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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1 / 2)





  郎靖风:“心魔镇住了吗?”

  白阮:“嗯。”

  郎靖风:“万一分身还在外面呢?”

  白阮:“不可能,不完整的话封印不会起效。”

  郎靖风话锋一转:“你是不是在道观那边?”

  白阮:“嗯,我这边挺多活儿,不说了。自习课不许玩手机,再让我看到你的回复我回去就没收你的手机。[微笑]”

  郎靖风听话地没回复。

  接下来,白阮就和与自己同辈的小徒弟们一起清理观中残局,另外几个师叔师伯也都没闲着,各自用法术挪动人力搬不动的大块建筑残骸。

  唯独云清不知是从乾坤袋还是哪里弄了张躺椅,戴个墨镜躺在上面嗑瓜子喝可乐,可乐瓶壁上还贴着玄冰符,舒坦得近乎欠揍,不过看在大师兄云真一人干两人活儿的份上,这几个云字辈的师兄弟也没人说什么。

  夏天太阳落山晚,六点时天还亮得很,小仓库的废墟已经清出来了,白阮蹲在一堆砂石瓦砾中翻检着各种药材、法器、丹石,把还能用的挑出来放在附近的空地上。忽然,道观门外传来看门小徒弟说话的声音,白阮竖起耳朵,听见郎靖风的声音懒懒地隔着院墙传来:“我找一下白阮。”

  “你在这等着,我问一声。”小徒弟急急往里跑,“不许进来啊。”

  落霞观近几年已不向香客们开放,平时除了观中弟子几乎没人来,这次出事之后一直有人在观门外轮值,防止闲杂人等乱入看见不该看的,因此这个当口弟子们看见有生面孔上门难免会紧张。

  “放进来放进来,自己人。”云清头都没回,遥遥地冲跑过来的小徒弟一摆手,又招呼白阮,“跳跳啊,孩儿他爸来了。”

  “师父!”白阮气结,抹了把汗朝门口跑过去。

  他还穿着一身学校发的衬衫西裤,领带卷起塞进胸前口袋,袖子挽到手肘上方,露出线条清瘦的小臂和秀气的腕骨,白衬衫和脸蛋上都是一道道的泥灰印子,却仍然好看得不行。

  “孩儿他爸?”郎靖风斜挎着书包迈进坏了一半的大门,英俊的脸上原本挂着笑,在见到白阮的一瞬立马沉了下去,“操……白老师?”

  白阮自动忽略了第一句问话,面色严峻:“你怎么回事?晚自习逃了?”

  郎靖风抬了抬下巴,扫视了一圈破败的道观,明白过来,把站在一米开外的白阮一把扯进怀里,拿手指和手背在那张脏兮兮的脸蛋上抹了两下,老大不乐意道:“这活儿是你干的吗?”

  “所有人都干啊。”白阮不自在地转过脸,“这有什么的,你晚自习……”

  “别动。”郎靖风摸出一小包湿巾,细细揩去白阮脸上的脏污。

  “行了别擦了,一会儿还得弄脏。”两人离得这么近,白阮一阵不好意思,昨晚他没理郎靖风,今早他趁郎靖风没起床偷偷摸摸先溜了,这还是尴尬之后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郎靖风用湿巾擦完,又掏出面巾纸,像摆弄个昂贵的娃娃一样拭去白阮脸上的水和细汗,命令道:“我逃晚自习就是来帮你干活儿的,你歇着去。”

  “你……”白阮瞪着他,“逃晚自习说得这么自然?你今天作业还能写完吗?我可布置作文了……”

  “行了啊白老师,语文作业我哪天不是第一个写?午自习就写完了。”郎靖风用食指指节刮了下白阮的鼻尖,“我打车来这一路上还做完一张物理卷子呢。”说完,从书包里拿出一瓶白桃红茶递到白阮手上,“我记得你爱喝这个。”

  这时,云清的声音好死不死地传来:“跳跳啊,他乐意干让他干吧。”

  白阮循声望去,云清正贱兮兮地站在躺椅边上冲他招手:“你过来歇会儿,我徒孙女命苦,是个生不下来的命,在爹肚子里就让她舒坦点儿吧……”

  “师父!你、你乱说什么!?”白阮一脸惊恐,恨不得冲过去把云清那张破嘴捏上!

  郎靖风眉毛高高挑起:“徒孙女?”

  作者有话要说:  岳父女婿月下小酌图——

  云清(举杯):我徒孙女命苦,注定生不下来。

  郎靖疯(撞杯):不说伤心事了,师父,喝一个。

  云清(拍肩):孩子会有的。

  郎靖疯(斟酒):我和跳跳再努把力。

  暴怒雄兔白软软一后腿儿蹬翻了桌子。

  第四十四章 不用怕,是鬼。

  “我师父开玩笑的, 你来, 我告诉你搬什么东西。”白阮忙招呼郎靖风干活, 紧张慌乱溢于言表。

  郎靖风却不动,唇畔浮起笑意——那是一个狩猎者成功勘破了猎物行踪时才会露出的微笑。

  “白老师, ”郎靖风故意把这称呼的三个字咬得很清晰,仿佛能从这字里行间嚼出什么快感来,“你假孕了?”

  白阮被浓度奇高的羞耻感刺激到演技爆发, 瞬间敛起一切表情,淡漠道:“怎么可能。”

  “真没有你就该瞪我了,”郎靖风嗤笑, “表情这么板,一看就撒谎呢。”

  这时云清又唯恐天下不乱地溜达过来, 对郎靖风道:“是闺女, 闺女好, 贴心,可惜……”

  “师父!别说了!”白阮崩溃打断, 回手按掉羞耻得发抖的圆尾巴, 他拿云清毫无办法,只好一把攥住郎靖风手腕, 把这位正拉开架势准备和云清聊育儿经的新任郎爸爸拽走。

  “我妈也说, 小女孩儿比小男孩儿懂事……”郎靖风被拽走时还扭着头拼命和云清说话。

  两人走远了, 云清也皮够了,眼见皮皮清没再追上来,白阮松了口气, 甩开手里的狼爪子,神色冷峻地下达着命令:“你把这些、还有这些,都搬那边去。”

  见白阮一副徘徊在崩溃边缘的模样,郎靖风没再逗他,只温柔地嗯了一声,丢了书包挽起袖子就开始搬砖。

  反正看今天这意思,往后的三十天里郎靖风有的是逗白阮的机会——他昨天晚上闲着无聊时查了,兔子的怀孕周期是一个月。

  忌惮着心魔可能遗留在学校的祸患,白阮这几天空闲时就在学校到处转来转去。这几天转下来,还真被他随手超度了几只弱小的鬼怪,也不知是心魔具现化的还是过路的无辜鬼。但无论如何,被超度对鬼而言是好事,所以白阮也懒得细究,逮一个就二话不说超度一个。

  但这样还不够保险,因为根据张涛身上发生的事件,白阮有理由怀疑心魔具现化了一些校园怪谈,而“被具现化的校园怪谈”与普通的鬼还不大一样,区别在于校园怪谈中的鬼是以故事为载体,因此大多数都存在条件限制,比如“周五的十二点会发生某种怪事”“穿红皮鞋的学生会成为鬼的目标”“在下雨的夜晚雕像会活过来”……在未满足条件时,白阮就算把学校翻个底朝天可能也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