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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错换人生第17节(1 / 2)





  铁蛋还真给歪着脑袋想半天,鸭蛋家的已经吃光了,先排除;牛蛋家也没有,因为他爷爷奶奶把好的都让给他二爸三爸了……“金蛋家有,那天我看见了,他还吃韭菜炒鸡蛋呢!”

  金蛋就是何队长家亲亲大孙子,村里小孩届的扛把子。安然顿了顿,眼前一亮:“走,咱们‘割韭菜’去。”

  铁蛋多实诚个孩子啊,还真提个箩筐,拿上镰刀,屁颠屁颠就准备走了。趁着小猫蛋的包子外婆还没到家,安然把鸡笼子一提,“走,我也去,人越多越有趣。”

  今儿的队长家,气氛很热烈,因为他们家俩出嫁的闺女回来了,女婿们还拎着不少好东西,进村子后在一众社员羡慕嫉妒的眼神里雄赳赳气昂昂的进门,他们比吃了蜜还开心。“来就来呗,还拿啥东西。”

  女婿们脸都笑烂了,“孝敬岳父母这是应该的。”“诶,我二舅哥呢?”

  “说是过两天再回来,这几天单位要盘点库房,走不开。”

  “那是,我二舅哥可是管着库房那么重要的地方呢,咱们要多体谅他。”

  “对,体谅他就是体谅咱们的党咱们的政府。”

  安然差点给恶心吐了,这一家子不止在外头会吹屁,关起门来也要吹,吹就罢了,俩女婿还一个比一个吹得厉害,看来这事也内卷了。

  “铁蛋你来我家干啥,叫花子吃不上饭来讨饭了吗?”金蛋堵在门口,两手一张,十分不友好。

  “我来割你家韭菜。”

  金蛋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还真有提篮和镰刀,“想割我家韭菜,你想得真美!那是我奶给我二爸留的,就是喂狗也不给你。”

  “原来你二爸是狗啊。”铁蛋真不是嘴贱故意找茬,他就是觉着逻辑该是这样子,安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金蛋恼羞成怒:“你敢骂我二爸是狗,我打死你!”说着冲上去,冲胸口就是两拳。

  他虽然年纪不大,可拳头却很有劲,铁蛋被震得后退两步,刚捏起拳头准备回击,忽然想起姥姥说的,他们穷,他们是老何家的外人,不能惹事,因为惹了事没人帮他们,他们也赔不起医药费……虽然,小姨教他用雪球报仇是挺爽的,可那是他偷偷打,别人也不知道是谁放的冷枪。

  忍忍,也就过去了。大不了哪天把打金蛋的雪球捏大些,里头夹个石头。

  安然眼睁睁看着他偃旗息鼓怂下来:“打啊,你咋不打?”

  “我姥赔不起医药费。”

  “那你不是有私房钱吗,不想连累你姥就你来赔,他敢打你就敢还手,他敢死你就敢埋。”

  铁蛋现在可是有八块私房钱的人啦,他想了想,小声问:“八块钱够埋一个人吗?”

  安然是又气又好笑:“够,足够,你只管打。”

  铁蛋规规矩矩放好箩筐,再把镰刀顺墙角摆好,确定其他人不会不小心踩镰刀上,这才“嗷”一嗓子,冲过去直接把金蛋撞倒在地,一拳头就闷过去,直直的打他鼻梁骨上。

  “打人啦,爷爷奶奶大姑二姑,铁蛋打死我啦!”你看看,真真会打架的孩子,拳头还没碰着呢就开始哭了,待会儿大人出来一看他脸上的鼻血,谁能信他只是被揍了一拳呢?

  安然直摇头,小铁蛋黑化之路啊,任重而道远,该小姨出手了。只见她径直走过去,捡起镰刀,直直的逼到金蛋脖子前小声并恶狠狠地说:“见过杀鸡吗?你要再哭一声,我就割断你脖子……像杀鸡那样。”

  经常使用的镰刀锃亮锃亮的,刀片薄薄的,一看就锋利得很。

  “啊……嗷……呜呜,好,我不哭了你别杀我。”武功再高也怕镰刀,他屈服了。

  铁蛋一双三角眼瞪得都快鼓出来了,他姨咋就这么彪呢!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像金蛋这种胆小鬼,随便吓吓就能让他尿裤子,吓尿他比打哭他更爽好吗?

