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分卷(28)(1 / 2)





  其实孟钊那时候已经学过生物,知道糖跟缓解疼痛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很小的时候母亲孟婧带着他去医院打针时,总是往他嘴里塞一颗糖:吃点甜的就不疼了。

  于是后来遇到很苦或是很疼的状况,孟钊总习惯吃点甜的东西。

  见陆时琛皱着眉吃下了那颗糖,表情痛苦得像是在吃某种苦涩的中药,孟钊直起身,看了看四周,然后朝护理院外面指了指:我去附近找找有没有药店,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说完,他快步跑出了护理院。

  孟钊沿着路边跑过去,也不知是不是遇到的行人给他指错了方向,跑了很远一段距离,他才看见了一家药店。他买了治疗头疼的药,又快步跑了回去,但等他喘着气跑到刚刚那个地方,陆时琛已经不见了。

  你在想什么?陆时琛开口,打断了孟钊的想法。

  孟钊回过神:没事。他说完,才察觉陆时琛坐在副驾驶上,似乎一直在盯着他看,他被盯得有点发毛,转移话题道,你不看看线索么?

  什么线索?

  成绩单。孟钊把那条短信上的三个字原封不动地告诉陆时琛,心道说不定陆时琛这种天赋型选手能解出来这道谜题。

  谁知天才也不顶用,陆时琛看了一会儿手里的那张成绩单:成绩单有什么线索?

  看不出来了吧,线索都告诉你了,看不出来也没招了。

  第32章

  车子开到赵云华的旧家附近,相比周衍案发时的那片住宅区,这里看上去甚至要更陈旧一些,墙上面写了一排红色的拆字。

  这片住宅区南北不正,楼房排布得并不规整,孟钊开着车,绕着楼与楼之间的小路,寻找赵云华所在的那栋楼。

  把车停到附近,孟钊拿了赵云华家里的钥匙,跟陆时琛上楼。

  楼道有些昏暗,水泥楼梯经过经年累月的踩踏,已经变得有些不平整,墙上贴满了花花绿绿的小广告,赵云华的家在最顶层,两人走到门前,孟钊将钥匙插到锁眼里:按说带你过来都是违规的,一会儿你就别乱动了,随便找个地方待着吧。

  违规会怎么样?陆时琛问。

  违规啊锁开了,孟钊直起身,推开门走进去,观察着这房子的内部格局,随口说道, 会被开除出警察队伍。

  这是间两居室的房子,大概六七十平,面积不算大,但赵云华将这里收拾得非常整洁利落,所以这间房子虽然略显老旧,但给人的感觉却很舒心。

  孟钊走进其中一间卧室,很明显,这是赵桐的房间。墙上贴满了赵桐从小到大获得的奖状,书桌上摆放的全都是高中的课本和练习题。

  孟钊这趟过来主要是想找当年的成绩单,周衍的养父只从家里找出了三张,文昭高中又不肯提供成绩单,只能来这里碰碰运气了。

  孟钊拉开书桌的抽屉,抽屉内码放得井井有条,赵桐写过的试卷被理得相当整齐,孟钊把那摞试卷拿出来,里面滑落了一沓A4纸,正是赵桐高中时的成绩单。

  孟钊躬身去捡,看到陆时琛走了进来,正站在那面贴满了奖状的墙前,打量着这些奖状。

  他捡起成绩单,直起身道:哎,不是让你别乱走动么?

  陆时琛没看他,仍旧盯着那面墙:被开除出警察队伍,听起来后果也不算严重。

  见陆时琛又开始何不食肉糜了,孟钊觉得牙根疼:我大龄未婚,还没买房,失业了你养我啊?

  陆时琛看着那面墙说:可以。

  被他这一打岔,孟钊噎了一下,反应过来这句可以是对应的他那句失业了你养我啊。

  操。孟钊无言,又拿陆时琛没什么办法,人是他带进来的,总不能把他绑起来扔到一边。他不再搭理陆时琛,开始翻看赵桐的成绩单。赵云华这里居然保存了赵桐从小学开始的每份成绩单,实在是一份绝佳物证。

  他正低头翻着高中成绩单,那边陆时琛开口道:这些奖状都贴上了透明胶带。

  是啊,应该是怕褪色吧,孟钊应道,抬头看向那些奖状,看得出来,赵云华非常爱赵桐。

  除去奖状不说,就算赵桐已经过世十年了,他的所有东西都还完好无损地保留在他曾经住过的房间。一迈进来,就仿佛这个房间里仍旧住了一个正在备战高考的少年。孟钊觉得有些唏嘘。

  陆时琛看完墙上的奖状,朝孟钊走过去,拿过桌上的相框看了看,那是赵云华和赵桐的合照。

  照片里的赵桐看上去面容稚嫩,眉目极其清秀,像极了年轻时的赵云华,拍摄这张照片时,母子俩的眼睛都笑得弯弯的,就算这张照片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也依稀能看出眼神里泛着的光。

  陆时琛盯着这张合照,忽然觉得有些不适,好像脑中有什么东西又要大片地涌出来,他移开目光,把相框放回原来的位置,看向孟钊:成绩单有什么线索么?

  看这儿。孟钊用手指碰了碰成绩单的右下角。那里已经被磨得看不出棱角,应该是赵云华曾经无数次地翻看这沓成绩单。

  他翻看着成绩单,见陆时琛没应声,他侧过脸去看他。

  这一看,他怔了一下。

  陆时琛抬手按着太阳穴,眉心紧锁,虽然看上去并没有当初在护理院时那么狼狈,但可以看出来,他又犯了头疼症。

  怎么了?孟钊立刻问,又头疼?我车里有止疼片,下去拿给你?

  有糖么?

  嗯?孟钊微微怔了一下,随即道,我去买。他弯腰把椅子从书桌下抽出来,扶着陆时琛先坐下,然后快步跑下了楼梯。

  孟钊从车里拿了止疼片,又去楼下附近的商店里买了巧克力和矿泉水,跑上楼梯时他想,陆时琛的体格看上去不错,格斗水准也并不亚于自己,怎么一头疼起来就是一种地动山摇的架势。

  推开门走进屋里,看上去陆时琛已经缓过来了不少,此刻正翻看着那沓成绩单。

  你这头疼犯得有没有规律啊?孟钊把止疼药、矿泉水和巧克力都递给陆时琛,这都十几年了,还是一点不见好啊不过,这两次好像没以前疼得那么厉害了对吧?

  孟钊想到那次在护理院,陆时琛的两只手按在太阳穴上,那力道像是恨不能将自己的脑袋挤爆,刚刚这次发作,好像并没有那次那么严重。

  对疼痛的阈值提高了而已。陆时琛淡淡道。他拆了巧克力的包装,掰了一块放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