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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需要清醒(2 / 2)

  姚婴在之前也答应了罗大川,要他去安阳伯府暗暗的施展一下,以报心头之恨。

  当天夜里,罗大川就出动了,他是跃跃欲试,而且很是兴奋,并且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安阳伯府那老夫人因为噩梦而夜不能寐。如果能吓死的话,那就更好了。

  夜空的星辰因为银色的月光而显得有些黯淡,言责蹲在院子里正在煎药,使得整个小院儿都散发着浓重的汤药味儿。

  院子里被清理了出来,一些有问题的东西被姚婴收走了,除却齐雍,只有她敢空手动那些东西。

  因为上午徒手拿猪精,她这手指头直到现在还有些发黄,虽是在逐渐的褪去,但因为拿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现在仍有颜色。

  这东西施于耳中,但若以其他处的皮肉碰触,也还是有用的,最起码寻常人承受不住,会很快疯癫于无形,最后皮肉脱落而死。

  这些邪门的东西来源古老,用科学无法给出解释来。姚婴的家族世代相传,不传授于外人。年代久远,就更显得神秘了。

  坐在小椅子上,姚婴静静地看着言责煎药,那药汤咕嘟嘟的,颜色就让人窒息。

  而且,她刚刚看到齐雍抓药了,十分随意。他并不是相信自己的手指头,而是随心所欲。东哥还说他精通药理,依她看,齐雍完全是被属下给吹捧的,继而也开始相信自己十分精通。

  她若是被毒死了,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他。

  东哥已经连夜出城了,他去找和川郡太守了,太守不在邺城,来回的路程不算近,他回来也得七八天之后。

  而显然齐雍是不会在这里等着东哥的,只是暂时的休整而已,估计明天或是后天,就会启程。

  寻找巫人,杀死他们,就是长碧楼要做的。传承了几代,目的始终如一。

  不过,坐在齐雍那个位置上也很危险,东哥说过在齐雍之前有一位前公子,是这长碧楼之前的领导人。

  也不知什么原因,那位前公子就没了,换成了齐雍成为长碧楼的公子。

  看他身上的那些伤,也不知这回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闻着浓浓的药汤味儿,姚婴缓缓的抬头看向天空。月亮很大,月光很亮,天上的星辰都成了配角。

  蓦地,一道光亮从夜空上迅速的划过,是流星。

  似乎到了这个世界,就没见过流星。姚婴闭上眼睛,默默地许了个愿,希望能早日的见到姚寅,起码得知道他还活着。若是死了,自己也能给他收尸,算是作为这世上血缘关系最近的人能够做的最后的事儿吧。

  “仰面朝天的美什么呢?”蓦地,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之后就觉得鼻子前一凉,姚婴随即睁开了眼睛。

  扭头看向旁边,齐雍站在那儿,本来就长得高,这么一瞧更像个电线杆子似得。在这种夜色中,他真是挺吓人的。

  抬手摸了摸鼻子,姚婴哼了一声,“天上有流星划过,在流星划过的瞬间,对着它许愿,特别灵。”

  齐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眼神儿犹如在看一个傻子,“贼星过境,是为灾祸。许愿?就不怕它掉下来砸断你的头。”

  姚婴忍住翻白眼儿的冲动,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到了他嘴里,都变得极其无聊,让人扫兴。

