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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2 / 2)


  可惜没见秦玉宝的这几年,小子跟狗似的,一天长一个样,现在只比明长宴矮半个头。因此, 秦玉宝还没来得及往大师兄的怀中扑,便感觉到了一股十分寒冷的视线,从背后传来。导致秦玉宝的动作突然一顿,姿势十分微妙。往后一看, 竟然旁边还站有一人,就是早上遇到的怀瑜。他礼貌地向怀瑜打了个招呼, 又退回来。

  李闵君道:“你干什么?”

  “没什么。”秦玉宝摇头,他也学着把话题绕回,道:“大师兄, 你还没说是谁在你京城这边救了你呢?”

  见这个话题岔不开了, 明长宴咳了一下,郑重地将怀瑜拉到面前来,介绍到:“当然是大家的怀瑜哥哥啦。”

  闻言, 众人眼里焕发出奇异的光彩,十分抬场地“哇”、“好厉害”、“怀瑜哥哥对你真好”,一时间,房间内嘀嘀咕咕的,花玉伶则最为活跃。

  明长宴拍了拍桌子,道:“安静一下。桌子够大,凳子够多,都坐下聊。我有很多的事情要问你们。”

  李闵君等人坐下,又看了怀瑜一眼。

  明长宴道:“不碍事的。有什么直说就可以。”

  他先问了一问天清的近况。李闵君实话告知。

  明长宴刚死的那几个月,天清派经过一次换血。因钟玉楼那件事情,外门的弟子能跑的都跑了个干净,李闵君再回来时,天清已经人去楼空。

  后来明月和华姑娘也消失不见了,当时门派上下乱得一团糟,一边要重新修正天清,一边还要寻找他二人。

  听到这里,明长宴挑了挑眉,问道:“华姑娘也不见了?”

  李闵君只道他是责怪自己没守住华云裳,摸了摸鼻子,道:“是我的错,当时情况太乱,或许华姑娘已经……”

  “详情和我说一下。”

  李闵君见他没有问明月之事,便也不多嘴,只挑部分回答:“当年,你掉下烟波江之后,六大门派逼死你不够,还上天清派讨要苍生令。无奈之下,我只能吩咐大家都偷偷地从冼月山的密道中逃走。华姑娘的身体较差,一直都在最后面,有时候,还跟不上我们的速度,要坐下来歇一会儿。”

  “不过,小阿拆会武功,华姑娘说要歇息之时,我也没有异议。毕竟她的身体实在不适合这么快的赶路。但我也不能不管其他人全都留下等,于是便让小阿拆留下来陪她,等三日之后,在金陵汇合。没想到,后来,我们一直没等到华姑娘出现。”

  “时间拖得越长,我越着急,也顾不得危险,索性又回了一趟冼月山。中途没有遇到过华姑娘与小阿拆,冼月山的密道中也没有打斗痕迹或是尸体。沿途一路打听过来,也没有被抓的消息。想来……也可能早就遭遇不测了。”

  明长宴沉默地听着,过了一会儿,才问:“她让你们先走,自己没来汇合。你后来还跑回去找她?”

  李闵君喝了一口茶道:“那当然。华姑娘是你最好的朋友,她和你的感情不言而喻,我怎么能不管她!再者,我不管,我良心也过不去啊。万一你阴魂不散,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回头找我索命怎么办?”

  事实上,那会儿天清走的走,死的死。明长宴的亲妹妹才离开她,若是挚友再身死天清,李闵君就是自己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明长宴。

  明长宴听到这里,抿了一下唇,与怀瑜对视一眼。他突然开口,说道:“你们在这里玩。我跟你们二师兄单独有话要说。”

  李闵君道:“你要和我说什么?在这里不能说吗?”

  明长宴道:“自然是在这里不能说的了!”他转过头对怀瑜说道:“怀瑜,你帮我看着他们,别让他们到处乱跑,我一会儿就回来。”

  秦玉宝还在和花玉伶嘀嘀咕咕地,他回头乖巧地回答道:“大师兄,其实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不用看着我。我会很听话的。”

  明长宴道:“听话什么?你现在就听我的话,跟怀瑜哥哥玩。”

  说完,李闵君便被他带到了另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

  李闵君站定,问道:“这里行了吧。别再跑远了,在远一点,等一下回来麻烦。你要说什么?”

