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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1 / 2)





  多亏遇到好心的孙子楚,这才捡回一条命来,否则他早就失血过多死在路边了。

  还说一定要报答孙先生的大恩大德,等他能下床,就去找自己那门打算投奔的亲戚,到时就有银两来作答谢了。

  孙子楚连连摆手推却,称钱财不过身外之物,自己救人的同时也是在积累功德,这已经是最好的报答了,所以再拿银两出来,反而是玷污了这份纯善,病人只需要好好休养就是,其他的不用多想。

  符俊风笑得颇有深意,口中连连称赞孙先生高风亮节,果然不同于一般俗人,视金钱为粪土。

  孙子楚没听出对方的潜台词,只谦虚地摆手说:“哪里哪里。”

  原来,这符俊风耳力极好,阿宝和玉儿在庭院里晒衣服时的谈话都被他听到了。

  他心里觉得这户人家真是十分有意思,家里明明穷得快揭不开锅了,全靠孙夫人的私房钱过活,这身为一家之主的孙子楚竟表现地一无所知。

  不仅如此,还对他这个上门白吃白喝,再加汤药费的陌生人这般大方,真不知该说他心境纯洁无逅好呢,还是该说他单蠢?

  据他这一天的观察下来发现,孙子楚的家境并不好,在外面不但一分钱不赚回来,还得靠他夫人各种贴补,上书院读书,和同窗交际,参加诗会,进小酒馆,哪一项不需要钱,就算他习惯了当小白脸靠妻子养活,难道就没担心过自己妻子的私房也会有花光的那一天吗?

  就像今天给他炖的这锅猪骨参汤,就让阿宝不得已当掉了手腕上的玉镯,可想而知,他们这日子已经越发的艰难了。

  而这位孙夫人也十分有趣,竟不认为赚钱养家是男人该做的事,让她的丈夫变成一个什么都不用操心,一心只会读圣贤书、不理俗物的书呆子,这样的人就算高中当上了官,也不见得能当得好。

  不过这些都不是符俊风需要操心的事,他真心觉得这位胸襟宽广的孙夫人和视金钱如粪土的孙先生,确实是天设一对,地造一双,非常地契合。

  但也正是这样善良到有些愚蠢的人,才会愿意将一个素不相识的受伤的陌生人背回家,耗费汤药救治他,好吃好喝供他休养。

  既然不需要银两做报答,符俊风觉得那么他应该做些什么,来小小地帮助一下这对穷困又富足的小夫妻。

  第26章

  于是,阿宝从那天送补血益气汤的意外开始, 她总会时不时撞见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不是看到符俊风赤裸着精壮的上半身在换衣服,就是在无人时瞥见他对自己暧昧地笑, 几天下来, 就连迟钝的孙子楚都察觉到阿宝的心烦意乱。

  但阿宝总不能跟自己丈夫说,她觉得他救回来的那位病人好像老是在勾引自己吧?

  这样的话,说出去就算别人肯信, 阿宝也没脸说。

  只听说过有狐媚妖姬魅惑君王诸侯的,哪曾见过有俊美男子勾引有夫之妇的?

  因此, 阿宝开始刻意避着符俊风走,一度相安无事,但一天下午, 恰巧管家和孙子楚都有事外出, 玉儿也因为她父亲生病,需要人照顾, 便告假回家几天, 整个宅子就剩下他们孤男寡女两个人。

  阿宝有些心神不宁地在庭院里晒衣服,往竹竿上挂湿衣服的速度比平时更慌乱仓促一些,她生怕又碰到那个假模假样的登徒子,然而好的不灵坏的灵。

  “孙夫人, 可需要小生帮忙?”