  “不信算了,如果真的掉下来砸在我的头上,那想必也是极大的幸运。毕竟这世上衰人如星,砸在我头上那是多小的概率。”姚婴暗暗的叹口气,和这人说话,真是扫兴。

  “衰人如星,你骂谁呢?”抬腿,在她的后腰上踢了一脚,这小丫头会骂人,而且不带脏字儿。

  他本没用多少力气,这一脚却踢得她差点从小椅子声摔下去,稳住身体,扭头看向他,这厮却好像什么都没做似得。

  “明日你再调理调理,后日一早出发。”齐雍说道,显然他已经定好了,只是通知她一声而已。

  “我还得喝一天这个药?”眼睛瞪大,她情愿明天就出发。

  齐雍微微歪头,那一霎倒是稀奇的几分可爱,只不过,实在配不上他的风格和人设。

  “药不好喝?”齐雍问道。

  “你说呢?”咬牙切齿,姚婴觉得他兴许是味觉不好,那东西都不用尝,看一眼就知道会是什么味儿的。

  “有句老话说得好,良药苦口利于病。你若不听话,明日一天不准吃饭,只喝药。”齐雍微微扬眉,说他抓的药不好吃,他不是很高兴。

  哽了哽,姚婴深吸口气,“我喝药,怎么会不喝呢?公子配的药,特别好,味道都与众不同。”话落,那边言责就端着碗过来了。药汤的味儿直冲脑门儿,闻到这味儿就觉得可以过奈何桥了。

  接过来,她抬头看了看盯着自己的齐雍,之后吹了吹碗里浓厚的汤药,送到嘴边,如同饮鸩。

  看着她全部喝下去,齐雍好似才满意了些,“身娇体弱,在楼里养了一个月,看似情况好转,但出了门就露相了。”

  “从生出来到现在,这身体一直这样,养一个月就能改变体质,那得吃仙丹才管用。”忍着恶心,姚婴无言以对,他还真以为长碧楼的伙食有那么好呢。

  “你还想吃仙丹呢?成,待本公子有时间,弄些仙丹来给你吃。”对于这种蹬鼻子上脸的要求,齐雍也能满足。

  姚婴接不住话,真给她仙丹吃?她怕真的会挂了。

  这碗药,就要了她的命了。

  夜已深,大家轮班休息,而罗大川也终于回来了。

  他很是高兴,一副替天行道的模样,看到姚婴还坐在院子里,他快步的走过来,“阿婴妹妹,跟你说,小爷成功了。下了药,小爷还特意偷看了一会儿,果然作噩梦了。笑死小爷了!”

  “恭喜,终于得见恶人遭恶报。”姚婴点了点头,成功了就好。苏氏太可怜了,她的儿子是她的唯一,如果能帮助她把儿子送回她身边,也算做了一件善事了。

  “饿了,有没有吃的?”罗大川环顾一圈,这里啥也没有。

  姚婴伸手一指扔在那边的药渣,“那个。”

  “啧,怎么呢?对你大川哥哥这么残忍,居然让我吃药渣。不管了,小爷进去找吃的。”一甩袍子,帅气霸道。

  “劝你小点声儿,大家都休息了。”姚婴叹道。

  “既然都睡了,你为什么不睡?专程在等你大川哥哥?”罗大川一笑,眼角眉梢浮起放荡之色。

  “她在等贼星砸头呢。”齐雍的声音忽然传来,吓了罗大川一跳,差点就举起拳头防御了。

  姚婴翻了翻眼睛,大家都睡了,那里面地方太小,她不想进去挤。虽说困得眼皮沉重,不过,在如此寂静的夜里还算不错。

  但,这齐雍也不进去睡,姚婴猜测大概是里面的床尺寸不够,他太长了。

  “公子,您也没休息啊?”罗大川笑笑,看到齐雍,压力山大。

  “在等着看贼星砸破人的脑袋。”绕过罗大川,齐雍走到姚婴身边,垂眸看着她,她能至始至终坐在这儿,连个姿势也不换,真是够执着的。

  姚婴仰头看天,听齐雍说这些废话,真是让人脑子都炸了。

  看了看他们俩,罗大川就走进了屋子,进了这屋子,他就知道齐雍和姚婴为什么不睡觉了。几个护卫占据了地面,椅子各处,呼噜声咬牙声此起彼伏,能睡得着才奇怪呢。

  坐在那小椅子上,时间太久,她屁股都麻了。实在忍不住了,站起身,两条腿儿都要折了。

  拢紧了披风,姚婴扭头看向齐雍,“你真的打算今晚不睡了?”比她都能熬,没记错的话,他前天晚上还疼着呢。

  “本公子守夜,他们都累了,应该安心休息。”齐雍说着,一边甩起袍子坐在了那个小椅子上。

  眼看着他坐在那小椅子上,姚婴张开嘴,都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得咔嚓一声,小椅子碎裂,之后齐雍整个人就栽倒在地上。

