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84节(1 / 2)





  和每个丧母的人一样,就算母亲对她再怎么不好,她也总是会难过一番的。

  可是……怎么就昏倒了呢?

  难不成是母女连心,就算一人离去,也有心灵感应?

  “覃熙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耳侧响起,她回头,发现祖母正端着一碗汤药,从门外踱步进来。

  “唔,”她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借着着幽幽的烛光,问,“祖母,我也不知怎么,就昏倒了……”

  “傻孩子。”祖母走近几步,坐到床沿上,面上的皱纹都笑得轻颤起来,“你要当母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或者后天……

  第85章 终章(中)

  覃熙闻言脑子一蒙, 下意识地就低下头看向自己被团花绒毯盖住的小腹。

  ——分明就极其平坦啊!

  她觉得这很不可置信了,在老人笑眯眯的注视下,还伸出手去摸了一把。

  “这……这看起来什么也没有啊!”覃熙抬起头来, 疑惑地道。

  她从小就嗜吃, 而且不爱运动,所以小腹一直是微微有些赘肉隆起的。平日里穿着广袖罗裙压根也看不出什么。

  唔, 不过好像这个月她的小日子确实还没有来, 但怎么算也就才迟了几天呢, 她压根没放在心上。

  “现在哪能看出来呢。”祖母见她一副‘这一定是假的罢’的表情,大笑起来, “你怀的日子浅, 肚子还不见大呢,若不是我行医多年估计都号不出来!”

  这么说是真的了?

  覃熙一脸古怪地坐在床上,脑子还是有些混沌。怎么自己的母亲刚刚过世, 自己就要当母亲了呢?

  一时间她感受不到多少悲痛, 反而是新生命到来的新奇感占据了神经的主导。

  她任自己的思绪随意漂浮着, 脑海中突然浮现沐钦泽含笑的嘴脸。对了!都怪他!都是他来之前满口孩子孩子孩子的!这回真被他说中了吧!覃熙腹诽道。啧啧啧,现在有了孩子!也不知他要怎么乐呢!

  “傻孩子, 发什么愣呢?”老人见她呆呆的, 估计是高兴坏了,笑着说道, “你现在要当母亲了,可得稳重一些,快把安神汤先喝喝。”

  覃熙愣愣地接过, 喝了一口。祖母弯着腰站在她跟前,又低声嘱咐了句:“一会早些歇息,不要再费神。陛下已经走了,熙儿要好好生活才是。”

  “祖母……”覃熙放下药碗,唇边还沾着乌黑的药汁,轻声问道,“祖母可有看到讣告?我娘亲上个月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好孩子。”老人伸出树枝一般的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坊间传言,说似乎陛下在你姐姐成婚之后就不大好了……”

  姐姐成婚之后?覃熙皱眉,暄阳和秦昱成婚是女皇喜闻乐见的事情。母亲基本根本不可能因为思念暄阳而疾病去世。

  祖母这是不愿告诉她真话罢。她想,她隐隐觉得,真相估计是,在她被贬为庶民之后,女皇孤立无援,怒急攻心,又愁又气之下才患上了毛病。

  “听说是乳石痈。”老人叹道,“这病难治,大多是痰凝于乳,肝郁气滞导致。”

  乳石痈……覃熙瞳孔猛地收缩一下,猛然想起那日,女皇轻抚着胸口和她说自己胸口生了个肿块。

  “陛下这么多年一人撑着大周,估计也有很多苦处。”祖母心慈,摇摇头劝道道,“也许她做出贬谪你的决定也是太过生气。现在她就和你父亲一起去了,也算解脱了。你呢,就好好过日子,不要再想这些。”

  她能猜到,覃熙被贬庶人,多多少少和这些陈年旧事有关联。长辈总是豁达一些,看淡一些,对于魏恒的死她早就不再纠结。此时也只希望覃熙也是一样。

  覃熙嗯了一声之后再没说话。。

  人活这一遭,解不开的死结真的太多太多,她从前一直心态阴郁,对颇多往事耿耿于怀,才会闷闷不乐悲苦造作。但现在母亲和父亲的都上天去了,这其中恩怨纠葛她不是当事人参不破也猜不透,更不可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什么隐情。

  所以,还是好好地过好自己的生活罢。

  “子女和父母,本就不该被捆绑在一处。”这是沐钦泽从前对她说的话。

  祖母见她怔怔沉思,料定她需要自己静下来想一想,于是看她喝了药之后,便端着碗离开了。

  ……

  同样是这个夜里,陈国,太子东宫。

  秦昱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书房内。案前摆着一方棋谱,他自己执琉璃棋子左右对弈。

  鎏金莲花灯盏下,他面上的神情极其的愉悦,那双桃花眼微微勾着,有些自得又有些狡诈。

  “谁敢拦我!我要进去!我要进去!”

  门外忽然传来女子尖厉的暴喝声,接着又侍卫冷肃回道;“娘娘恕罪,没有太子的命令,无人可以擅闯书房。”

  哼,秦昱双眼微微眯起,瞳孔中折射出玩味的幽光。接着忽然抬起声音对着外头争执不休的二人,道:“让她进来。”

  他今天心情很好,正需要找个人嘚瑟嘚瑟。

  很快,书房的方胜文样木门被人大力的推开,发出吱呀一声。接着,伴随着丁零当啷的钗环碰撞声响,秦昱没有抬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秦昱!你这狗贼!我母皇的死是不是你害的!是不是你!”

  这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喊,终于将秦昱的眼睛从棋盘上转移开来。他抬起头,就看到暄阳身着一身缟素,乌发四散,面容憔悴地好似一夜苍老了十岁。

  “宝贝儿,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我要心疼的。”秦昱油滑地笑,接着怡然自得地丢下棋子,双手作枕头靠在椅上,将二郎腿换了个边翘。

  暄阳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掀翻他桌上的棋谱。伴随的稀里哗啦的刺耳声响,满盘的棋子都如雨点一般砸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