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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诵的篇目当然不局限于小学低年级课本,为了故意刁难人,继父有时甚至会找来一些艰深晦涩的文言文。

  在小叶辞背诵的过程中,错字、漏字、磕绊

  都会招致毒打。

  叶红君去阻拦,就会一起挨打。

  对小叶辞来说,背课文在那段炼狱般的日子里是恐惧的代名词。

  而说话这一行为则常常伴随着突如其来的毒打。

  那段时间的小叶辞经常是带着一身伤去上学,细仃仃的小胳膊小腿,布满青青紫紫的淤痕,丁点儿大的小孩子,三伏天都裹着长衣长裤,不然没法儿见人。

  叶红君一直在拼命保护自己的孩子,奈何她与Alpha的体力差距悬殊,离婚过程亦艰难漫长,处处受阻,甚至在成功判决离婚后也一直饱受骚扰。直到那毒虫为筹措d资以贩养吸,蹲了大狱,数年出狱后又因吸d过量猝死,他们母子的日子才彻底回归了平静。

  可惜这平静来得太晚了。

  在遭受过一段时间的虐待后,小叶辞渐渐意识到,自己在正常说话时也时常会因紧张、焦虑等情绪而出现浑身冒冷汗、大脑一片空白等障碍,好像在被人强迫着背课文。而这一问题导致的紧张焦虑也在反过来不断深化、加重这一问题就这样,恶性循环形成了。

  长大后,分化成A级Alpha的叶辞拥有了足以自保的能力,在想起继父时也渐渐不会再感到恐惧畏缩,可交流障碍的问题已是根深蒂固,难以拔除。

  要有效矫正叶辞的口吃,心理方面的治疗是绕不过去的一道坎。

  对于这一类暴力侵害与虐待,一些自尊心敏感的受害者会倾向于隐瞒,霍听澜不确定现在的叶辞是否愿意在精神治疗师面前揭开这道陈年的疮疤。

  因此,在叶辞主动向他寻求帮助前,他绝不会向他施加任何压力。

  茶室中静了下来。

  叶辞不敢再逗留,蹑手蹑脚地正要退开,裤兜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一声。

  霍听澜给他回消息了。

  午后走廊静谧,这一响连林瑶都听得一清二楚,更逃不过高级Alpha的耳朵。

  霍听澜疾步走出茶室,叶辞溜出几步后知道跑不脱,便讪讪地顿住步子,被堵了墙角。

  还学会偷听了?霍听澜先是语气轻快地调侃了一句,以示并不介意,随即按住叶辞身后的墙用手臂将他圈禁起来,端详他神色。

  见叶辞脸蛋腾地红透了,不像尊严被刺痛的样子,他这才放下心,不紧不慢地试探道:都听见什么了?说说。

  叶辞短暂地犹豫了下,抬眸,眼神平和,寻不到丝毫剥开伤疤时的痛苦挣扎,有的只是坦诚与小猫儿般软乎乎的依赖。

  霍叔叔,其实我,我自己也想矫,矫正一下的。叶辞微微羞赧着,开了口。

  宝贝儿,怎么这么乖霍听澜温柔一笑,怕他逞强,斟酌了下,轻描淡写道,出席场合之类的情况不用你考虑,你是我的先生,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不想去的地方就不去,不想说的话就不说明白么?

  和这个没,没关系。叶辞摇摇头,神情不似作伪,我一直没,没提过矫正的事,也是因为我以前一,一天都跟人,没几句话,我想,想不起来。但是他上前一步,环住霍听澜劲瘦的腰,歪着头把脸蛋搭在他肩上。

  这个角度,霍听澜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是他听得出。

  我就是希望以,以后能没障碍地和,和您,多说说话。

  那是微笑着的语气。

  第三十八章

  好。

  霍听澜搂住叶辞, 抚了抚他的头。

  不知从何时开始,叶辞与他记忆中脆硬易碎的模样越来越不同了。

  伤痕累累的小树苗已自伤处吐露新芽, 鲜活昂扬。往日遭受的种种屈辱苦难已剥落殆尽,成了不起眼的泥灰,再也无法伤他分毫。

  温情在相拥的二人间静谧涌动。

  可惜,在绅士面具和脸皮一同遗失的霍听澜这边,温情持续不过三秒。

  宝宝,霍听澜退开些,指腹轻轻碾过叶辞的嘴唇,微笑着谦虚求教道, 这个一般怎么矫正, 嘴对嘴?我说一句你说一句?

  他耍流氓,叶辞犹疑着瞟他一眼, 仍老实道:可能得找专门的机构, 或者心理医生

  霍听澜一哂:好,我帮你找最好的。

  叶辞沉默片刻,睫毛簌簌颤动,声音越来越小:您刚才, 其实是开,开黄腔呢吧

  霍听澜彬彬有礼道:对。

  不以为耻, 反以为荣!

  叶辞:

  一阵寂静。

  一天到晚被年长的爱人调戏,叶辞不太甘心。他臊得耳垂都要滴血了,眼睛也不敢看人,但硬是奋起反撩道:那,那您试, 试试, 嘴对嘴给, 给我治治

  像只用小肉爪尝试狩猎的幼兽。

  话音未落,就被霍听澜挤到走廊墙上。

  给你嘴对嘴治治,再把舌头捋一捋可以吗,宝贝?怎么不说话了?

  唇碾着唇,不知是谁沾湿了谁,拘缠着难舍难分。

  那淡红被生生嘬xi成艳红,微肿着,半小时内见不得人了。

  那根小舌头也被结结实实地捋了十几个来回,没灵活些,反倒加倍的笨。

  一吻结束,叶辞掩着嘴巴匆匆溜回房,一句囫囵话都挤不出来了。

  真是不该不知天高地厚,乱撩霍叔叔的!

  本来他是想让霍听澜带他出去玩儿的,这下得在房里等嘴巴消一消才敢出去了,好在回来正巧也有事露台上晾的那些衣物褥单都该收了。

  除去被罩之类的大件,还有叶辞的睡衣裤以及一条纯棉四角的白色

  全都是霍听澜手洗的。

  昨天叶辞脑袋冒烟地应付完霍听澜那一通戏弄盘问,羞耻得神志恍惚,回过神时人已经在浴室了,被霍听澜按坐在换衣凳上。

  那所谓洒得哪都是的果汁还黏糊糊,湿漉漉的。

  睡衣都脱给我。霍听澜单膝蹲跪在他面前,敛去戏谑模样,柔声道,我去洗。

  Alpha的独占欲强得毫无逻辑,这些浸饱了香子兰甜味的物品,别说叶辞在乎,就算叶辞无所谓,他也不可能交给别人洗。

  我自,自己叶辞嗫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