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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1 / 2)





  不得不说,这种比喻和李安书关于鱼初是朵白莲花的言论有异曲同工之妙。大家都有眼睛,事情到底如何,心中自有衡量。

  “深点的东西,我刚到长安不久,不好说什么。”元非晚含笑道。“但我知道,长安城里和你一个想法的人估计不少。”

  王真仔细瞧了瞧元非晚,确定对方没有一丝一毫的介意,这才放开胆子。“我想也是!只不过介于皇后娘娘的面子,没人敢说出来罢了!而且,如果要再说的话,我觉得,鱼家这次的如意算盘可能要落空了!”她一边说一边瞅着元非晚,隐含意思显而易见。

  元非晚只当没注意到那种眼神。“你好像还没说完?”

  “我……”王真“我”了好几下,脸上原本故作神秘的表情绷不住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已经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呢?”

  “没有的事情。”元非晚回以微笑。

  王真怀疑地盯着她,紧接着就放弃了。“算了,你那么聪明,我能想到的事情,你也一定能想到!”她顿了顿,“我就是想说,有你在,德王妃有鱼初什么事情?”

  元非晚眨了眨眼,又眨了眨。虽然这话是真的,但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直白地告诉她。“这么确定的话,你没给别人讲吧?若是传出去、我又落选,那今日的鱼初就是明日的我了!”

  “怎么可能?”王真表示一百个不相信。“你和她不一样的!你看,你拜月歌赋得了头名,当之无愧;长得又漂亮,艳压群芳;这会儿再加上白兰羌大捷……哎呀!”她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像是后悔自己说太多了。

  “还有什么?”元非晚不怎么惊奇。他们这边都知道要和王少尹打好关系,王少尹自己难道不会分析朝中风向吗?而王真不算小了,知道家里人的倾向也很正常。

  “还有……”王真颇有些懊悔。但说实话,对着一张美绝人寰的脸,她控制不住自己、说漏嘴也很正常嘛!反正不是什么要紧事,大不了等下给她祖父训一通!“反正你肯定是我们之中最适合德王妃位置的!”

  元非晚也不穷追猛打。“这可不一定。”她不怎么真心地反驳,“事情没定下来之前,什么都不好说。”

  “我可不信。”王真立刻表明立场,“你看,除了你、鱼初之外,剩下的一个人选只能是顾芳唯了吧?顾家和李家走得近,而鱼家……想想五年前的事情!”

  这理由说得十分简略,但英雄所见略同。既然大部分观点都重合,再解释就不必要了。

  “所以?”元非晚冷静道。

  王真确实有些吃惊了。“所以?”她不可思议地重复,“你这反应也太平淡了吧?”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还想要什么反应啊?元非晚默默心想。“那你说说你的想法,我配合你一下?”

  王真总算发现,她之前说的话都是浪费——和聪明人说话根本不需要绕弯子!“去去去!”她故作嫌弃,“原来你早就知道了,白费我还想跟你献宝!”

  元非晚扑哧一声乐了。“那可不一定,”她促狭道,“比如说你要嫁给谁,我就猜不出来!”

  虽说心思不怎么在上头,但王真好歹是个货真价实的待嫁少女,一听就彻头彻尾地闹了个大红脸。“阿晚,我好心好意和你说,可你居然消遣我!”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这才继续说话。

  “其他的王爷暂且不提,听说这次有人被指给泰王殿下呢!”王真又道。“就是不知道是谁……”

  指给泰王就只能做妾;而妾这种重要性相对低的人选,大家不太关心,也就不太清楚。

  “也不知道是谁,上次在乐游苑拼了命地想见人家一面呢!”元非晚不得不点出这点。“莫不是你想那个人是你?”

  “没有的事情!”王真再次涨红了脸,不过神色却很正经。“泰王殿下就像爱莲赋里说的,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如果一定要谈嫁娶的话,燕王殿下都要比他好!”

  元非晚一听就明白了。

  如果能做正室,当然要比侧室好。萧旸脸是好看,但脸又不能当饭吃。嫁谁娶谁,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如果可能的话,先为自己谋划天经地义。

  就算王真是个外貌协会的,她显然也还有理智。不过问题在于……

  “该明白的道理,大家心里都清楚。”元非晚拐着弯表达了自己的同意,随即话锋一转:“只不过,最后还是得看圣人的意思。”

  王真轻轻咬了咬唇,显然对自己的未来不太确定。“不管怎样,我觉得你不用担心。”她肯定道,“照这样的趋势,他们挑不出比你更好的德王妃了!”

  元非晚没有立刻接话。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这一段谈话里,王真已经数次表示对她的支持。当朋友之间的话听自然可以,但想深一点呢?这是不是同样代表了京兆府少尹王茂臻对她嫁与德王的支持?若真是如此,那王茂臻显然把宝压在德王和吴王联手这边了!

  “我明白了。”她如此回答,一语双关,心想她爹大概不需要准备说辞、只需要再找王茂臻确认一遍——因为王茂臻很可能已经在诸位王爷中做出了选择,甚至在魏群玉为首的清流之前!

  等从王少尹府上出来,元非晚就想直接回家。可她眼珠子只那么一转,就在拐弯街角处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便顿了一顿——

  说真的,德王殿下,您不觉得,以您的身份,杵在脂米分摊子前很不合衬么?

  不过这正便宜了元非晚。只要她愿意过去,借口都是现成的。“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她低声对随行的谷蓝说,“我过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谷蓝一眼看到脂米分首饰摊子,还想说她也陪着主子过去。

  因为在吴王府之行后,她和水碧都被元光耀叫去耳提面命了一番,归纳起来就一个主旨:他知道她们拦不住他女儿,但好歹一直跟着她能做到吧?万一出什么事呢?

  结果,这话还没出口,谷蓝就先注意到了那个脂米分摊子前唯一的客人。

  怎么看都是德王殿下啊……

  她不由抬头望天,催眠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开玩笑,就以德王殿下对她们大娘的着紧程度,能出事才奇怪!不过考虑到他们郎君的心脏强度,回去就不禀报了吧……

  至于元非晚,她缓步走过去,便随便挑拣起来。见摊主毫无反应的模样,她便猜出了一点什么:“别告诉我,你把他的东西全买了?”

  萧欥理所当然地点头。“这样才好等你。”要不是路边摊货色普通,他肯定让人一起打包送元府去!

  摊主既然已经收了足够的钱,这会儿听见二人低声说起了话,也只眼观鼻鼻观心,当做自己不存在。虽然这小娘子遮着脸看不清,但年轻公子为见她一面不惜一掷千金……年轻真好,有钱更好!

  元非晚没想到年轻,她只想到了有钱。“这种阵势是不是家传的啊?”

  “什么?”萧欥没明白。

  元非晚便告诉他萧旸上次买了家布店的事情,最后总结道:“你也这样,他也这样,真不是家传?”

  萧欥本拿着一根银簪装样子,闻言差点把它给折了。他就知道,萧旸觊觎他老婆!“没有的事!”他硬邦邦地说。然而这事儿怎么说都和元非晚没关系,他便又缓和了语气道:“不管老五说什么做什么,你都别理他。”

  这反应可谓相当酸溜溜。“可我已经理他过了……你在屋顶上的那次!”元非晚故意这么说,然后就成功目睹了萧欥震惊、愤怒到恍然的变脸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