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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难为第27节(1 / 2)





  钱贵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高远听来听去只听出一个意思,他冷笑一声,质问道,“你是商会的会长?”

  钱贵摇头。

  “你没听齐秀才说吗?这香囊的丝线和针都是不一样的,售价当然也不一样。”高远按了按额头,在心里骂娘,这人不没事找事吗?

  “可是大人,这件事情……”钱贵想问这香囊的售价跟针有啥关系,难不成他这三百文的香囊用个镶金边的针来绣就能卖五百文了?

  这他妈卖的是香囊不是连针一块儿卖吧?

  但高远却一个字都不想听,只当钱贵这人不仅没事找事,还想要给他找事?这怎么行?

  只是高远这话说的着实有些令人费解,不仅仅围观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就连云若妤也没怎么听明白,凑过去小声的问齐栾,“大人说的针,是什么意思?”

  是她想的那个绣花针吗?

  齐栾轻嗤一声,低声笑起,“当官的脑子跟我们不一样,想法自然也不同。”

  齐栾深知高远是想借他的话来堵钱贵,只是没记住,然后就瞎扯了一句。

  得亏高远是京兆府尹,这般离谱的话说出来,也没人提出异议。

  高远快刀斩乱麻,把这件事情就这么糊弄过去,至于这商户,他也没胡乱惩罚,只是口头上褒奖几句,说他这精神是难能可贵的,只是日后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得按照流程行事,先去商会那边备案,才能够报官。

  钱贵心有不甘,却不敢在高远面前造次,只得咬牙认下。

  高远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偷偷的看了一眼齐栾,见齐栾脸色平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本官宣判,齐秀才同他夫人无罪,当庭释放。”高远刚说完这句话要拍下惊堂木。

  围观的百姓们却纷纷不乐意了,叫嚷开来,“大人,这秀才抛弃糟糠的事儿就这么算了吗?”

  高远听到这话只觉得脑仁生疼,都什么时候了还记得这些?

  断案的时候就不应该让百姓围观,“肃静!”

  “此事没有什么疑点,你们没瞧见这秀才同他夫人的感情如何吗?”高远指了指齐栾和云若妤。

  众人瞧见他俩挨着坐在一块儿,姿态亲密,双手还紧紧握在一起,这俨然一副新婚燕尔的模样,若说他俩感情不好,也实在是没法昧着良心。

  高远铁了心的想要包庇齐栾,不仅师爷看出来,围观的百姓们也都看出来了。

  纷纷闹腾起来。

  指责高远为官不仁,包庇人犯,高远正欲呵斥的时候,嘈杂的声音便有传来,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大人,你这案子似乎断的有些过于糊涂,只怕百姓不服。”

  高远听到动静,随意看去,心说他这会儿哪有空管百姓服不服?

  这案子若是不好好的断,只怕脑袋上这乌纱帽都要保不住,此番只得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狠狠骂道:“堂下何人在此喧哗?当心本官治你一个扰乱公堂之罪。”

  此语一出围观百姓便又安分不少,高远见糊弄不过去,只得退而求其次,询问云若妤可有此事,“小娘子,有人状告你夫君要抛弃糟糠同旁的女子暧昧不清,你可知此事?”

  云若妤见高远看向她,立刻就站了起来,此番听见他说话,心里更是堵得慌,有些委屈道,“大人明鉴,此事民女不知,夫君是否要抛弃糟糠,唯有他自己心中明白。”

  高远本想去问齐栾,想着问完之后一切就都结束了,结果还没来得及,师爷那个机灵懂事的就蹦跶过来告诉他,此案的另一位涉事女子,已经带到,可否要传唤。

  高远狠狠的瞪了师爷一眼,就冲着这聪明劲儿,不扣他半年的俸禄,都对不起他的脑子。

  高远没好气道:“传——”

  高远紧紧的抿着唇,差点咬碎一口银牙,他好不容易把抛弃糟糠这事儿给忽略过去,好不容易这件事情就要结束,这是存心过来给人添堵的吧?

  高远不敢去看齐栾的脸色,为了防止自己眼神乱瞥,他便死死的瞪着前方。

  也就是这么会儿功夫,高远就眼睁睁的看着师爷缓缓走近,指着身后身材丰腴的妇人对他道:“大人,这位就是案卷上同齐秀才暧昧不清的女子。”

  那绣坊掌柜原本都已经远离是非,却还是被人给找了过来,心里头别提有多不情愿。

  面上却还是挂着浅笑,冲着高远行礼,“民妇赵李氏参见高大人。”

  云若妤看见这赵李氏,认出是方才同齐栾在茶楼喝茶的女人,她心中涌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下意识的抓住了齐栾的手臂,不满的看着齐栾。

  云若妤的手劲儿有点用力,齐栾逐渐感受到了她的力道,下意识的想要把手给抽回,但云若妤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夫君,我想起来,你还没有同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齐栾疼的龇牙咧嘴,可根本没法把手抽回,“娘子,这件事情是个误会,真的是个误会。”

  “是吗?”云若妤显然不信,反复的打量着赵李氏,如今光线亮堂,不似茶楼昏暗,她才得以看清来人,瞧着穿着打扮,应当有三十多了吧?

  “夫君,原来你喜欢年纪大的?”

  齐栾愣愣的朝云若妤看去,连忙摇头,这胡说八道什么?他怎么可能喜欢年纪大的?眼睛又没瞎。

  高远看了看齐栾和云若妤,又瞧了瞧这新过来的妇人,心说齐大将军总不至于放着年轻漂亮的不喜欢,喜欢个半老徐娘。

  他心中有了判断,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便把那颗悬着的心给吞回肚子里去,“赵李氏,有人状告你和齐秀才举止暧昧,可有此事?”

  高远直接跳过齐栾,反而问起赵李氏来,这偏心的明明白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赵李氏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民不与官斗,她也不能提出异议,只能一五一十的回答高远的问话,“回大人,民妇与齐秀才并无举止暧昧,齐秀才之所以会和民妇在茶楼见面,是因为齐秀才有些问题想要同民妇请教。”

  “民妇是一间绣坊的掌柜,齐秀才今日过来寻民妇,是问民妇金陵城中的小姑娘喜欢什么样的花色,因为他娘子做的是小姑娘的生意,他想问问清楚回去说给娘子听,讨娘子的欢心。”

  “我二人清清白白,绝无任何暧昧之事,茶楼里有众多茶客都能为我二人作证。”

  云若妤原本见着赵李氏的时候有些忐忑,可随着赵李氏的话,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好转起来,她扭头看向齐栾,小声问他是不是真的。

  齐栾点了点头,“她说的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