  那符俊风不知何时打开了厢房的门, 正斜倚在门框上, 正冲阿宝笑得一脸魅惑勾人, 雄性荷尔蒙跟不要钱似的四处乱撒,而他身上只胡乱披着件外袍,里面空荡荡的,胸口大敞着,露出结实饱满的麦色胸肌,线条流畅性感,漂亮到引人遐想的腹肌逐渐隐没在衣襟下。

  “不用了,符公子。”阿宝一脸冷淡地回拒这位总是不肯好好穿衣服的符公子。

  但她晒衣服的动作却略显僵硬,速度也比刚才更快了几分。

  “孙夫人何必跟俊风见外?”

  被拒绝的符俊风不仅没退缩,反而上前几步,弯下腰去拿木盆里的湿衣服。而阿宝自然是不肯,推拒间,两人不小心碰到了手。

  “符公子,还请自重!”阿宝有些恼了,语气也不由加重了些。

  符俊风讪讪地收回了手:“我也是好心想帮夫人的忙。”

  “不必了!”阿宝的脸色愈发的冷峻,“符公子重伤未愈,还是在房里躺着比较好,这些粗活就不用麻烦了。”

  符俊风笑了笑:“俊风只是个粗人,倒是孙夫人一双素手宛如柔荑,十指尖尖,葱白如玉,我看实在有些不适合干这种粗活。”

  阿宝怒瞪了他一眼:“符公子,慎言!你堂堂一个读书人,说话做事也未免太过轻佻了。”

  符俊风不伦不类地弯腰作了个揖:“是是是,都是小生的错,小生口无遮拦,给夫人赔不是了。”

  阿宝哼了一声,端起空木盆,转身就想离开,不料这符俊风长臂一伸,竟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仰起脖子,怒视着阻拦自己的符俊风,而他却突然表白:“夫人如此绝代佳人,这孙子楚家境一贫如洗,压根就配不上你,倒不如你跟了我吧。”

  “你说什么?!”阿宝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但符俊风的表情很认真,看不出一丝玩笑:“我对夫人一见钟情,所说的每个字都发自肺腑。”

  阿宝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摇了摇头:“请符公子不要再胡言乱语了,我已经嫁给了子楚,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不贞不洁,有违妇道的事,更何况我也不喜欢你。”

  说完,她再次想绕过符俊风离开,但对方却依旧执着地缠着不放。

  “夫人还请听我一言,如果你跟着孙子楚日子过得好的话,俊风自然会把这等小心思烂在心里,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我看得出来,夫人你过得一点都不快活。”

  阿宝:“胡说,我嫁给子楚,日子过得快不快活,你这个外人知道什么,哪容得上你来评说?”

  符俊风:“那么请问夫人头上的金钗去哪儿了?手腕上的玉镯又去了哪里?”

  “这,这……”阿宝有一种生活窘困被戳穿的尴尬,转而色厉内荏道,“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与符公子何干?”

  “我听说夫人本是赵府千金,家境富比王侯,未出嫁前家中仆役上百,每日清晨都有丫鬟伺候梳发更衣,每个月初珠宝阁都会送上一批新样式的珠钗首饰,可现在你嫁给孙子楚之后呢?这些锦衣玉食全都没有了,不仅要缝衣绣花做粗活,还得时不时当掉一两件首饰做家用,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夫人想过的吗?”

  面对符俊风的质问,阿宝一时间哑然,紧了紧手中的木盆,默不作声。

  符俊风:“小生不才,虽才学一般,但相貌英俊,四肢健全,绝不会让自己的妻子每日愁眉苦脸,操心下一餐的着落,而这次投奔的伯父也是个颇有身家的大商人,夫人若肯改嫁与我,定珍之重之。”

  阿宝沉默了片刻,道:“谢符公子好意,但阿宝心里早已认定了子楚,无论富贵贫贱,一女绝不侍二夫。况且我家相公才德兼备,是个难得的良善之人,不过有些方面稍显愚钝了些,但绝非符公子眼中那般不堪,正所谓‘汝之砒霜,吾之蜜糖’,今日之事,阿宝就当没发生过,希望符公子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