  当然,安然也不欺负孩子,“我就警告你一句,要是再欺负我家铁蛋,他不会轻饶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镰刀一放,金蛋面对着他们还战战兢兢,结果一转身就是鬼哭狼嚎,屁滚尿流地跑进屋:“爷爷奶奶大姑二姑,铁蛋他小姨欺负我,打我,还用镰刀割我脖子,你们看脖子都让她割断了血流了一盆,我快死了呀……”

  一大家子吓死了,尤其老太婆,吓得腿都软了,“啊”一声,似哭似唱:“我的大孙子哟,乖孙子哟,你好日子没给过一天,小小年纪就让人杀了呀,你孤魂野鬼好哭的命啊,这是什么凶神恶鬼啊,六岁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那是真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妈别哭了,妈。”

  “妈,金蛋没死。”

  “不信你看啊妈,脖子上皮都没少一块。”女儿女婿们,脸上实在臊得慌。因为她又哭又闹的,把刚下工的社员们都给招来了,金蛋那小子正在堂屋门槛上坐着,气定神闲的抱着根烤红薯在啃呢。

  哪里是被人抹脖子血流了一盆的孤魂野鬼。

  社员们哈哈大笑,算是见识到队长老婆的无赖了。

  当然,还有更无赖的,安然进门:“主席说过,党员应该做到最有远见,最富于牺牲精神,最坚定,而又最能虚心体会情况,依靠群众的多数,得到群众的拥护【1】。婶子这是咋啦,羊癫疯犯啦?有病就得治,你家老二不是在县供销联合社上班吗,亲娘老子生病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管,不虚心体会群众疾苦,就不算合格的党员,我们应该向组织反映……”

  话未说完,老婆子已经精神抖擞爬起来了,“我没病。”我就是心口疼,被你气得。

  “既然没病,没老糊涂,那就把我家的母鸡还来。”说着,递过鸡笼子,里头五只小公鸡刚刚冒出一小截儿尾巴,脖子上光秃秃的。

  “各位社员有谁家跟老太太买过小鸡仔的赶紧回家去好好看看,我妈跟他家买了五只母鸡,付的钱是母鸡的钱,结果提回家养了一个礼拜发现全是公的,这不上次是婶子病着搞错了,我现在就提来换了。”老婆子偷偷孵小鸡卖,这谁不知道啊,而且碍于队长情面,还都不得不跟她买,大家一听可就慌了,母鸡变公鸡,这损失比女人变男人还大啊!

  她就这么站着,拎着小公鸡们,当着这么多人面,换还是不换?几百只眼睛看着呐,队长恶狠狠地瞪了老婆子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肯定换,这就换,金蛋他奶你不是脑壳痛,让金蛋妈来,赶紧换母鸡去。”队长和颜悦色,还拍着胸脯保证:“大家有拿错的,都来换,我们家就在这儿,跑不了。”

  老婆子以前一直听老头子念叨,安会计不是省油灯,作为村里泼妇界的冠军她是一直想要会会的,可没想到,首战就被人打得丢盔弃甲,除了把母鸡换回去,再补上这一个礼拜的粮食钱,又被抢了满满一筐韭菜,她还能怎么着?

  ***

  等人一走,她心里实在不得劲。

  “老头子你看见没,她们开出好几块地哩。”给自个儿干就是不一样,压根没人偷懒,也没人滥竽充数,大家全都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要是在队上,那就不一样了,谁都想捡最轻松的干,光分工也能吵场大架,不是谁的轻松了就是谁干的地方有树荫。

  何队长闷了口小酒,不耐烦地说:“我又不瞎,开就开呗。”

  “不就几块荒地嘛,我就不信,她们能翻出花儿来。”要是好地,要能种粮食,还等着她们开呢?

  “可我瞅着应该不差,翻过来的土是红的,不是盐碱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