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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1 / 2)





  “就是啊,人家可是天罡道宗的掌门,还会害你不成?”

  “姓方的,你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不相信道长,难道是想让那妖邪长大,跑出来为祸人间,拉我们给你垫背吗?”

  “就是,就是。”

  “…………”

  受千夫所指的方栋顿时感到内心一片凄凉,这些口口声声说他自私的人,恐怕才是真正冷漠无情又贪生怕死之辈,嘴上说得好听,还不是怕万一自己会受到牵连。

  因为这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就能不分青红皂白,相信另一个人的一面之词,就将自己判“死刑”。

  方栋握着妻子的手,感觉自己就像一叶惊涛骇浪中颠簸无依的小舟,唯有妻子至始至终都坚定地站在他身边,用不算强壮的身体,给予着自己力量,努力遮挡风雨,不离不弃。

  回想起自己从前总是轻佻地追逐在漂亮女郎身后的行为,既丑陋猥琐,给别人带来了困扰,更对不起忠贞的妻子。

  他以往不在乎这些虚名,觉得只要顺从心意,自己开心就好,却从未考虑过妻子是否会伤心,会对丈夫大失所望,会因为这些事背地里受人耻笑?

  现在回想起来,方栋恨不得给过去的自己,狠狠扇一记耳光打醒。

  第52章

  “既然你冥顽不灵,好言相劝不肯听, 那就别怪贫道出手狠辣了!”

  说完, 罗元催动口诀, 两指间的符纸无风自燃, 烧到快尽头的时候, 他势如闪电般向方栋甩了出去。

  被烧尽的符咒并没有化为灰烬, 而是变成一条缠绕着字符的金色锁链,瞬间就将只是个凡人的方栋束缚住了,捆得死死的,不能动弹。

  闭着眼睛的方栋蓦地摔倒在地,脸上流露出痛苦隐忍的表情,嘴唇发白,又逐渐变紫, 身体也不自觉微微抽搐, 妻子一下子被弹开,她赶紧爬起来想要将丈夫扶起,却发现自己的手根本碰不到对方的身体,在一指宽的地方就被隔绝,无法前进分毫,非但如此, 在有金色锁链的地方,还能感觉到些微刺痛的电流。

  可想而知, 方栋现在正承受着电击般的巨大痛楚。

  方栋妻子顿时对罗元怒目而视, 眼中隐隐闪着焦急的泪光:“你这臭道士, 究竟对我相公做了什么?!快放开他!”

  罗元一脸无奈,沉默着看向这对夫妇。

  他道术不精,禁锢术也一直掌握地不够熟练,因为害怕当众出丑,就用了符纸,可偏偏他带出来的符纸中,这一类用的最快,现在只剩下这种带有雷霆之力,以作惩罚震慑效果的了。

  如果不是刑啸不肯帮忙的话,他也不想仗着法术欺负普通人,传出去都不光彩。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白衣翩跹,犹如谪仙般的俊美少年走上前,向方栋伸出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小心,不要碰……”

  罗元吃了一惊,生怕他被电到,还没来得及说完阻止的话,就见白衣少年轻轻拍了拍方栋身上的金色锁链,于是瞬间这条由符纸化成的锁链就轻描淡写地消失不见了,而对方的手指却依旧白嫩,毫发无伤。

  仿佛刚才的存在只是一场视觉上的假象,而方栋也停止了抽搐,难看的面色逐渐缓了过来。

  妻子赶紧上前将他扶起,两人对着白景阳弯下腰就是深深的一礼:“多谢白神医出手相救!”

  方栋感动极了,刚才这么多人冷眼旁观,甚至是落井下石,却没想到当初冷漠拒绝自己,被他在心里面埋怨的白景阳竟然会真的出手救他。

  先前的求救,也只是姑且一试,其实对白景阳是否会搭救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由此可见,真的是患难见人心,平时善良热情的人在危机面前,指不定会为自己的利益踹你一脚,而看似冷漠无情的人或许反而会拉你一把,将你救出泥沼。

  白景阳摆了摆手,表示举手之劳,不必言谢,然后走回到玄卿身边。

  玄卿则是从兜里掏出一块藏青色的帕子,拉过白景阳的手,一点点仔仔细细地帮他擦拭,仿佛刚才摸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也幸亏“脏东西”方栋现在眼盲看不见,不然准会被气得郁闷好几天。

  “白昊兄,下面的好像是你小叔叔?”

  撞车事故发生在一条街市上,两边除了各种小摊贩,还有饭馆、药材店、糕饼铺等等,而白昊此时恰巧跟他那群纨绔朋友们在不远处的一家酒楼的二层吃喝。

  当他们听到外面的争吵声后,一个个都跑到窗前嗑着瓜子看热闹。

  发现其中一个是方栋后,不仅没下去帮忙,反而看得更起劲了,见他被蛮横的罗元道士欺负,也无动于衷。

  说到底,这群纨绔们的情谊都维持在酒肉情色之间,谁的地位最高,家里最有权势就捧谁,真正交心的没几个,自然经不起半点考验。

  而像方栋这样家境属于最末等的,在他们眼中更是挥之即去,随时可以替换的角色。

  再加上上次,本想靠他的怪病来整治白景阳,却一切发展都不按套路来,已经让白昊很不开心了,后来隐隐有迁怒方栋的意思。

  现在恰巧看到方栋因为看不见,被罗元道士追得狼狈不堪,白昊莫名地觉得有些解气,在二楼幸灾乐祸地围观,其他纨绔们自然也不会去触他霉头,跟他作对。

  一群人就跟看大戏似的,时不时发出一阵哄笑。

  但是当白景阳出现后,一切又都变得不一样了。

  白昊皱起眉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楼下的状况,心里面觉得堵得慌,连瓜子都放下不磕了。

  他为什么要帮方栋?明明在酒仙居是一副不假辞色的样子。

  白昊开始思索这两次的不同,一次是在环境私密的酒仙居后院,而这一次却是在大庭广众的街市上,前一次只有他们这几个暗藏心机的纨绔公子哥们,但现在周围却都是一些极容易被煽动的百姓。

  分析到这儿,白昊觉得自己已经猜出答案来了。

  “这个伪君子!”

  白昊全然忘记了他身边这群纨绔朋友们,丢下手里的瓜子,急吼吼地就往楼下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