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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1 / 2)





  绣玥微微凝滞了一下,她心下了然,一切都已无力回天,也不容许她反抗。

  她双手撑着地,从皇帝身侧爬起来,顿了顿,硬着头皮朝龙床走过去。

  虽然进了宫,就是皇上的人,可该是做梦也想不到的,自己会躺在这张床上,躺在天子帝王的枕畔。

  外头的帷帐缓缓落了下来。

  绣玥躺着,她心底忽然升起一丝侥幸,这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她与皇上两个合衣躺到天明,外头的人谁又知道里面做过什么呢。

  更何况,根本没有嬷嬷事前教她侍寝的规矩,也就是圣上根本没有要她服侍的意思,她可真真是想多了。

  正想着,衣裳却突然被一把扯开,手也被抓住,高大的男子身躯覆盖了上来,阻隔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颙琰居高临下看着绣玥瞪大眼睛惊极了的样子,沉下声音:“朕会一点一点让你切身体会,朕是如何主宰于你的皇帝。”

  绣玥脑中一片空白,好久才张开嘴,找到自己屈服的声音。

  “是……奴婢,奴婢谢恩……”

  身下起了丝丝凉意,她下意识闭上眼睛,不敢面对这一切。

  暴风骤雨般的摧残随即袭来,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她被迫着从床头拖到床尾,变换着屈辱的姿势承恩,肩膀处包扎的伤口红了一圈,撕扯着疼,更是一阵阵撕裂的剧痛,绣玥死死咬住嘴唇,一个时辰的功夫还没到便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过了许久的工夫,里面的人还折腾着。寝殿外面的太监轻轻敲了敲窗户,小声唤道:“皇上,皇上?时辰到了……”

  他趴在窗口仔细听着,里面无半分回应。

  过了一炷香,又试图敲了敲,“皇上,这不符合老祖宗的规矩啊……”

  话还未说完,寝殿里面飞出个物件撞碎在窗框上,‘啪’的一声,吓得太监一哆嗦,再不敢出声,只能无奈看向身后拿着棉被的敬事房的几个太监,“这人啊,你们今晚上怕是背不回去了,”他掂了掂手,传出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一个晚上,煎熬着不知多少人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意识流的戏,请大家自行脑补姿势,反正皇上该用的都用了一遍,可怜的绣玥

  第19章

  四更天的时候,绣玥被耳边的一片嘈杂声吵醒了,她幽幽转醒,自己整个埋在被褥之中,外侧皇帝已背对着她坐在床边,由太监们伺候着穿衣洗漱。

  鄂罗哩身为贴身伺候皇帝的首领太监,他睨了绣玥一眼,一边给皇上穿衣裳,一边嘟囔了句:“这皇上都起了,伺候皇上的妃嫔却还不起身,实在有违宫里的规矩。”

  绣玥窘红了脸,她的衣裳都不知被扔哪去了,整个身子似要碎了一般,之前在慎刑司两个晚上没有合过眼,此时连撑着坐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皇上却没有回头瞧她,她也猜不透背对着自己的帝王脸上会是什么表情。随后一个小太监躬着身子凑到皇帝身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皇上,要留么。”

  皇上沉默了片刻,然后道:“不留。”

  “嗻。”

  那太监便躬着身子退下了,片刻回来手中端着一碗汤药,来到床榻边,将药碗推到绣玥眼底,“小主,请您这就饮了罢?”

  绣玥本来听的懵懵懂懂,此刻看那药碗立即明白了,皇帝是不允许她留下帝裔。皇上嫌弃她是理所当然的事,怎么会容她怀上他的孩子。不过这倒也颇合绣玥的心意,她童年时留下的阴影与遭遇,使她自幼便明白,生在一个父母决裂家中的孩子会遭遇如何的不幸与辛酸,若是如此,她宁可自己不要孩子,也绝不让孩子重蹈自己的覆辙。

  她努力动了动,勉强伸出手,却见雪白的胳膊被捏出几个印子,青青紫紫,触目惊心。她有些窘迫,好在御前侍奉的奴才都训练有素,似乎并无看见一般,绣玥便飞快将那碗药接过来,忍着一股脑喝了下去。

  喝药的时候,皇帝却是微微侧目在看着她。绣玥见状,尽力喝得干净,不敢有一滴遗漏。

  他看了她半响,转回过头,徒留背影对她:“回你的宫思过去吧。”

  太阳还没有完全出来,殿外的阳光正稀薄,被厚厚的云层遮着,吝于温暖万物众生,再夹杂着初冬几缕寒风刺骨,愈发萧瑟。

  六更天的时候,绣玥被带出了养心殿,她打了个哆嗦。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这座巍峨的宫殿,才觉得自己好像在地狱里走了一遭,此刻才感如释重负,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

  皇上放过了她,皇上竟真的放过了她。

  她不由得怀念延禧宫那座萧索偏僻的宫殿,怀念临走时她同宝燕在床头雕刻了一半的图案,怀念那张已经补好了红漆的桌子,怀念一切的一切。

  回延禧宫,回延禧宫,她眼下就这一个信念,走不回去,爬也要爬回去。

  圣上不知是顾着皇家颜面,还是给她留了脸面,出乎意料地有两个抬轿的公公在养心门外候着,见她出来,便搀扶着她上了轿撵,然后抬着向回延禧宫的方向走。

  轿子抬得既稳且快,绣玥坐在上面,想着前一刻自己的茫然无措,此刻心中倒生出几分安宁。

  快到延禧宫外的时候,忽听一声女音急唤:“绣玥!”

  远远的,隔着很远的距离,空气中夹杂着清凉的晨雾,都还看不清面容,绣玥就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那个身影朝她飞奔过来,她从未见过这样焦急不安的宝燕,宝燕唤她绣玥唤了几年,三个月前进宫才改口称小姐,这一声绣玥,再听时仿佛回到了昨日宫外的种种。

  宝燕迎上来,扶着她从轿撵上下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事吗,都还好吗?”

  “都过去了。”绣玥虚笑得气喘些,实在是她捏痛了自己这遍布全身的伤。

  她转过头向那两个抬轿撵的太监道了声谢,“有劳二位公公送我回来。”

  御前伺候的人都谨慎的很,两个太监轿撵抬得平稳,如同来的时候一样没有多言,回一声‘奴才告退’便去复命了。

  宝燕的目光一直留在绣玥身上,旁的都不在她眼里,颤着声音喜道:“这就好,这就好!皇上获救的第二日,宫里就传出来小姐和那个刺客被关进了慎刑司。”她垂下眸,“那慎刑司是什么地方,人若进去了受变酷刑哪还有好命出来。现在瞧见小姐的样子,我才是松了口气!”

  绣玥勉强对她虚笑了一下,“只是关了三天而已,皇上心存仁慈,并没吩咐将我怎样,总还是念及我是为着救他去的。”说到此处,她想起昨晚的事,眼神黯淡了下去。

  宫外头的风冷,宝燕虽难掩激动,却也顾不得细说细问,还是先将绣玥小心翼翼搀扶着回了延禧宫的西偏殿。

  进到房中,她将绣玥扶着坐到罗汉床上,便开始来来回回的忙碌,热水,毛巾,敷药等许许多多的东西都是提前备好了的,统统摆到了罗汉床的炕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