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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姊第101节(1 / 2)





  苏槿言:“……”这也太平静了,平静得他心里又慌了起来。

  紧紧拉住她的手腕。

  苏槿时看向他,“又不让我走?苏槿言,我想,我大概从来就没有真的了解过你。窦原能有多少能力,我知道十之八~九,而你,总是让我意外。”

  她的神色和话透露出一个信息:她觉得,自己答应得太早了些。不过还好,只是她私下里收了那块玉牌,还给他便是。

  苏槿言看到了她伸手往怀里去,完全慌了神,不管不顾地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身侧,紧紧拥住她,“我母亲是夏人,父亲是晋人,在晋国,我们家的地位不一般。这些年,我一直在为复仇做准备,积攒了一批势力,利用来往晋夏的便利,有了一些成效。”

  苏槿时推了推他,没推开,“放开我。”

  “不放。”苏槿言在这一点上非常坚决。她现在正闹着脾气,这些年来,他还是第一回 见她闹脾气,不知道要怎么哄,只有抱着她的时候才能让自己觉得安心一点,“什么都能答应你,这个不行。”

  “……”苏槿时侧耳听着他快速跳动的心脏,“怕什么,还怕我跑了不成?”

  “嗯。”

  “……”苏槿言毫无迟疑的答案,让苏槿时忍俊不禁,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你让我坐下,我听你慢慢说。”

  “再不放开,我真的要不高兴了。”

  苏槿言:“???”难道之前的不高兴是假的?

  苏槿言到底不会作死地问出那样的话,让苏槿时坐下,自己则坐在一旁,说这几年所做所为的同时,握着苏槿时的手一刻也不曾松开。

  他说得很细,包括自己是如何带着西门慕容操练人马,包括他们进京时自己在暗处安排了多少人保护,包括现在京城里有多少人是他的人。

  “所以,西门慕容真的不是西门家的人,原本就是你的人?”

  苏槿时抓住了这一点,冷了调。

  苏槿言一噎,“他是我母亲在去晋国的路上捡的孤儿,捡到他时,他母亲刚去世。是与不是,他不想知道,在他的眼里,他就是我母亲的儿子。”

  苏槿时默了默,格外严肃起来,“按你刚才所说,不过是安排了百来个人在京城,如何能做到今夜对杨家出手而半点损失都没有?你为了在窦原面前逞能,暴露了多少?”

  苏槿言眨了眨眼,好心情地笑了起来,“伊伊,你在担心我?”

  这分明不是生气,只是担心。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也不再因慌生乱了,略一想,便明白了过来。

  “以你的聪慧,你早就知道我这几年在做什么了,你一直不说不问,直到今天,其实就是想知道我损失了多少?”

  不用苏槿时回答,苏槿言已经自我肯定了这个答案。

  “你放心,杨江风自家后院倒了一座假山,里面全是亮闪闪的银子,他不敢叫人知道,势必掩藏。我亲自带人干的,所有人全身而退。留话表示自己是敬重先生之人,若是他继续对先生下手,下次就不是简单的见面礼了。这个闷亏,他吃定了。”

  见苏槿言这般胸有成竹,苏槿时越发诧异,“那些银子有什么问题?”

  苏槿言眯了眯眼,“少说有几万两,这是其一。”

  杨江风是杨家真正的掌舵人,任宰相一职,家中人口众多,家大业大的,赚个几万银子也勉强说得过去,但……

  “其二,这些银子都是晋国库银。”他的嘴角扯出一点冷漠的笑,“国库的。”

  掌中的手猛地变凉,苏槿言揽住苏槿时,“别怕,有我。”

  苏槿时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倚在他肩头,“还有什么,都告诉我。”

  她觉得后背爬满了森凉的寒意,没有注意到,曾几何时,苏槿言也是这样倚着她的。

  苏槿言轻轻应了一声,“有些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我先说我能说的,余下的,等过了明年的殿试,事无巨细,我全告诉你。”

  “好。”苏槿时咬着牙应了一声。

  原定的,也是到那个时候洗冤。

  苏槿言道:“先生盛名在身,深得蠢皇帝的信任和喜好,想必,让杨江风感觉到了危机,是以,最有希望接任他的先生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杨江风表面上为君为国殚精竭虑,一无所图,实际上,有成龙之心。早就暗暗里与晋国的纪宗之勾结,助纪宗之弑君谋反。纪宗之多疑,直接搬来了晋国的库银,杨江风不敢明着用,只能慢慢消化,也算是有了把柄落在纪宗之的手里……”

  “晋国册封太子之日,纪宗之以太子血脉不纯之由起事了,皇后和太子被人掳走,虽然逃了出来,也坐实了他们的罪名。皇后是夏国的公主,逃亡到晋夏边境,向夏国的皇帝求救……”

  苏槿时不知道纪宗之是谁,但她明白了大致的原因。

  晋国纪宗之要谋反,到了关键时候,就怕夏国出手,偏巧夏国也有个不安分的杨江风,两人一拍即合。

  她的父亲苏轩因为听从皇帝的要帮雪香公主和晋国的太子殿下而被杨江风视作了双重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好好地拔一拔自然不行。

  于是便有了诬陷苏轩通敌叛国之事。

  至于证据,简单得狠,把他杨江风做的事情稍稍移花接木一下就够了。

  七分真三分假的东西,最容易叫人深信不移,无从辩驳,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没给过苏轩辩驳的机会。

  苏轩若说冤,窦荣就更冤了。

  不过是察觉了不对,想要帮苏轩平反而已,就把自己性命都连累得没了。

  苏槿时长叹了一声:“可怜了雪香公主和晋国的太子殿下。”

  苏槿言呼吸一窒,“你觉得他们可怜?”

  “不然呢?皇帝犯了错的牺牲品,和我父亲一样,但比我父亲更可怜。”苏槿时垂着眸子,感同身受地道,“谁都会犯错,可是有些错不过是一笑就能过的,有些错,迁一发而动全身,伏尸千里。也不知那小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