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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最深的疼痛(2 / 2)


伴着铁链哗啦和拖球滚转,他艰难地来到了囚车,往一角缩坐便陷入恍惚,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以慑住他?

项定往囚车看了一眼,紧抿着双唇等待着,好半晌过去,远处铠甲声如雷轰动,即随大量兵士扣押着风不能和翠花前来,江抿一身污渍,丝如草,脸色腊白无色,急速前来跪禀:“皇上,逆党已经捕获。”

风不能和翠花早就上了镣枷,被押着前来时,见着囚车内的林帛纶,微微一愣,随后哈哈畅笑:“没想到啊,没想到。”

“大胆!”料想不到他们死到临头还敢猖言,江抿板着脸喝叱:“天子面前怎敢放肆。”

“你们的天子,又不是我们的。”翠花一声嘀咕,被推到项定面前,腿腕压力一重,无法自住卟通就跪了下去,不屈地挺起身,无惧仰看这只猪皇。

项定高高上下视逆党,紧抿起嘴唇喝问:“你们受谁支使?”

翠花毫不思大声回答:“大公主完颜阿灵敏。”

听得这个名字,项定板着脸,再问:“她让你们暗杀朕的重臣外,还有何事?”

翠花仰视,哼的一声道:“你们宋猪被我金国勇猛将士打怕了,不敢明刀明枪决战,却派人屡屡前来刺杀,怎么?难道只有你们宋猪可以刺杀吗。”

“你……”项定气怒不已,身为皇上有些话是不能说的,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江抿瞧见皇上结语,双眼咕噜一转,急速出例喝叱:“畜牲凶残,我泱泱宋室的英雄岂能任尔等屡行禽兽之举,自是团结奋力迎击。”

翠花听得哈哈大笑,嘲讽抬看项定道:“你们的刺杀就是英雄,我们却是狗贼,天下间还有比这种事好笑的吗?”

国与国的事,都是有理的,项定明白其道理,多说无益重哼:“那得你们不被逮捕,回到金国才能称为英雄,朕的天下,你们永远只能是狗贼。”话毕,扬手下令:“押下去,交给司衙,责其代朕询问他们除了刺杀外,还有什么事隐瞒。”

“是!”群卫应令,虎步上前扣起跪地两人,拖着便往另两架囚车奔行而去。

逆党数消灭,项定转目往林帛纶看去,却见他靠于栅栏角低头,仿佛没听见也没看见这一幕,不免有些奥恼,转身对风若能说道:“风氏有功社稷,朕不怪罪风家庄,再赐你永宁郡君爵,授金册。”

“谢皇上。”风若能苦不堪言,跪地任眼泪漱漱飞泻。

“即刻除去永宁伯爵位。”往囚车看去,项定见他仍然无动于衷,气恼下了御诏,侧步便往候于一旁的撵车走入,大声喊道:“起程。”

“摆驾……呃……起程……起程……”吓糊涂的太监紧急改口,赶紧翻身上马,伴着后面恭送声,内卫、刑部人押着靠于囚车内的林帛纶,咕噜往杭州前行而去。

初春的日阳不焰,当太阳正空时,沉默靠于栅栏内的林帛纶坐的有些累了,倾全躺于粗糙格栅木上,让眼泪倒流进肚里,闭上双眼任头脑空白,累了就睡了过去。

糊糊迷迷里,感觉有人拿着东西捅着自已,他睁开悲伤双眼,当先瞧见的便是日阳隐消,疲惫累睡的这一觉,不知不觉竟睡到了夕阳时分,蠕动跪坐起,见着的就是太监持着树枝轻捅自已,牢门却打开了。

瞧着此幕,他沙哑道:“干嘛?”

搓醒了他,太监咯咯一阵娘笑,指着远处一顶大帐,“皇上唤您呢,快下来。”

林帛纶撇目往远处湖畔的黄帐看去,心里奇怪他大爷怎么甘愿落宿野外。心里极不想去,可知道不去的后果只会让牵挂的人受伤。

牵挂的人?他苦笑了一记,怅然吸回鼻气,挪动很重的双腿,艰难爬下囚车,步伐蹒跚拖着铁链铁球往前挪踱前去。

晚膳时分,项定设膳于湖畔,澜澜碧湖旁桌椅都塾有黄绒,黄绒上面摆着十数道奢华珍馐,然而他却半点胃口也没有,这里搓搓,那里翻翻,搁下筷子独自喝起了闷酒。

林帛纶蹒跚来到,见着的就是此样,站了许久却只见皇上独自喝着闷酒,目光往奢华珍肴睇去一眼,无话可说,低下头沉默挺立杵着。

他来时项定就知道了,看着前面的碧湖静等着他开口,可是等啊等,等的夕阳落下了山,黑幕来袭依然听不到任何求饶,气恼之极怒砸手杯,站起狠瞪重哼,拂袖便朝自已的大帐跨迈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