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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1 / 2)





  这个吻,让他心颤,有一种说不出的嗜血兴奋,唤起了很多他骨子里从未出现过的情绪。

  他眼眸暗得要渗出水,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女孩,沉默又偏执。

  唇角被血色和亲吻变得通红,如同热烈的□□。

  好一会,他说了一句。

  “赵唯一,你先招惹我的。”

  就不要想有回头的余地。

  ·

  “你怎么了?”看他一直不说话,赵唯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回忆里的人和眼前的人重合,他漆黑的眼里翻涌着疯狂与渴望。

  他有点想吻她。

  在这里吻她,会怎么样?

  可在对上她茫然的眼眸,胸口的心热突然就冷却了。

  或许,那只是他一个人亲身经历的现实梦境,于她而言,什么都没有发生。

  正是因为太过热切、太过渴望,所以在她酒醉后清醒后,才会那么介意。

  她说:“醉酒的话和事,都不作数的。”

  他本来已经决定了奋不顾身地拥向她,就像飞蛾的宿命是扑火一样,他也准备接受宿命的安排。

  想在她清醒的时候,问她,是不是真的做好了永不后退的准备,是不是真切地喜欢自己。

  可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这更像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对着唯一的看客,再次退回到原点,去看她什么时候真正热烈地喜欢自己,去等她真正喜欢上自己的那一天。

  他带着澎湃的爱意,就站在她面前,看她究竟爱自己几分。

  他的喜欢太过炙热、也太过笨重,他怕自己只泄一个缝隙,涌出的爱意就会让她难以承受。

  况且,他也是有自己的自尊。

  他允许自己对她心动、允许自己在平静外表下翻涌着澎湃的爱意、也允许自己去喜欢上一个或许并不是那么认真喜欢自己的人。

  可是,他不能接受,在无法得到恳切回应前就让自己所有的情绪暴露出来。

  这很卑微。

  他可以卑微,但不能在一个不确定会不会怜悯自己的人面前卑微到没有尊严。

  就像他很小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情哭,得到的是阮森的嘲讽和冷漠,“哭是天下最没用的东西,阮斯然,你这样子一点也不配做我儿子。”

  “我的儿子不可能这么软弱,也不允许这么软弱。你未来还要经历很多事情,这点你就哭?你可真脆弱。”

  那时他几岁来着,五岁?还是六岁?

  还有一次,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父亲节老师让他们回家要给爸爸说一些感恩的话,要表达对父亲的爱意与感谢。

  他犹豫很久,问老师可不可以换个方式。

  因为他直觉爸爸可能不喜欢。

  那个老师太温柔了,蹲下来问他怎么了,眼里都是鼓励。

  听了他的忧虑后,老师肯定地鼓励他,“不会的,你是他们最疼爱的儿子,他一定很开心的!平时工作那么忙对不对,得到你的表白,他肯定又开心又感动。”

  那天,他在办公室和老师一起写了一封信,一些字不太会还用了拼音。

  可是当天,他难怪期待地交给那个男人手中的时候,他说了什么?

  阮斯然现在还记得他的语气和神态。

  随手一接,眼里有些嘲讽,扔到书桌上,“什么东西啊。”

  他鼓足勇气说,“爸爸,父亲节快乐。里面是谢谢你的话。”

  阮森拆都没有拆开,“然然,想谢我,就达到爸爸的期待,儿女情长这种东西对你以后无益。”

  “以后不用做这些,我也不喜欢,太小家子气,你得有格局懂吗?回头哪几个奖回来,一些安排的各种班也好好表现,那些才是我想要的感谢,知道了吗?”

  至于那封信,他在书房的垃圾桶里找到了。

  你看,从小他就被告知,捧出来的真心是会被脚踏的。

  也像他委屈到忍不住问妈妈,“为什么我就注定要得到不平等的爱。”

  他不是嫉妒阮阮,他只是羡慕。

  羡慕她拥有所有的爱和纵容,而他只能在一个角落里,被所有人鞭挞着。

  为什么呢?

  仿佛他的感情是一个包袱、一个累赘,不配也无法得到肯定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