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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越往事第49节(1 / 2)





  “已经准备好热水,请公子沐浴。”

  家宰站在门外,过来通知主人可以洗澡了。

  布条重新缠在伤臂上,越潜放下袖子,站起身来,两名侍女跟随昭灵离去,书房很快只剩他一人。

  不清楚公子灵今日为何突然出宫,来到别第,总不是为了看他的伤口吧。

  越潜不这么认为,也不往别处想。

  冬日的别第不适合居住,公子灵住上一晚,明日应该就回去,何况,也快过年了。

  浴室的门紧闭,唯有门缝渗透出些许光芒,公子灵在里头洗澡,身边有贴身的侍女,也有干粗活的女婢。

  此时主院逐渐安静,先前在院子里进进出出的仆人大多消失无踪,家宰走到越潜身边,问他:“公子可曾说要住几日,几时回去?”

  越潜看了眼天上挂的圆月,回道:“公子未提起。”

  家宰看向院外漆黑的山林,说道:“老奴去安排仆役夜巡,一会公子要是有什么差遣,越侍到前院唤老奴即是。”

  公子前些时日才遭遇过刺杀,可不能再出什么事。

  家宰心中想的是:务必叫仆役彻夜巡视宅院周围,保护好公子灵。

  家宰离开主院,越潜回侧屋,公子灵不知道何时才会从浴室出来?他沐浴后,就会入睡,也许不会再有其他差遣。

  合衣躺在床上,越潜想象公子灵在浴室脱去衣物的模样。

  他衣袍之下的肌肤白而细腻,四肢修长,不瘦不胖,身体健康,他的头发黑顺而柔软,眼睛明亮而清澈,鼻子长得很秀气。

  越潜这般想着,心中没有亵渎的意思,因此他很克制,没去回味不该回味的部分

  过了许久,浴室的门被打开,能听见公子灵和侍女的脚步声往庭院一侧走去,又过了不久,主院静寂下来,外头除去风声,没有其他声响。

  夜已深,越潜仍旧没有脱下衣物,仰身躺在床上,以手臂做枕,若有所思。屋中的灯一直亮着,越潜的眼睛没有闭上,他毫无睡意。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等待什么,也许根本没有在等待,只是失眠罢了。

  院墙之外,能听见一伙仆役巡逻经过时的交谈声,声音听不太清楚,风声很响。

  风声之中,似乎还有一个唤声,在唤:越侍。

  有人在唤他,声音又轻又小,就在门外。

  是侍女。

  越潜骨碌爬起身,打开房门,果然见到门外站着侍女,侍女显得有些腼腆,声音细小:“公子唤你。”

  没等越潜回应,侍女已经转身离去,她的身影轻飘飘的,消失在黑暗中。

  公子灵的寝室就在前方,屋中的灯大部分被熄灭,因此从门窗透出的光十分有限。

  进入寝室,站在床帷之外,越潜能看见床帏之内公子灵躺卧的身影,他已经脱衣卧床。

  越潜进屋的脚步声比较轻,但昭灵知道他到来,两人就隔着一层床帏,注视对方的身影。

  公子灵幽幽道:“过来,让我看看你。”

  掀开床帷,没有丝毫迟疑,越潜来到公子灵跟前,见对方已经从床上坐起,越潜缓缓屈膝,跪着一条腿,双方视线得以平视。

  屋中昏黄,给两人蒙上一层暧昧的暖色,此刻寝室里只有他们两人,此刻整座主院里,仿佛只有他们两人。

  一盏床边的灯火,有限的光将两人笼罩,余下的全是黑暗。

  为了看清越潜的模样,昭灵身子前倾,低下头,他并伸出一只手,手暖和又柔软,细细地触摸越潜的脸,从眉眼到鼻子,再从鼻子到嘴唇。

  最后移到耳边,指腹在耳边摩挲,摩挲的是发丝。

  整个过程,越潜不发一言,他不像之前那么错愕,很平静。

  昭灵看他衣冠整齐,知道他没有入睡,他也在等待是吗?否则侍女刚刚唤他,他便就过来,怎么可能穿戴整齐。

  被对方摸脸时,越潜的内心可不像脸上那么冷静,公子灵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衫子,一头长发披肩,他刚从被窝里出来,身体如同一团火,往外散发着热气。

  看着他端正的发冠,紧系的缨带,一丝不苟的样子,昭灵着手解缨带,他解开缨带,摘去越潜的发冠。

  发冠之下是发髻,发髻的样式属于时兴的样式,不像越潜自己束的发髻,朴实无华,还有些过时,昭灵轻语:“谁帮你束发?”

  越潜回道:“女婢。”

  手指往上移,放在越潜的发髻上,发髻插着一支骨簪,普普通通的骨簪,他自己置办的东西总是很简朴。

  公子灵取下骨,放下越潜的头发。

  看他也像自己那般披头散发,昭灵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很满意。

  贴着越潜的耳边,昭灵低语:“这么说来,衣带也是女婢帮你解开?”

  挨得如此之近,越潜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气,何况公子灵的音色在他听来又相当特别,此刻,越潜的嗅觉听觉还有触觉比任何时候都来得灵敏。

  越潜眼眸低垂,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我自己解,只有系结衣带时,需要有他人相助。”

  小心翼翼地碰触越潜的伤臂,沿着手臂往下,握住对方的手背,手背很温暖,昭灵喃语:“药师说你体质异于常人,他医治过上千人,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越潜如实回道:“我幼年就是这般,但凡有伤口,总比别人好得快。要是没有这点异能,也很难在苑囿里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