又呼气。认错认得快,倒是改啊!陈氏还记得当年刚嫁到宁家的唐桂花,一副小媳妇模样,嘴皮子利索,却也绝不会眼皮子浅成这样,这才过了几年就成了个肥圆的滚刀肉。

  陈氏眼中有些狐疑,莫不是这二郎媳妇病了吧?

  看来改日得叫二郎好生给她瞧一瞧,抓几副药给她吃。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陈氏摆摆手。

  唐桂花巴不得不在陈氏这个婆母眼皮子底下,陈氏一发话一溜烟就跑了,留下一堆还没洗的衣裳搁盆子里,叫陈氏又一阵气闷。

  唐桂花虽说被压了下去,但她这个人不说陈氏,就是喜春也是知道几分,唐氏为人眼红,心眼小,还爱扯谎,动辄能屈能伸的,但没必要在这等事情上撒谎,一戳就破的谎言唐桂花还不屑撒。

  陈氏先前说相看不相看的完全是唬弄唐桂花的,就烦她东问西问的,这会人不在跟前儿了,陈氏笑吟吟的同喜春说:“你三哥这事做的可不地道,这回只是被你二嫂瞧见了,万一被外人瞧见了,这不是叫人说闲话吗?”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回头可得好生问问,上人家中提亲去。”

  喜春心头倒不如陈氏这般乐观,她三哥性子倔,与那黄家的事才吹了多久,岂会这就不声不响的跟一姑娘偷摸着见面儿,这世道对女子苛刻,便是喜春也谨言慎行,万不敢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一外男相见...

  喜春压下这股忧心,柔声回道:“待会子等三哥回来,娘一问便知了。”

  陈氏也是这样想的。

  ☆、第 12 章

  宁元是半晌天才回来的,他身量高挑,姿态悠闲,嘴里还哼着小曲儿,一看就是心里十分舒坦的模样,前几日与他说了黄家的事后,宁元把自己关在房中气闷了好几日,也就是这两日才露了笑脸,陈氏还以为他这是想开了,谁想还有这一出的。

  宁元一进门就被拉到了一边,对上陈氏灼灼的目光。

  宁元才悄悄见了人,这会心里正心虚着,闻言给吓了一跳:“娘,你今儿这是怎的了。”

  陈氏作为秀才娘子,往日很是注重言行举止,鲜少有这样拉扯的动作。

  “我怎么了,我问你,跟你偷偷见面的姑娘是哪家的?”陈氏连柴火棍子都拿了,追了唐桂花这个儿媳妇一个院子,早就把头上的秀才娘子身份给摘了。

  宁元吓得险些跳起来:“你、你怎么知道?!”

  宁元心气儿再高也给吓了一跳,这事儿他做得可隐秘了,人多的地方,常有走动的地方连去都没去的。

  “你二嫂亲眼瞧见了。”陈氏直接把唐桂花给供了出来,还带着几分没好气:“你赶紧说这是哪家的姑娘,宁元我可告诉你,咱家可不出那等专门勾搭小姑娘的,你爹尤其讨厌这等作风不正的,这姑娘家本就易受人非议,你说你要欢喜,正经请了人登门不好吗?”

  宁父宁立坤的名号在几个儿子心里很有分量,陈氏把宁父给般了出来,宁元不敢狡辩,只低低抱怨:“儿子倒是想,可娘你不应呀。”

  陈氏一时没转过弯儿:“什么应不应?”

  宁元心一横,胸脯一挺。

  “这姑娘就是黄家姑娘。”

  夜里,一家子用饭。

  宁父坐在主位,身边空出了一个位置来,几个儿女媳妇依次在左右落座,饭菜已摆上了桌,腾腾的冒着热气,但无一人动箸。

  “喜春,你娘呢?”宁父沉声问。

  喜春回:“娘说身子不爽利,便不用晚食儿了,叫娘歇一歇,待晚些我给娘下些好克化的面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