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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1 / 2)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听这句话。

  他自己清楚,自他从在瑞丽站下车那一刻起,他的命已经不属于自己。

  “就那么担心我?”他脸上挂着笑,仍然没当回事。

  余乔没应,他紧接着问:“就那么喜欢我?”

  “陈继川。”余乔这回总算出声了,“你心里,我们之间是怎么回事?”

  他回答说:“挺大一事儿。”

  远方的云聚集,遮住树顶,天又阴。

  他们经过一家花店,地上铺满了被修剪的枝叶与玫瑰花瓣,他看着玻璃橱窗中余乔与他模糊的倒影说:“我喜欢你,就这么回事吧。”

  余乔忍不住笑,赞同道:“那还真是挺大一件事。”

  陈继川把她的马尾拨弄得挑高又落下,心里是她,眼睛却不敢看她。

  余乔说:“你送我花吧。”

  “玫瑰花?”

  “嗯,红玫瑰。”

  陈继川问门口剪枝的小姑娘,“能不能给包一束玫瑰花?”

  余乔却说:“就要一枝,新鲜的。再给他一张卡片,一支笔。”她把陈继川推进花店,自己却往外走,“我不看,我就在门口等你。”

  晚霞落日,一条长道上铺满碎裂的日光。残阳的红拥抱柳杉的翠,她身前点点皆是壮丽,身后却是他带着笑的眼,丝丝,似晚归的春一般温柔。

  他抽给小姑娘一张红票,终于推门走出来。

  玻璃门碰响风铃,当啷当啷。

  她回过头,带少少抱怨,多多期待,“写这么久?”

  陈继川说:“写了篇论文。”

  “真的?”

  “《论持久战》。”

  余乔忍着笑,接过独枝玫瑰,再把卡片放进包里。

  陈继川纳闷,“不看啊?”

  余乔摇头,再问她为什么,她却怎么也不肯说。

  天黑之前,他们打车到景城酒店。

  陈继川在车上说:“等明天拿了车再上路,你不急吧?”

  余乔摇头,“不着急。”

  他又交代她,“一会儿你拿你身份证去开房,我就等几分钟再上去,省的半夜又找上来查户口。”

  余乔办好手续,进房间,盘腿坐在双人床上发了会儿呆。

  没等多久,门铃响起来。

  陈继川扶门站着,把一大袋日用品扔在地上,自己叼着烟,装头一次见面,“小姐,要不要特殊服务啊?”

  余乔说:“我男朋友很快回来。”

  “那咱们速战速决。”说完也不演了,提着东西绕过余乔,盯着房间内一米八宽的大床愣了愣,随即眉开眼笑,“还说不要服务,你这目的性也太强了……”

  余乔把门锁上,慢慢走回来靠在他背上,“我要说酒店只剩大床房了你信吗?”

  “你说呢?”

  “信吧,是真的。”

  “律师都跟你似的?”

  “我怎么了?”

  “骗人都这么正经?”

  “不然怎么吃得开?”

  陈继川挠了挠眉心说:“感觉今晚挺危险。”

  “那我去对面那家再给你开个房?”

  “不行。”他斩钉截铁拒绝,“我胆儿小,一个人睡不着。”

  余乔把电视打开,问他说:“那我给你调儿童台?”

  陈继川点头,“嗯,我这样的,看别的多不合适。”

  “你哪样?装模作样?”

  他瘫在椅子上,两条颀长的腿往木茶几上一搭,“就你喜欢那样。”

  “脸皮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