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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节(1 / 2)





  沈太医,怎么会这样巧,偏偏是沈太医?

  殿内一时哗然,“平时瞧着也不像啊……这沈太医寡言少语的,一向看这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就是呀,明个我可要传太医院的太医给我好好的瞧一瞧身子,别是在咱们身上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呀。”

  嫔妃们议论的功夫,殿外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这一声响起,沈太医的事便算不得什么,殿内的嫔妃以皇后为首,纷纷起身,低头行礼:“给皇上请安!”

  绣玥跟在皇上身后,她松开了背后扯着皇上衣裳的手,有大半年没出永寿宫,这会儿看着六宫的嫔妃都有点眼生。

  她不动声色地找到了殿内秀贵人的所在,而后给皇后行了常礼:“嫔妾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见着她站在皇上身边向自己走过来,两人好像一对璧人,勉强客套地对绣玥一笑,让她起来。

  皇上吩咐了句:“都起来罢。”随之来到上位,对常永贵吩咐:“今日是四阿哥和八公主的满月宴,皇后和如嫔都上座。”

  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皇后的座次从来都在上位,皇上这句话,无疑是偏袒如嫔罢了。

  绣玥坐到皇上左下方,皇上对底下招招手,便有御前的人端上来一个银盘。刘毓轩身为御前侍卫一同进殿,因着东珠一颗皆非同小可,足有十三颗之数,他此次便担负着守卫之责。

  他走进储秀宫正殿的时候,信贵人的脸上起了点波澜。她的目光追随着他,待东珠全然交予皇后,皇上没有让他一同退下去,他默然瞧了瞧绣玥,便自动退到帝王身后的位置。

  “今日是四阿哥满月,朕将这一盘东珠十三颗,尽数赏赐给皇后。”

  “哎呀,是东珠?竟然还有十三颗之多?”

  諴妃在下方忍不住道:“臣妾跟随皇上多年,可是一颗皇上都没有破例赏过,皇上赏赐皇后,一赏就赏了十几颗之多。”

  皇上笑笑,“皇后为朕诞育下了登基以来第一个皇子,功不可没,朕自是要赏。”

  皇后起身谢恩,那东珠虽是贵重无比,她却忍不住瞧了一眼另一侧坐着的如嫔,“皇上,如嫔到底也为您生育了女儿,还是在臣妾头一日所生的,您也该嘉奖如嫔才是。”

  皇后说罢,諴妃立刻听出了皇后的话外之音,她接着替皇后问出了口:“不知皇上赏赐了如嫔什么呀?”

  皇上的脸色不期然沉下去几分,他瞥了一眼諴妃,透着深意道:“要赏赐给如嫔和公主的礼物,朕准备了许久,就是等小公主平安生下来,朕要亲自送给她们。”

  諴妃听得云里雾里,她瞧瞧皇后复杂的脸色,又骤然想起来,“公主呢?今个是公主的满月宴,怎的这宴会的小主人公却不在呀,如嫔?”

  绣玥沉默了片刻。

  “小公主她……她还不能出门。”

  宝燕说——就是那伙人的药,同一种毒药,让有喜脉象比正常提前了一个月,除了她,她见过的受此药物出生的孩子,大多夭折了。只有一个受此药物出生的孩子,即便靠着药物维系活下来了,也是长年累月受着病痛的折磨。”

  额娘当年也是被暗中下了这样的毒,只有她命大,有外公保住了她周全。

  可是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小姐,她受药物的作用太久,只怕是……活不过一年。”

  宝燕的话反复在脑海中响起,绣玥抬起头,看向钮祜禄秀瑶。

  钮祜禄秀瑶也在看向她。

  这样滔天的罪过,皇上却还是没有下旨处死钮祜禄绣玥。一击不中,等着自己的便是后患无穷。

  諴妃见问了如嫔半天,她也再不答话,觉得无趣,索性问向皇帝:“皇上,臣妾闻听皇后娘娘说,您下旨发落了沈太医?这沈太医既不是照顾皇后娘娘,也没有照看如嫔的龙胎,他究竟是犯了什么事儿,劳皇上亲自下旨降罪?臣妾们在后宫都有点心慌了呀。”

  “朕怪罪沈太医,是因为沈太医庸碌,秀贵人的身子染病,他身为太医院的太医,都没有瞧出来半分,以致于延误病症,朕要他何用。”

  “皇上?”

  秀贵人心跳漏了半拍,她从座位上下意识摇着头起身:“皇上,嫔妾并没有……”

  “秀贵人,”绣玥在旁冷笑着对她开口:“秀贵人是病了,还病得不轻呢,沈太医在慎刑司已经招供,是他在汤药中下毒,连埋藏药渣的地方,都已经如实供出来了。”

  她转过头,看向常永贵:“有劳常公公。”

  常永贵便出去,回来带着个御药房的小太监进来,手里用布裹着,捧着一堆药渣。

  “瞧瞧,”绣玥对她招招手,“这都是沈太医毒害秀贵人的罪证,这里面的药,可都是致命的毒药,秀贵人。”

  秀贵人瞧着那个御药房的小太监,他和沈太医都是当日受她指使,在皇上灌钮祜禄绣玥的汤药中动手脚的人,那些药渣,也都是她亲眼看着埋进土里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秀贵人忍不住失了平静。

  绣玥依旧朝着她笑,她先看皇上,再回过头:“姐姐,这话你怎么能问我呀,你该去问沈太医才是,问他究竟安得什么心,又为何要害姐姐。”

  “皇上!”秀贵人慌忙走上前几步,被常永贵拦了下来,便跪了下去:“皇上,您千万不要听信沈太医的胡言!她对如嫔做了什么,嫔妾都一无所知啊!”

  皇后在位上坐着,默然地摇摇头。到底还是个年轻的,经不得这样的场面,一激便漏了马脚出来。

  諴妃在下方摇了摇团扇,笑了声,“秀贵人,你怎么了?皇上说你被沈太医所害,你怎的扯到如嫔身上?”

  “娘娘,我……”

  “皇上,您不能被如嫔骗了呀!如嫔她混淆大清皇室血统,公主根本就不可能是您的骨肉!那沈太医!”她用手指着绣玥:“定然是如嫔她为了脱罪,才找了沈太医自编自演了这一出,什么药渣,什么口供!都是她为了洗清自己罪证精心安排的布局!皇上您千万不能相信!”

  “皇后娘娘!諴妃娘娘!”她挨着去求:“大清皇室的血统不能玷污!”

  绣玥也没想到,这种时候,秀贵人竟然还不死心,想着反咬她一口。

  諴妃想说,秀贵人这话说得也并非没有道理,那沈太医是个人,凭他一张口,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只是她刚要开口,瞧见上方皇后给她的眼色,明显是让她不要说话。

  諴妃靠着又坐了回去,用团扇遮住半张脸。看来这皇上心里,早已经有了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