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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神色平和,在身后嘈杂时跟着工作人员一起离开。

  因为郁月琛刚才是贴在卫韫耳边说的,迟澜并没有听见,这时脸色差了些。

  卫哥,这人说什么了?

  我听人说遇见卫先生要小心一些。不知道有意无意,迟澜忽然开口。

  卫韫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怪异。

  他忽然发现原著里这些喜欢谢宙的炮灰攻们都喜欢互相在背后说彼此坏话。

  迟澜还想再上点眼药,卫韫却站起身来。

  走吧,我们去外面等谢宙。

  他原本留在这儿就是为了美术厅摄像头的事情。现在郁月琛能够解决,他留在这儿也没有什么用。

  网友们直播视频长久的停留在这次画家的作品上,在一一欣赏过去之后,大家都在猜谁这次能够夺冠。

  比赛已经进行到了决赛,这次决赛前三名将会有机会角逐总决赛冠军,和上一届的第一马库斯同台竞技。

  这种时刻当然是激动人心。

  然而网友们等了半天,却没有见到圣罗美术厅的工作人员出现,也没有看到美术协会的评委。

  这次现场观看决赛,万众瞩目之下美术协会总部的评委们不像之前那样只能远程打分,这一次是当着虽有观众的面宣布成绩的。

  这也是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但是屏幕前的观众们没有离开的原因。

  大家都想等着成绩出来了再睡觉,然而他们等了半天,发现所有作品都已经展出完了,但是评委居然还没有出来打分。

  不止如此,现场好像连工作人员都看不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卡了?终于有人意识到了不对。

  这都过去十几分钟了。

  怎么还没有个主持的人出来?

  就在网友们纷纷疑惑的时候,官网上发了个通知。

  比赛赛场突发意外,紧急情况正在处理中。

  比赛结果延后宣布。

  网友一脸懵逼,这是又出什么紧急情况了?怎么还要延后宣布呢?

  没多久,就有消息灵通的网友晒出了圣罗美术厅外的救护车。

  里面好像出现意外了。

  有人恶作剧在比赛期间锁了美术厅,好像还故意用道具吓唬人,里面不少现场观众都受惊了。

  配图的照片一出,看着几个被扶出来的观众,顿时在网上激起千层浪。

  怎么还有这样的事?!

  网友们都惊了,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有人敢这么恶作剧。

  这都能拘留了吧?

  谁胆子这么大?

  因为他们看的直播视频里画家们一直在画画,网友们倒是没有怀疑画家受伤,只是气愤的议论着这次的恶作剧。

  在网上讨论着这次圣罗美术厅事故的时候。

  马库斯和几个画家一起被送了出来,几人坐在救护车上脸色都有些虚弱。

  拉卡和伯琳现在脑子还沉浸在之前被困在隔间里,被迫回忆起自己最恐惧的事情里,这时候听见马库斯的声音也回不过神来。

  拉卡?

  你没事吧?

  他们是同一批被人搜救出来的。

  马库斯原本以为这两人在比赛区什么也没有遇到。没想到被救出来后,看着什么也没有遇上的拉卡和伯琳会比他反应还大。

  马库斯有些奇怪,这时候倒是暂时忘记了些被困在观众席上莫名的恐惧。不由伸手在两人面前挥了挥。

  拉卡被叫醒之后,脸色难看还有些惊魂未定。看着周围熟悉的人和救护车时,才勉强有了一丝安全感:我没事。

  我们这是被救出来了?他艰难问。

  马库斯虽然也受惊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应该是一场有预谋的恶作剧。

  他不信什么灵异神怪的东西,虽然那个雕像刚出现的时候周围的路被堵住世界观碎裂了一瞬。但是马库斯很快出来后就在官方的解释下又修复了世界观。

  出不去只是因为门被锁住了而已。

  雕像是有人偷偷搬过来的。

  他们看的流血泪什么的也都是恶作剧,有人早在那里面装了血包,一切都能解释的通。

  虽然马库斯也觉得自己当时的恐惧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现在倒也冷静下来。

  拉卡听到恶作剧这个解释时,嘴唇动了动。知道这人可能跟他经历的不一样。

  他被困在隔间里整整一天,求助无门,在当时头脑发昏的情况下画出了那幅叫自己也惊艳到心惊的画,却无法像他那么乐观。

  因为那是隐藏在他内心深处最深的秘密拉卡知道除非自己生病无法自控,否则他是绝对不可能将这个展示出来的。

  他当时正在一步步接近死亡,这不是恶作剧能够说得通的。

  脑海中的记忆还在,拉卡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当时绝对有问题。

  他差点就画出了那幅画,最后是有一道声音叫醒了他,叫他陡然清醒过来,才能撑到隔间打开被人救出来。

  拉卡从来没有那么感激过一个人。他仔细回想着那道熟悉的声音,想着等这次比赛结束后一定要好好感谢对方。

  马库斯不知道对方为何听完他说的话之后表情如此奇怪。不过见拉卡状态不对,他也就没有再问。

  他其实对这次比赛的画很好奇。说实话,这次决赛选手的作品质量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死亡这个命题不是所有人都能画好的,但是这次十八个选手却都画出来了。那些作品有几个饶是眼光高如他,也觉得惊艳。

  尤其是卫韫的。

  那幅怪异的由心脏密室和影子构成的画还在他脑海里回想着。

  马库斯越想越觉得那幅画精彩,在他解读出卫韫的画意时心脏几乎紧缩了一瞬。

  这在之前从来没有过。

  他的身体本能告诉他他很喜欢那幅画。甚至远远超过他收藏的所有画,包括马库斯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也没有给他这种感觉。

  唯有卫韫。

  这人或许会是自己遇见的唯一的对手,马库斯心中有这种预感。

  在救护车离开时,想着那幅画,回头看了眼那人的背景竟然有些期待起来。以今天的作品来看,卫韫必定会进入总决赛,他们两个迟早会对上。

  他很期待那时候的场面。

  美术协会在官网上拼命安抚着观众。

  在将现场清理之后,卫韫一抬眼就看到谢宙回来了。他手里还拿着刚买的消炎药,在卫韫看过来时,眉头皱了一瞬又松开。

  这附近药店很少。

  确实不多。卫韫之前住在这儿时路过没有看到一家药店,他有些好奇谢宙东西是在哪儿买的。

  但这时谢宙已经拆了药品,伸手给他消毒。

  棉签润了酒精,在碰到指尖时有一丝凉意。

  卫韫忍着没有缩回来,感受到了一阵刺疼。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有些麻木,在碰到酒精刺激之后才感受到疼痛。

  谢宙见他紧抿着唇,不由道:稍微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