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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1 / 2)





  谢昀眼底闪过厌烦,薄唇轻动,“直接杀了。”

  “是。”

  从阳又问:“尸身如何处理?”

  谢昀手指拨弄着刀柄,唇角勾了一抹瘆人轻笑:“砍下的脑袋千里快马送回古罗,挂在陈镜床头,一天晚上挂一颗,务必保证血液新鲜。”

  “是。”从阳应声。

  ……

  肃国公府。

  谢昀刚入大门,陵石匆匆前来:“二爷,国公爷有请。”

  “父亲可有说何事?”谢昀问。

  陵石道:“国公爷准备三日后与夫人离京,前往雾枝山拜访陆神医。”

  谢昀闻言,眸光忽地飘远,顿了许久没说话,自重生以来,他还没有去见过母亲。

  只是有些选择,即便重来一遭,他依旧不会改变想法。

  比如陈文遇,他还是要再杀一遍,即便神佛也拦不住。

  半响,谢昀颔首:“知道了。”

  他解下腰间长剑,抛给陵石,大步朝木桃居走去,走了没几步,他又折返上善院,脚尖轻点,纵身轻飞如燕。

  等再出来,谢昀已经脱了肃杀黑衣,换了一身雾青色长袍,敛了几分煞气,衬得君子俊美如玉。

  木桃居。

  这是肃国公与其夫人陈氏居住的院落。

  谢昀到的时候,一位约莫四十四五岁的男人正坐在小桌旁煮茶,眼角眉头依稀可见皱纹,但容貌依然俊朗,脊背挺拔,不显老态,正是肃国公谢山如。

  下首坐着一位二十二三岁的男子,身着霜白色织锦春衫,容貌与谢昀像了五六成。

  年轻男子温润一笑:“二弟。”

  说话之人是肃国公世子谢时,他虽与谢昀双生,但容貌差了许多,谢时更似其母陈氏,而谢昀则更似其父谢山如,就连二人的脾性,都天差地别。

  人人皆知,肃国公世子谢时,玉树临风,谦谦君子若孤松,有逸群之才。

  谢昀喊人:“父亲,大哥。”

  谢山如颔首:“坐。”

  等两人坐好,谢山如沉静着开口:“可知为父叫你们二人前来何事?”

  谢时点头。

  谢昀嗓音淡淡:“听陵石说了。”

  谢山如叹了口气:“为父打算带你们母亲去雾枝山一带住一段时间,请陆神医为其调养身体。”

  谢昀沉默,母亲这是心病,身病易治,心病难医。

  谢时皱眉:“母亲身体怎么了?”

  “无碍。” 谢山如摇头,解释道:“你们母亲近来忧思甚重,夜间噩梦缠身,为父听闻雾枝山一带风景秀美,想来去哪里开阔开阔心神也好。”

  谢时:“儿子知道了。”

  谢山如道:“陛下身体每况愈下,为父观其心思,怕是对太子嬴启心有不满,近来燕京形势恐怕有变,为父不再燕京,你们二人可要万事小心,切记莽撞。”

  谢山如一边说,手上动作也没停,氤氲的茶香弥漫屋室,他推了两杯茶到二子面前。

  谢昀面前那杯,加了两片薄荷叶。

  次子爱片茶,还喜欢薄荷,他一直都记得。

  谢时端起茶杯,淡声道:“五皇子已死,八皇子被贬,十皇子顽劣,十四皇子怯懦,十六皇子狭隘,除此之外几子,不是年纪小不堪大任,便是外家势强,如今陛下能仪仗的,只有一个六皇子嬴启而已。”

  若是嬴承毅能再活个□□年,或许还能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君主来,只是熙朝如今已经风雨飘摇,仅仅一个平庸的守国之君,怕是守不住这偌大江山。除非,再来有一个明宣太子那般的人出世。

  谢昀懒洋洋抿了口茶汤,无声嗤笑,如今情况,还不是嬴承毅自作自受。

  谢山如神色平静,笑着摇头:“江山变换,朝代更迭,自由命数。”

  这话说得已经很是直白。

  这龙椅上坐着的是谁,姓甚,谢家并不关心,作为历经两朝,绵延了数百年的老世族,自有其生存之道。无论是前朝赵越一族又或是今代嬴熙一脉,他们谢家皆可辅佐。

  谢时点头:“儿子明白。”

  谢山如神色满意,嘬了一口清茶,将目光缓缓挪向谢昀:“昀儿,为父知道你一向有自己的心思,也不想阻拦于你,但切记,凡事留三分余地,有转圜之机,不可将自己逼上绝路。”

  次子生性狠决,手腕强硬,凡是看两面,握着嗜血刀尖走,伤人甚锋,伤己也利。

  谢昀淡笑:“儿子心里有数。”

  男儿立于天地,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于他而言,不过是把上辈子走过的路再走一遍罢了,虽然有点儿无趣厌烦,但也无妨,毕竟这一世还有嬴晏在,这么一个有趣儿的人陪在他身边,倒也解了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