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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2 / 2)

  行越有点失望,一低头,正好看见傅明笙刚才写下的他的“名字”,行越眉头一皱,赶紧追到门口,挥舞着画纸大声说:“我不叫小朋友!我叫行越!你不要忘了呀!”

  傅明笙好像是说了好,又好像没有,总之他很快就消失在了行越的视线里,此后十年,都没有再回来。

  可是现在,他又出现了。

  而且是以一种极其诡异的频率不停出现在行越面前。

  傅明笙看着明显有话说的行越,问:“需要帮忙吗?”

  要。要。要。

  行越在心里默念了三遍,然后一开口,说出来的是:“不要。”

  傅明笙便没再多说任何,转身离开了洗手间。

  于是行越失去了他唯一的求助对象。

  哦,也不是完全唯一,如果那名醉汉现在刚好醒来并且愿意承担手机费用,倒是可以让他帮忙付一下饭钱。

  想到这儿,行越不由的对着镜子笑了一下,他想如果服务生能够参透这个笑容背后的意义,就一定愿意相信他明天会把饭钱送回来。

  行越低着头,终于走出了洗手间,可等他抬起头,却发现外面空无一人。

  不过这并不能使他的心情放松下来,总归是要面对没钱结账的事实,长痛不如短痛,所以行越主动回到一楼,找到了那名服务员。

  “哦,您的□□和找零都在前台。”服务员一边整理桌面一边说。

  行越紧张的握了下拳,不敢去想这句话的可能性,他连忙跑到前台,果然收到了付款后的一张收据和五十元零钱。

  行越心情复杂的攥着一张纸币离开饭店,明明出门就有出租车,可行越却还是选择花一个小时走回了家。

  “行越,行越。”次日清晨,喻昕雷一进教室就放下书包过来碰行越的胳膊,“我的衣服呢?”

  行越迷迷糊糊从课桌上坐起来,问:“什么衣服?”

  “外套啊,昨天咱们不是换了吗?你的在这儿呢,没给你弄脏。”喻昕雷说着把行越那件昂贵的外套搭在行越的椅背。

  “哦,外套。”行越揉了揉眼睛,说,“我明天赔你一件吧。”

  “啊?你给弄丢了啊?”喻昕雷摆了摆手,说,“那就算了,没多少钱。对了,昨天那人有没有给你道歉?”

  行越脑袋里的神经忽然绷紧,他一脸严肃,道:“当然!他做错了事,怎么还会不道歉!”

  喻昕雷连连点头,说:“哦哦,那就好,我还怕他无理取闹。”

  眼看行越又要趴下,喻昕雷赶紧又拍了他一下,说:“你干嘛,昨天没睡好啊?”

  行越半闭着眼睛,说:“没睡。”

  “你又失眠了?”喻昕雷有点发愁,认真道,“行越,你这样不行,下午的心理讲座你跟我一起去,说不定会对你有帮助。听说好像临时换了个心理讲师,比原本的厉害,是从国外回来的呢。”

  行越一翻白眼,不屑道:“国外有什么厉害,很多都是靠花钱去的,我觉得还是你的保送更厉害。”

  喻昕雷叹了口气,说:“可我还没确定保送呢,听说一班的袁奕恒可能性更大。”

  行越惊讶道:“他不是不要保送的吗?”

  喻昕雷叹气道:“谁知道怎么突然改了主意,唉,不说了,再说我的压力就更大了。”

  下午一点半的心理讲座,喻昕雷果然提前半个小时叫醒了行越,他兴致勃勃的拉着行越去礼堂的第一排占座,行越不满道:“非要坐这么往前吗?那么大个麦克风,聋子都能听到了。”

  “重点不是听到,是让老师看见我!”喻昕雷说,“最好能引起老师的注意,让他主动跟我交流,这可是免费的心理辅导!”

  “那你不如在头上戴一朵花,他肯定一眼就能发现你,而且会知道你的心里有问题!”

  喻昕雷一下张大了嘴,说:“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好主意!”

  行越不想再跟喻昕雷扯皮,干脆趴到桌子上开始补觉,可周围的脚步声却越来越多,直到行越头顶的麦克风传出刺啦一声响,大礼堂才终于安静下来。

  是一种趋于瞬间的安静,下一秒又能听到一点小小的议论声,行越对这种声音并不陌生,每当学校里出现一个好看的人,他们都会这样议论。

  用极小的声音交头接耳,对新新生物品头论足,行越从高一开始就是被这么议论过来的。

  “行越。”

  被叫到名字的时候,行越正因为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而愁眉不展,喻昕雷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他一下,行越便不耐烦的抬起头,问:“干嘛?”

  喻昕雷从桌子底下指了指讲台,行越看过去,也就明白了今天的议论声为什么比每次都要大。

  傅明笙的笑容就像是画在脸上的,每次见到都没有区别,他弯着眉梢,看起来像是在笑,声音却没有一丝温度。

  傅明笙说:“听我的讲座,不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