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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1 / 2)





  似乎在叙述重要的事,流露的感情有点强烈。

  阿泰听着,脸上的戏谑消失了。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

  之后,也低沉地“嗷”了几句,对它点了点头。

  黑熊鼻孔里吭了几声气。没再说什么。把栗子糕往手里一抓,“啪嗒啪嗒”摇着屁股离开了。

  锦娘:“……”

  好想给它洗个澡呀!

  “大哥,它说什么?”

  丈夫扫了迷妹和迷弟一眼,低沉道,“……它说,子母山和桃花岭上,有不少猛兽都消失了。”

  “诶……消失了!”锦娘惊疑地皱起眉。

  徒弟张嘴叹了口气。如懒猫洗脸般,慢慢抹了一把脸。疲惫又无奈地瞧向师父。

  ——好像在说:敌人这么搞法,我真没辙了。

  丈夫嘴角痉挛了几下,“都莫怕。猛兽再猛,也没老子猛!”

  他走到石桌边,端起黑熊没喝的蜂蜜水,“咕咚”灌了下去,瞟着妻子道,“老子还要再去眯会儿。”

  他光着胸膛,筋肉狰狞,壮实如一尊铁塔。横扫千军的英雄气概,让迷弟瞧得眼球直发颤,忍不住自卑地想,“我这种不长胸毛的家伙简直是个假男人吧。”

  *

  早饭刚过,家里又来了个稀客。

  ——王寡妇。

  她穿了件青蓝的袄子,头上包了布巾子。直接从繁华处转身,朴素得连件首饰也没戴。

  脸上抹着厚厚一层白粉,遮挡着明显的淤青。

  她站在栅门外张望,一见锦娘,露出腼腆似小孩的笑容,“早上做了点馒头,送点来给你尝尝。”

  锦娘万分错愕。她何时跟寡妇有交情了?

  就因为昨日徒弟宴客,把她也“当了一回人”?

  她这师娘就要被贴上朋友的标签了吗?

  咦……莫名有点惊恐啊,怎么破?

  寡妇见她表情,笑容微微一僵。脚尖在地上蹭了蹭。目光向上移,不聚焦地瞧着崭新的大房子。

  脸上升起了一种精神病患者的空白。

  锦娘心里颤抖了一下,上前拉开栅门,“这么冷,真是过意不去。先进屋坐吧。”

  寡妇立刻又笑起来,如孩子般灿烂又羞涩。笑纹挤掉粉粒子,那张斑斓淤青的脸令人心惊。

  她似乎不懂交际之道,一把挽住了锦娘的胳膊……

  锦娘只觉得被蛇盘住,半边身子都凉了去。

  丈夫带着徒弟在柴棚里干活,向她投来一个漠然的眼神,又平静低了头去。

  似乎一点没觉着有何不妥。

  寡妇生怕冷场似的,一上来就跟她小声捣鬼,“昨儿把我笑死了。那贱货吃了个大瘪子!你瞧出来没,她想弄你家的!比我还贱的货,她也配!”

  锦娘:“……”

  只觉自己的交际能力也被归零了。

  不过,寡妇如何知道燕妮是冲阿泰来的呢?

  “你,你先坐吧,寡妇……啊,不,水娣。”

  锦娘自觉失礼,尴尬得咧嘴吐舌,红着脸从一旁斗柜上端来栗子糕,给她倒了一杯蜜茶。

  寡妇见状,越发热情得令人无法招架,“没事。你就叫我寡妇。我不就是寡妇么!咯咯咯……”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忽然又毫无预兆戛然而止,“我刚过来时,看到江湖人在林边扎了营呢。你不晓得吧,他们还不死心呢。”

  “诶?”

  锦娘困惑极了,难道那帮人都知道还有一个李燕妮?

  寡妇露出鄙屑的神情,“大家都是破鞋,她倒走哪儿都吃香。切!上头拿她当宝,下头男人也个个捧她臭脚!”

  “上头……”

  寡妇嘟起整张脸。表情里既有小孩的天真,又有容嬷嬷似的凶狠。诡秘地点了点头。

  她凑近说,“你要小心了。上头下了两个令。你是一个。李俊说冬天结束前要把你带走。”

  锦娘如被通电激活,倏然睁大了眼。稍愣片刻,直接忽略寡妇酸臭的口气,凑近问道,“带走,带哪去?”

  寡妇用力瞪住她,神情不正常地说:“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