  明长宴道:“华姑娘没有遭遇不测。”

  李闵君听罢,又惊又诧:“你怎么知道?”

  明长宴道:“一年前,我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她。”

  李闵君心中松了口气:“活着就好。”随即,他突然又问:“她这几年,过得如何,不管过得好不好,也该跟天清报一个平安。就算不是看在我们的面子,看在你的面子上,也该联系一下我们。”

  谁知,明长宴却突然说:“不来找你们才是最好的。”

  李闵君看向他,有些琢磨不透他这话里的意思。

  “为何?”

  明长宴将醒来之后,皇宫的万针穿喉嫁祸事件,广陵的瘟疫事件,通通与李闵君说了一遍。当然,其中省略了他自己扮女人,以及抱怀瑜大腿,喊怀瑜哥哥等等十分羞耻的行为。同样的,还有跟怀瑜传的那一段不伦不类的关系,一同被他省略。

  哪怕长话短说,明长宴讲完这一些事情,也过了一刻钟的时间。

  李闵君摸着下巴,皱眉苦思:“可是你说的这些,跟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有什么关系?广陵的河伯娶亲那件事里拐走的活人和死人,还有你说的庄笑的身世,这两者跟华姑娘又有什么关系?”

  明长宴道:“我之所以说华姑娘不去找你们才是最好的,就是这个意思。”他道:“本来,我们也不知道有什么关系,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也就是赵家嫡子那事。这些日,关于庄笑和赵家的事情,传得满大街小巷都是,你们也知道得差不多了吧?”

  李闵君听罢,云里雾里,但他还是说道:“我自然听说了。”

  说到此处,李闵君愤恨道:“原来当年那些灭了满门的事情,都是庄笑做的!江湖上那帮瞎了眼的老贼,非要把一切怪在你身上,有病!不过这个人,从不抛头露面,我也是这一次赵家出事之后,才知道还有庄笑这么一个人。这人实在狡猾得很,他若是当年就被揪出来,小寒寺的那帮秃驴也不能用什么你凶残无比,原形毕露等等理由危言耸听,煽动各大门派,最后将你逼死在烟波江。”

  “好在这个庄笑作恶多端,最后也被就地伏法了。听说,他当时丧心病狂地冲进皇宫大开杀戒,还杀了自己多年的好友赵岚?”

  明长宴道:“没错。大致的事实,跟你听到的传言一样。但是有一点不对。”

  李闵君问道:“哪一点不对?”

  明长宴道:“庄笑从没想要杀掉小岚。真正杀死赵小岚的,是一个名叫百里灯的侍卫。他是十三卫的人,很不出名,因此无人听过他的姓名。上个月被庄笑在皇宫里给杀了。”

  李闵君又晕头了,问道:“他为何要杀赵岚,怎么传言都说是庄笑?”

  明长宴道:“传言都说是庄笑,那是因为他的诸多恶行被一并揭发,数不胜数,谁还会在意你最后多杀一个还是少杀一个呢。”

  “小岚被杀,我赶到现场时,只看到了一群倒下的尸体。那时候,我也认为,是庄笑杀了所有的人。后来怀瑜赶到,庄笑被他中伤之后,我再前去检查伤口,发觉小岚并不是他所杀。庄笑杀人惯用针,现场的小岚被百里用刀所杀,百里被庄笑使用万针穿喉所杀并且手脚全部截掉,剩下的人,还有一部分死于冰针。这种针,乃是千年寒冰所制成,藏匿于庄笑的骨扇之中。冰针取人性命,遇热又自行融化,十分狡猾。若不是我检查过他的骨扇,恐怕也无法想象,世上还有如此刁钻的暗器。”

  李闵君沉吟道:“如果是庄笑的话,倒不难猜测。相传东瀛盛产此等邪魔外道之术法,他既是庄家少主,母亲为东瀛公主之后,能有此针不足为奇。”

  明长宴道:“我去赵家了解道。小岚当日是被皇后召入宫,管家跟我说,是百里灯叫走的。但是,向皇后求证后得知,她根本没有召见过小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