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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愈偏头看了眼宋绘,道:“她稍出了些事,情绪可能不太稳定,你担待着些。”他停了片刻,接着道:“今日.你收拾些必须的东西,明个一早差不多就要出发了。”

  袁珠这模样确实需要回熟悉环境好好安抚,宋绘没反驳这仓促的计划,乖巧应下。

  八月十二,天空浮着铅黑色云层,十辆马车凑成列,在秩序井然的护卫保护下,冒雨去往临安。

  因绍南被朝廷拿回,一时间,大宁皇室的威信走往高处,一路上,车队没遇到盗贼山匪,非常顺利的在九月初一到了临安城。

  临安位于淮河水上游,地缘辽阔地势平坦,是数个王朝的首都。绍南虽也是自古繁华的大城,但相比于临安来讲,依旧少了那么些延绵千年的皇城才能拥有的气势。

  高低屋檐相叠,亭台楼阁相邻,门阀权贵皆聚集于此,掀开车帘稍抬一下目光,便能看见巍峨宏伟的宫墙。

  他们离开彰安那日在下雨,到临安的这天也在下雨。

  在青灰色的雨幕里,楼阁府邸商铺拱桥...从视野挨个掠过,顺着宽敞的街道往前走,再转过街角走半刻钟的样子,便能看见挂在威严官邸门屏上、写着顾公爵府的牌匾。

  朱红色门两侧蹲立着石狮,未分家且由着大房平袭继了公爵爵位的顾家人便住在此处。

  顾愈敲了敲车厢壁,宋绘扒着车窗沿看他。

  顾愈拽了下马绳,垂目光看她,交代道:“袁珠的事,我得亲自去和祖母讲,耿平带你去我住的地方,你先归置下东西,我晚些再回去。至于问安这事,明日再说。”

  宋绘乖巧应好。

  第六十六章 养在身边。

  顾愈扔了马缰下马, 拍了下稍起了些褶皱的袍子,跨腿从正门进。

  耿平牵着没了主人的马,领着宋绘在的马车车队从侧门进了公爵府。

  高门大院规矩都多,马车该停哪儿都有章程, 宋绘进了府内便被人喊下车步行。

  夏陶已注意着给她撑伞, 但雨势凶猛, 也就走了半刻钟, 宋绘鞋袜裙摆几乎都湿了。

  戴银钗银镯的老仆停下, 宋绘跟着慢了脚 步。

  仆从懂尊卑, 倒没个欺生的意思, 但说白了宋绘也只是个妾罢, 让府上奴仆热情相待也不可能。

  老仆目光从她面上扫过, 而后开口道:“三郎君的住处就是这里, 娘子要住的屋子都已提前打扫过,娘子归置下物品便可以歇了, 晚些时候有人会送饭来,如若娘子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让人去后厨讲。”

  宋绘应下, 道谢。

  老仆收下宋绘打赏的银裸子, 弯膝施礼离开。

  钟娘虽跟着顾愈做事多年,但进高门大院还是自觉不自觉的显出几分局促,她立在宋绘身后,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宋绘隔着雨幕打量着稍有些年头但因精心保护显出几分古味的屋舍,慢慢地,开口道:“进去吧。”

  钟娘有了事做,松口气,安排着人将几箱东西抬起来。

  宋绘的住处在西面,穿过垂花门后得走好一会儿, 虽然位置有些偏,但胜在地方大,整体讲还算不错。

  春瓷挂着婢女的名头,实际开始做管事娘子的活计,她和宋绘讲了声,便带着八个从彰安带来的小孩去了后罩房。

  毕竟是重规矩的公爵府,耿平等人不太好长时间留在后院,放下红木箱便走了,刚还闹腾拥挤的屋子一下变得安静宽敞。

  钟娘开箱翻出张干净帕子给宋绘擦头发擦脸,边吩咐着夏陶去小厨房烧些沐浴用的热水。

  夏陶撑伞出去,很快便回来了。

  房舍虽配有厨灶,但没备下烧火用的柴木。

  宋绘拧着半湿的袖摆,抬眸瞧了她一眼,“去问问到哪儿领。”

  夏陶小鸡啄米点了两下头,“我这就去。”她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多交代了一句,“娘子还是换一身干净衣裳,免得着凉。”

  宋绘弯眼,应下这份好意。

  在顾愈看来,他们既已回了府上,那接下来便是些程序化的东西,但实际上对于刚落脚的宋绘来讲,两眼一抹黑,什么都是手忙脚乱。

  待他们这边弄到柴,正式烧起水时,顾愈也将袁珠的情况讲得差不多了。

  顾老夫人有心想数落袁珠几句,但世道这样,也怪不得她。

  老人叹口气,开口道:“也怪我当时没把她看严...,这一路你辛苦了,这事我会看着办,说说另一件事。”老夫人面庞方正,两颊肉稍有些下垮,头发花白,看上去仅是个慈祥老妇,讲到这里时,浑浊的眼里闪过一道精明的光,显然人并不如着长相那么随和慈祥。

  顾愈笑笑,“宋绘的事?”

  顾老夫人双手叠着握住拐杖头,“叫宋绘是吧...我这老了记性不好,芸娘上回回来和我讲了多次,我都没记住这孩子 的名字。”

  这是闲话,不须顾愈附和些什么,老夫人说过后便跳到了正题。

  “她肚子争气,入门便怀上让我宽心不少,...人是好的,但这小孩儿出生了不能由她养在身边,先不说合不合规矩,到时你要说亲时,养着孩子的侍妾会让女方生顾虑。”

  顾愈听过,懒散随意的点头,“这事我心里有数的。”

  “我还不知道你这性子,说是有数有数,哪里把我说的话放心上了。”

  当年他糊弄着老夫人要娶妻娶妻,转头便跑去边关为国为民了,要不哪会这把年纪还没个子嗣,想到往事,顾愈笑了笑,正儿八经应了顾老夫人的话。

  “这小孩儿哭哭闹闹的,要祖母你这么大把年纪带也不合适,宋绘自个儿养着便是,往后说亲,哪家在意这事换一户人家不就得了。”顾愈态度有些光棍,不算高的语调满满的随意洒脱。

  顾老夫人因他随便的立场不太赞同的蹙了蹙眉,道:“这后院上的事低人一头,正式说亲时便要矮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