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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地铁上误连别人的手机蓝牙后第9节(1 / 2)





  好吧,我开始笑了。

  “你靠着窗发呆

  我看你发呆而发呆”

  他到底从哪找来的这些歌?

  我打心眼里佩服,撤下搭着窗框的胳膊,回过头去。

  陆成则果然在看我,单手把着方向盘。

  我导航腔提醒:“尊贵的车主,请专心驾驶。”

  他冲前窗侧了侧眼,同样导航腔回复:“前方红灯,请乘客保持耐心。”

  置身静态的车厢,我无法反驳,就故意板了脸,飞去一记眼刀,陆成则立刻即给出正中红心的灿烂反应,我也立刻在这种反应里缴械弃甲,任愉快浮上眉梢。

  跟他的相处逐渐自在,可以做各种表情,哪怕不知道那样是否得体美丽。

  我不再看他,坐正途中,歌的名字刚好从车内屏幕慢慢滑过,长长一道,《写给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的歌》。

  我弯唇,在心里呿一声。

  才不信。

  第9章 第九首歌

  来到宜市的第十个年头,我确定自己遇到了有生以来所见过的,感觉最好的男性,而产生这个结论只用了三天。

  工作需要,我跟很多人打过交道,当中自然不乏异性。他们不一样,但能很快地分门别类,概括言之无外乎两种:爹味浓郁的高位者,弟弟行为的少年人。

  年纪和阶层在他们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他们热衷展示,热衷于将自己“特别化”,热衷于收集女人的崇拜和疼惜当勋章,且无一例外的自信;

  陆成则也是自信的人,但他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他在男女关系上的运营很轻巧,不会用力地塑造自己,让他成为主角,而是擅长营造“你才是枝叶托举的花朵”的氛围。

  所以,跟他相处起来很舒服,舒服到上浮,但也危机四伏,容易重重跌落。

  所以回家后我就做了一件很低级的事。我没有主动跟陆成则聊天,而是地毯式搜查了他的朋友圈,浏览他的每一条状态。

  尤其去年年底那会,我同事曾在立付 in house的那段时间,我看得尤为仔细。

  我甚至翻了立付x意创春节项目组那两位女同事的朋友圈。

  我不可自制地想,如果在评论或点赞里看到陆成则,我会立刻冷静,并且有点心灰意懒。

  最后的结果是空白,我们的社交圈没有任何重叠。

  我松了口气,意识到自己开始患得患失了。

  洗完澡出来,陆成则给我发了消息,问我睡了没有。

  我说:准备睡了。

  他有些意外:这么早吗?

  我说:困了。

  聊天里安静了一会,他说:好,晚安,祁妙。

  我说:晚安。

  这一秒钟,我无法判断我的不积极是故意还是无意,总之我陷入了欢畅之后的消沉,在这样美好灿烂的动物园狂欢日后。

  我们有很多可以回味分享的瞬间,一个升温好时机,我却轻易让它溜走了。

  我跟朋友打了通语音,告诉她我已经见过陆成则,并具体形容了此间感受。

  她的反应是羡慕,让我趁早验货。

  我叹气,在犹疑。

  朋友说:“享受当下就好了,你难道还想跟他儿孙满堂啊?”

  “那倒没有,”我周身一激灵,尝试阐明自己的想法:“只是太容易飘飘然,他给人的那种唯一感和排他性,很迷惑人。所以我有些纠结,担心再来往下去,我会被这种情绪控制。没把握的事需要慎重,先冷静一下没什么不好吧。”

  因以上种种,回家后我晾着陆成则了,也因此显得有点做作和心机。

  挂断语音,我再次点入陆成则微信界面,去看他朋友圈有无新内容。

  刷出他新头像时我怔了一下,一只熊猫,背影一小团,自挂东南枝。

  他什么时候换的?选张这么可怜巴巴的干嘛?

  想这些的时候,我感到有些甜蜜的情愫在我脸上荡漾开了。

  我回到聊天界面,思忖少刻,拍了拍他。

  陆成则没有设置任何拍一拍内容,拍一拍只是拍一拍:我拍了拍“陆”。

  他:?

  他:你没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