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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1 / 2)





  贺九皋看她臭着脸,刚刚又看到赵夕颜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他一边打开副驾驶门,一边问:“你和赵夕颜发生不快了吗,她好像哭过。”

  谭佳人暗讽,“你视力真好。”

  贺九皋得意,“我裸眼视力均在1.0以上,所以看得很清楚。”

  谭佳人坐进车内,笑肌休息,用面瘫脸说:“你不仅视力好,观察也仔细。”

  贺九皋启动库里南,跟着前边的车驶入机动车道。

  他盯着前方说:“多谢夸奖,你和她真的没事?”

  谭佳人无奈,“她哭和我无关,人家想到自己一路走来的艰辛,一时感慨罢了。”

  贺九皋颔首,“原来如此,你假如和她关系不错的话,最好劝她专注事业,不要把宝押在严墨身上。”

  咸吃萝卜淡操心,谭佳人腹诽一句,语调平平道:“赵夕颜又不是傻子,严墨是什么样的人她能不知道,他俩各取所需,谁都不亏,就是公平交易。”

  贺九皋皱眉,“听你话里的意思……感情可以拿来做交易?”

  被他这么一问,谭佳人想起自己的人设,马上调动笑肌表演职业假笑,外加娃娃音,“哎呀,你想到哪里了,不是我的意思,是严墨只谈交易式恋爱啊,她的网红女友想要包,他买;想要名气,他给曝光率;想做生意,他给开店……真正算得上买卖公平,童叟无欺,至于他和赵夕颜,是不是彼此的过客,我哪儿知道,反正要劝你劝去,我不会多管闲事。”

  世间美好的心愿,白首不相离啦,相濡以沫啦,苟富贵勿相忘啦,往往都有一句相反的话接着。

  卓文君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但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哲人劝世,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苟富贵勿相忘,可同苦,不可同甘。

  这就是理想与现实的矛盾,谭佳人自小就看得清楚,相比一腔真心错付,倒不如丁是丁卯是卯算的明白,毕竟人活着,有很多事情远比爱情重要。

  贺九皋对谭佳人的回答勉强满意,虽然听上去缺乏批判精神,但她不那样想就好。

  他可以接受妻子不像童话公主那样完美,却无法接受出卖感情的女人做妻子。

  倘若接受,他独善其身的那些年将失去意义。

  “严墨对待感情不认真,他生命中的那些女人自然也不会认真对待他,这也是一种公平。”

  不知何故,谭佳人听了想杠一杠,“你说得太有道理了,可是严墨并不看重感情啊,他一个月换一个网红脸女朋友,图她们带给他的新鲜感和欢愉,他的网红脸女友则可以享受金钱和流量待遇,聪明的趁热打铁将流量变现,接商业广告或开网店,活的有滋有味儿,不也挺好的嘛,这过程中没有伤害,也没有谁对不起谁。”

  贺九皋不认同严墨的感情观,也承认谭佳人分析得对路,可她这份儿超然物外的清醒令他心里不舒服……我都陷进去了,你居然说不看重感情,互有所图的交往没有伤害,可我只听你这么说就很受伤,如果你也跟严墨一样,我是在独恋吗?那就太可笑了。

  他忽然想到在顶层餐厅她失望的眼神,更加不舒服,于是刨根问底,“老实说,你今晚只想和顾笑用餐吧,我们几个出现的刹那,你的眼神从闪亮变得暗淡无光一秒都没用到,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忠实反映了你内心的想法。”

  谭佳人想仰天长啸,生无可恋道:“酒吧事件的苦主是我,我以为顾笑只请我一个人吃饭,结果带了三个人来,那一刻我怀疑下他的诚意都不可以吗?”

  贺九皋被说服了,虽然听着像狡辩,但解释的通,逻辑上也没问题,他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阴郁的心情豁然开朗。

  嘉豪公馆就在前方,他减速,希望和谭佳人再多些时间共处。

  谭佳人只盼着快点下车,总是弄虚作假也很累的,再说了无剧本演戏非常考验演技,台词多说多错,容易露陷儿。

  “你把我放路边就好了,我去超市买点水果。”

  “啊?哦……好”,贺九皋停车,这次动作快,主动替谭佳人解开安全带。

  谭佳人道声谢,欢快地下车,弯腰挥挥手,“贺先生再见,开车小心。”

  她穿着白衣裙,宛如一朵静夜昙花,冰肌玉骨,美丽脱俗,贺九皋一时看呆了。

  贺九皋不走,谭佳人不动,她心里打个问号,怎么,他要目送自己进嘉豪公馆大门,还是目送自己进超市,大哥这个时候就不要讲绅士风度了,你快点走,我快点杀青,各回各家好不好。

  贺九皋意识到自己失态,红着脸开车走了,他怎么就改不了肤浅的毛病,老被色相所惑,看人不要看皮囊,要看她的思想,她的品质……你忘记贺氏的家族丑闻了吗?

  他警醒自己,人生没有返程票的,更没有后悔药,对待感情你必须慎之又慎。

  总之对谭佳人再考察一段时间吧,你没单独和她约会,也没一道旅行,不急,慢慢来。

  等贺九皋的车走没影儿了,谭佳人长出一口气,踩着高跟鞋回如意街真正的家。

  谭劲恒和常山牵着牛牛往外走,和踏进家门的谭佳人碰上。

  “穿成这样,你干嘛去了?”谭劲恒上下打量二姐。

  谭佳人扶着门框捶打小腿,“你管我干嘛去,我约会行不行。”

  谭劲恒憋不住笑了,“你穿着高跟鞋一看就是长途跋涉回家的,哪个男人这么没眼色,约会还不把你送到家门口,我劝你这种男人可以请他滚了,下一个更好。”

  谭佳人站直身体,叹气,“我没约会,和几个工作上有来往的朋友聚餐,你还没回答呢,大晚上的带牛牛去干吗?”

  “遛狗啊”,谭劲恒指指常山,“这哥说了,牛牛白天圈在笼子里,咱们谁也没空遛它很可怜,建议我下班,带它放放风。”

  谭佳人看一眼常山,他剔着板寸,穿着运动服,体格魁梧,气质相当不错,她收回目光,笑一笑,“谢谢啊。”

  常山则看着牛牛,笑道:“它很像我小时候养过的狗,温顺憨厚。”

  呃……憨厚到看见陌生人也不叫的程度。

  这时谭义满脸颓败,带着酒味,摇摇晃晃回家,随便招呼一声,一头扎进他的小耳房。

  谭佳人问:“咱叔咋了?”

  谭劲恒叹气,“找工作不顺利,借酒消愁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