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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止爱于微时第18节(1 / 2)





  就在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眶里的眼泪在打着转,终于滴落到她的手背上,绽开如一朵晶亮的水花。

  陆可琉这才意识到自己落了眼泪,此刻拼命压制住从内心深处翻上来的痛觉和铺天盖地的愧疚。

  她觉得自己明明应该已经坚强很多了,过去,她听过那些素未谋面的女生,可以用最恶毒的话来诅咒另一个女孩,就因为她得到了她们梦中的情人,就因为她是贺洋的神秘恋人。

  陆可琉大学时,至今还记得在地铁上听到过有女学生用刻薄尖酸的语气说的那句:“我真觉得这两人迟早得分手,娱乐圈这么多美人和富家女,这种女生哪里配得上贺洋,她完全就是累赘,我洋值得更好的。”

  或许也只是别人的无心之言吧,可听见的时候就像有刀在心上割过,锋利的刃扎进心房,下一刻就会涌出大片的鲜血……

  那时候的她没办法处理好这些心理波动,很想找一个人能来宣泄不安与恐惧,可是,贺洋却给不了她这些,脆弱的关系本来就岌岌可危,在两人的初夜之后,终于,所有的焦虑不满、痛彻心扉在一夕间统统爆发,一点点将他们的爱意蚕食殆尽,任何生息都没能留下……

  她很想去守住当年的那段纯真爱情,但是已经没法再次去争取,她没有这份信心,又或者他们仍然是不合适。

  陆可琉抹去眼角的泪水,她只想将这部戏演完就好,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那些盘桓在心底最应该保护的东西,也仅剩下她的奢望和尊严了,她承受不了再一次被折腾的遍体鳞伤。

  明明只是一段早已无望的初恋,可为何至今想起来的时候,仍会叫你痛心惋惜。

  ……

  再一次出现在片场,陆可琉克服了很大的心理障碍,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工作人员,幸好顾廷川那天的宽慰给了她很多勇气。

  至于顾导要如何处理后续,她也有些担心,很想找他询问一下是不是自己要配合什么。

  况且,现下贺洋的戏份应该要稍微等一等,接下来要拍的另一场是李嘉儿已经“长大成人”的剧情,她也很没有底,不知该如何诠释角色的成长。

  《巾帼烟云》的女配角甚多,除去黎欣欣,陆可琉发现片场还有一位叫做“徐晴旎”的年轻小花旦令她极为眼前一亮。

  而此刻,顾廷川正是在与这位美人说话,徐晴旎体态修长,身段柔软,舞蹈演员出身,五官给人一种亮而透的美感,是过去人们常说的“冰山美人”。

  乍看时她的气韵倒有几分与陆可琉相似,只是前者要更冰冷,陆可琉则更似月般柔和皎然,那是在“靖南”染上的一份闲适悠然。

  “你告诉秦总,他对‘嘉叶’的恩情我记得,但这部戏我要修改剧本,删减戏份是为了创作,而非针对他。”

  顾廷川有自己的风格和规矩,但碍于公司是“家业”,他不得不多加思量。

  徐晴旎立刻说:“顾先生,这部戏您是导演,戏份多少我并不在乎,但不要为难我……这些事还是您亲自告诉他更妥当,可以吗?”

  ☆、第26章 旧伤(二)

  第二十六章

  两人洽谈完毕,顾廷川打开私人办公室的门,看到陆可琉就站在不远处等他,那双眸子在现场昼亮的灯光下漆黑澄澈,他面不改色地对她颔首。

  徐晴旎随之与陆可琉打了个照面,她微微点头示意,整个过程没有多余的一个动作乃至一句言语。

  顾廷川表情淡而无波地陈述:“你来的正好,我还打算让路善为通知你,我加了一些关于‘李嘉尔’和‘孟倌’的剧情。”

  陆可琉并不知道方才他和徐晴旎聊了什么,更不会知道他已经修改了几次本子,将她的戏份越改越多,甚至引起投资方的不满。

  她只是很诧异:“我刚惹出这种事来,你还加我戏份?这样真的好吗?”

  “我不管你惹出什么新闻,电影怎样变得饱满才是由我决定,你同意就演,不同意现在便说。”顾廷川一如既往地用一种严厉中带着柔软的口吻说:“现在还有问题吗?”

  稍后,陆可琉从路善为那边拿到了修改过的新本子,通篇看一遍,才发现这段还真是他现拿现改的——

  李嘉尔将孟倌误认成帮派份子刺伤,隔天前来梨园探病,孟倌深谙男女之事,性情不羁,得知嘉尔心有爱慕,就想要勾引这位女学生,李嘉尔当下羞怒难言,愤怒离去。

  这段剧情显然是补足了两人发展到后期的情感纠葛,孟倌虽是喜欢了别人,但他与李嘉尔的悲剧收尾也可以说是更为牵动人心。

  陆可琉原本想问,贺洋还在休养她一个人怎么来演,结果傍晚的时候,他就在三个助理的陪同下出现在了拍摄现场……

  顿时觉得顾廷川真的不愧是疯子,连已经受伤的当红演员都要被他差遣调动!

  但另一方面,顾廷川一改平时的作风亲自为她指导和示范,那认真耐心的模样简直让现场的所有人大跌眼镜。

  开拍前,陆可琉悄悄走近贺洋休息的地方,隔着一扇不甚清晰的玻璃,看到他正坐在躺椅上给造型师摆布,失血过后的脸色本来有些憔悴,经过上妆之后更显得有一丝清秀俊逸,正是符合了戏中人物的“面若中秋之夜,色如春晓之花”。

  这一晚太漫长,她的愁绪柔肠不知转了几回,以至于再次与他见面的一刻,都仿佛过了几天之久。

  终于到了能与贺洋单独对戏的真实时刻,怎么她却平白无故地生出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顾廷川告诉她,要拍一个李嘉尔被孟倌抓着手,然后他会带领她抚摸自己裸-露的上身和伤口边缘的镜头。

  尽管在电影里可能只出现十秒的画面,但遇上事事要求严格的顾导,他们还是会拍的很苦。

  顾廷川注视着陆可琉的表情,神色自若地说:“不要紧张,你可以先摸摸看。”

  贺洋听到这句话简直快笑出声来,反正已经清场,附近也没有太多人,他回头看着陆可琉,声音沙哑低沉的让人心里发酥:“对啊,何况又不是没摸过。”

  她微微一窘,对贺洋这句暗示性十足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抬头的时候发现顾廷川也将视线转移到了她的脸上,停顿了片刻才挪开。

  陆可琉对这段戏码的心情有些复杂,毕竟那时候……许多画面都有一种回忆充斥其中,简直不能再好了。

  贺洋坐在床榻旁,只下半身穿着白色的练功裤,他微垂眉眼,声色俱全,仿佛真的就是在那个传奇年代诞生的一代大师,一颦一笑全是故人醇厚流丽的影子。

  百态皆是,一如当年。

  陆可琉被他慢慢带着入戏了,他扬着眼尾,笑的淡如清风,就像昨天晚上那样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稍凉的手先是搭在肩膀,然后缓缓地下移,那见过好几次的胸肌有硬实的触感,又抬手往下磨了几分,隐约碰触到的腹肌同样质感上好,朗健的身材有一种张力,那目光所及都是诱人入骨。

  两人仿佛满手都是汗,她心中有无数退却的念头了,就像有人用指尖在她的胸口轻轻地掻-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