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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与娇娇第47节(1 / 2)





  周窈也不想再多解释,这世上的事,既然发生了,后悔也无用,毕竟不可能重新来过,反正,该说的,她已经说了。

  “再过两日,爹和二妹就会来清河县与我们会合,你若想见他们,可以过来,有什么话,跟爹说清楚。若不想,就算了。”

  长辈之间的恩怨情仇,周窈不便掺和,毕竟一个对她有生恩,一个是养恩,帮哪边好像都不合适,她只能做个牵线搭桥的中间人,由他们自己去解决。

  可显然邹氏并不想再见到周父,那一段痴傻的经历,就如梗在她心里的一根刺,不碰还好,一碰,仍旧疼得厉害。

  “我只问这一次,你当真想好了,不见?”周窈也试着设身处地,站在邹氏的角度,若她也如邹氏那般遭遇,又该如何。

  想了又想,只觉头疼。

  回去后,周窈与周谡说起这事,想到快要过来团聚的周父,也是为难。

  “不如你给爹去封信,就说这边很多东西还没置备妥当,过些时日再来。”

  周谡毕竟是男人,想法更为干脆。

  “择日不如撞日,总有要面对的一日。”

  顿了下,周谡不紧不慢接着道:“她在这里估计也呆不久了。”

  “什么意思?”

  “怀谦要回了。”

  周谡昨日还收到怀瑾的来信,抱怨邹氏回乡未免太久,若不是他这边要应对怀瑜,早就亲自来寻了。

  第48章 . 伤心  你舍得孩子

  皇后凤驾才入了高家, 就察觉到家中气氛不大对。

  容氏坐到一边椅子上,一边身子侧对她,垂着眸,谁也不理。

  柱国公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 亦是微侧着脑袋, 手里捏着两个桃核在玩, 面色瞧起来也是阴沉沉的。

  高媖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 哪里不明白,这两人又在置气了。

  就是不知这次又为何,还好巧不巧地被她赶上了。

  高媖略提了声:“看来我在这家里已经不受欢迎了, 秋嬷嬷,摆驾---”

  后头的话还未出口就被柱国公打断:“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又是皇上特许,急甚,皇后要是想, 多住几日都成。”

  高媖笑回:“父亲这话不对, 我虽为皇后, 可定规则的不是我,住几日, 也不由得我随意说了算。”

  皇后上面还有皇帝, 太后。

  高媖这话别有深意,也不晓得柱国公听没听明白,面上扯出了一丝笑意,起身道:“皇后今日先和你母亲叙叙,到明日,再与为父好好聊。”

  说罢, 人已经走到了门前,跨过门槛,往前院去,显然已经许久没在容氏这里歇息了。

  容氏看着男人无情离开的背影,心下是既幽怨,又无奈,想到自己这么些年的苦心经营,全都错付给了白眼狼,更是暗恼不已。

  把下人遣得远远的,高媖将门窗关紧,打算和容氏促膝长谈。

  “母亲,你不如给我个实话,你和父亲当年到底闹了怎样的矛盾,若只是因着奉祖母的命将那女子撵出京城,何至于二十年过去了,你和父亲的关系仍难以缓和。”

  “我,我能为何?还不是为了他。”说到这,容氏更委屈了,她握住小女儿的手道,“那时你还没出世,根本就不知道你那祖母有多宠她的小儿子。你父亲虽为嫡出,可到底是继子,生母生下他没多久就病逝,你祖父后娶的这位模样俊,出身也不低,极讨你祖父喜爱,若非你三叔你自己不争气,非要娶一个平民女子,这国公爷的位子,指不定落在谁头上呢。”

  高媖有记性的时候,祖父母都已不在,父亲已经稳坐国公爷的位子,后宅亦是母亲说了算,再受宠的姨娘,也只是嘴皮子逞逞能,哪敢真的造次。

  所以,她一直觉得自己所享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哪里又能想到,在她未出生时,有过不少的波折。

  “所以,母亲,你再同我交个底,你当真只是把那女子赶出京,没做别的?”

  说话间,高媖目光牢牢定在容氏身上,试图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容氏眼里掠过一丝异色,微微低头,捏着帕子擦了擦唇角晕开的口脂,故作轻松地笑了下:“我一个深宅里的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相夫教子,管着家中庶务,都怕做得不够,哪有心情想别的。”

  听到这话,高媖反而更不能放松,仍是看着容氏道:“那么,女儿有件事一直很好奇,父亲又是何时同舅舅交恶的,为何舅舅过世,父亲都不肯到容家祭拜一下。”

  这事让高媖印象深刻,至今仍记忆犹新,只因父母那时大吵了一架,容氏将自己关在屋内,饿到晕厥,下人急得拿木桩子撞开门,强灌了糖水,人才缓了过来。

  也是从小看着父母不和,让高媖冷了心,只觉这男女之事,并无快乐,反而烦恼更多。

  弟弟就是容氏的逆鳞,提不得,一提,容氏就控制不住地激动。

  “你父亲是不是私下跟你说什么?说你舅舅不好,罪有应得?你父亲,你父亲才忘恩负义,若不是你舅舅,你父亲哪里能坐稳国公爷的位子,那时候,你祖父都已经要松口了,找你三叔回来,若不是你舅舅---”

  话到这里,容氏尚有理智,险险打住,一只手捂着胸口,试图将突然而起的情绪缓下来。

  高媖却从中又听出了玄机,不想以后因娘家秘辛而受制于人,处处被动,追着问道:“舅舅做了什么,才让父亲保住世子之位,亦或者,三叔的死,和舅舅有关?”

  “闭嘴,这是你一个晚辈能说的话?你舅舅多疼你,比疼自己的孩子还要疼,有什么好的都先想着给你送来,你怎么能这样想他?”

  通常打亲情牌,都是心里有鬼。高媖并不想恶意揣测自己的长辈,何况还是早已作古的人,可该问清楚的,也要弄清楚。

  “母亲别生气,人死如灯灭,不管三叔,还是舅舅都已经不在了,要计较,也已计较不来,我只是想了解真相,不想以后有人拿这事做文章,对高家不利。”

  高媖不急不缓,徐徐道来,试图安抚容氏的情绪,再慢慢套话。

  清河县。

  过了两日,周家人来了,却只有周二妹背着个包袱,装几件衣裳,独自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