  目瞪口呆,片刻后,一只手从披风里拿出来,缓缓地朝着齐雍伸过去,“我说话的速度没有你坐下去的速度快,我想告诉你,那小椅子不结实,我坐在上面的时候就在晃动。但是我没那么重,它还能勉强支撑苟延残喘。”可是,撑不住他。

  看着她伸过来的小手儿,以及忍笑的表情,齐雍微微眯起眼睛。抓住她的手,他用力一拽,姚婴也被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了本公子的笑话还活着的人,你大概是第一个。”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人,齐雍威胁道。

  本就双腿发麻,这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屁股都要碎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姚婴扭头看向他,月光下,这张脸还真是极其欠扁。

  “哼,是啊,看公子出丑,还真是不容易。你刚刚的样子特别像大猩猩,踩到了香蕉皮,好笑死了。”盯着他,姚婴咬牙切齿,若是有手机,非得录下来不可,然后大肆宣扬,让他羞愧而死。

  齐雍盯着她,蓦地一把揪住她的脸,用力的提起来,“再说一遍。”

  姚婴被揪的不得不起身,抓住他的手,想把自己的脸解救出来,但又不如他力气大。

  没得办法,她双腿缠上齐雍的一条腿,重来‘抱大腿’这招儿。两手不再扯他的手,反而抓住他腰侧的肉,尽管如同大理石,但手张开的大一些,总是能抓到一些肉。

  被反击,齐雍显然意想不到,挺拔健硕,他力气有的是,姚婴这点儿小小的力气根本不算什么。

  松开她脸蛋儿,齐雍直接扣住她的手臂,轻松的将她从自己身上扯开。

  纤细的身体悬空,姚婴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长了翅膀。

  齐雍举着她,之后就那么跳了起来,没有做任何的支撑。姚婴距离地面更高了,不由的好像又回到了在囚崖石崖内部的时候。

  “小丫头,不想活了是不是?本公子成全你。”话落,他双手用劲儿,朝着外面抛。

  姚婴的下半身都飞了起来,慌乱的抓住齐雍的手臂,“我改口,你不是大猩猩,你是天鹅。你摔倒的特别好看,我从来没见过谁摔倒有你好看。”

  举着她,齐雍似笑非笑,月光下,他胡子拉碴的,看起来特别邪恶。

  “小丫头,现在认错,晚了。”说着,再次施力,要把她抛出去。

  姚婴睁大了眼睛,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在下半身又荡回来的时候,她双腿缠住了他的腰,犹如八爪鱼一样,迅速的抱住他。

  齐雍抓着她的手也不知怎的就松开了,其实他也根本没打算把她扔出去,就是逗逗她而已。

  死死地缠住他,姚婴那一时恨不得直接把这人拆开,然后放到他抓的那难喝要死的汤药里一并煮了,那汤药的味道绝对会天上有地下无,喝一口能直接转世投胎。

  她抓的死死地,内心戏无比丰富,倒是齐雍站在那儿不再动弹了。

  微微低头,看着这个已经不再抱大腿改成抱全身的小丫头,他蓦地笑了一声,“知道害怕了?”

  姚婴哼了哼,抱着他的双手微微松劲儿,她一点一点的往下滑,像是从一棵大树上滑下来一样。

  齐雍忍俊不禁,伸手托了她一把,她的双脚也踩在了地上。仰头看向他,他也正低头笑看着她。月光下,他这个样子真是无比奇怪。

  大概是月色的原因,他这邪恶的模样却莫名的让人有些躁动。兴许是看起来太男人了,雄性荷尔蒙过于旺盛。也兴许,是她眼花了,需要清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