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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1 / 2)





  肌肤相亲,气氛沉静。虽然亲密,却无狎昵之举。

  横亘在严锦体内的恐惧逐渐溶解了,消弭在夜色中。

  她俏皮起来,用洗头妹的语气与他搭讪:“哥,你是叫阿泰吗?”

  “嗯。”

  “姓氏呢?”

  “……死去的养父姓周。”

  “村里人不是姓周便是姓李啊。”

  阿泰没再说话。

  各自静默着。

  约莫一刻钟,头洗完了。她拿篦子仔细篦了一会,用一根牛筋松松绑了起来。

  又拿老丝瓜给他搓起了背。

  不知何时发生的,身边的水一点都不冷了。

  甚至像温泉一般舒服。

  她“咦”了一声,伸手向四周探一探,不可思议地懵了。

  而他抱玩具似的单臂抱着她,慵懒无聊地站着,好像对此完全不知。

  “厉害了,我的哥。”严锦惊怔呢喃道。

  “切。”

  “嘿嘿……现在水好舒服啊。”她几乎快乐起来了,“我说,以后每天都来河里洗澡吧!”

  “女人就是喜欢蹬鼻子上脸。”他断然拒绝,“哪个正经女子天天洗澡的!”

  严锦:“……”

  傻眼片刻,给自己也倒了碱水----开始洗头罢。

  他不知哪根经搭错了,忽然将她打横一丢,如将婴儿放进摇篮,让她躺在了水面上。

  然后,也饶有兴致当起了洗头工。

  “啊哟,啊唷!”严锦龇牙咧嘴地抽气。头皮快被他抓下来了。

  “咋了,这就疼了?”

  “不是疼,让你洗完头就没啦。”

  “自己洗!”他恼怒地吼了一声。

  严锦翻身,一个猛子扎进水下。让头发在水里飞。天然漂洗大法!

  四周的水像被圈入一个结界,温暖极了。

  她好像进了童话里,心里泛起天真的感觉。扶住一块石头,疯鸭子似的扑腾着,搅起了无数水花。

  他像一头吃饱的猛兽,对身旁的弱小动物采取了纵容姿态。双眼在夜色中静静地明灭着。

  某一时,他忽然捏住她的脚丫,把人拖回了水中央,重新夹回了胳肢窝下。

  “有人来了。”重低音在她耳畔嗡嗡震荡了一下。

  严锦一顿。伸长脖子向四处瞅了瞅。

  啥也看不见。

  树林间传来夜莺的啼叫。草虫里有零落的秋蝉声。

  夜色深邃无边。

  “谁来了?在哪?”她声音很轻地问。

  “七十丈外。”

  “你看得见?”

  “嗯。”

  “……又厉害了,我的哥。”

  他再次不屑地嗤了一声,“脸皮厚。少啰嗦。”

  “哦。”

  脚步声越来越近。

  或许是眼睛习惯了的缘故,严锦依稀看到河岸上来了三个人。

  蹑手蹑脚如三只皮影。

  一男人捏嗓说:“大块头现在肯定快活着呢,嘿嘿。”

  “那女的要真是雏,要吃大苦头啊。”另一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