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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1 / 2)





  不曾想苏勉又是哇地一声又哭出来:“苦了姐姐了,让这样的莽汉给糟蹋了......”

  “勉儿你说什么呢,”苏凤竹一听哭笑不得:“姐姐正要告诉你,虽是有夺国之仇,但姐姐与他是真心的。你,姐姐知道你怕是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

  “啊,我懂了。”苏勉赶紧擦了擦泪,含悲忍痛地道:“现下不比以前了,万事都得谨慎小心才是。姐姐你放心,我以后再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不,姐姐不是这意思。”苏凤竹深吸一口气,正视于他:“你听清楚了,姐姐这话诚然没有分毫违心。姐姐与他两情相悦相约白首。姐姐已放下了所有的仇恨,也不会做任何背叛他伤害他的事。”

  苏勉听了她这话,眼睛都直了:“也就是说,姐姐是真心实意,做这大魏的楚王妃了。”

  “没错。”苏凤竹点点头。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苏勉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思,只觉着被背叛的耻辱充斥心头,一张小脸涨的通红。

  “姐姐希望,你能站在姐姐这边,同样的,不要做任何伤害和背叛你姐夫的事。”苏凤竹缓慢而坚决地说道。

  “背叛?明明是所有人都背叛了我,被背叛的人是我!”苏勉猛地钻进被子,呜呜痛哭起来。

  苏凤竹心疼而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着,弟弟惹你生气了?”大半夜她才回自己屋里歇息。周玄看看她脸色就猜出发生何事了。

  苏凤竹摇摇头,道:“没事,他到底还是个孩子。”

  周玄安慰地抱抱她。

  苏凤竹这才想起一事:“玉团子呢?”把玉团子从她母亲身边抱回来后,苏凤竹便养在自己屋里,这一天忙了这个忙那个,倒是忘了这小东西。现下哪里还见它踪影?

  “唔,跑出去了吧,我也没留神。”周玄忙唤来丽玉吴义等人问过,都道是事情多无暇留意这猫儿。赶紧里里外外找起来,又到弟妹们房里找。然翻遍含冰宫每一处,都没见那小东西的踪影。

  “皇宫这么大,一时半会儿跑不出去的,明儿个我叫禁军找。”周玄安慰苏凤竹。他已经听苏凤竹说了,这猫儿是苏凤竹的父皇赐给她,她从手掌大一团养大的。可后来文皇后也喜欢上了,硬跟苏凤竹要了去。苏凤竹一直耿耿于怀,不曾想现下竟又回到身边。故而对这猫儿的情感不同别个。谁料这刚寻回来,就又丢了呢。

  然第二日就是傅见省班师入京之日。皇宫里从上到下忙成一团,虽是周玄吩咐了,禁军哪里顾的上。

  这一日含冰宫众人起的比往日更要早,并隆重装扮。他们兄弟姐妹都是要参加班师献俘大典的,按理身为周玄正妃的苏凤竹也该陪伴在周玄左右。不过周玄早替她打算到了,怕到时候让她难堪,故而就叫她不必去典礼,只等过后的宴会露面即可。

  苏凤竹待他们走后,便去照顾苏勉。苏勉约莫是因着她昨日的话,病情又加重了,又陷入长时间的昏睡不醒中。苏凤竹心疼着苏勉,又挂念着大典上的兔儿,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煎熬。

  此时周玄兄弟姐妹,跟在景泰帝和逢太后身后,登上了皇宫正门瑞阳门的城楼。城楼高九丈,站在这上面,可俯瞰整个京城。此时,顺着瑞阳门继续往南看去,可见一队威武雄壮的兵马,正从外城城门处浩浩荡荡进入城中。将士皆着明光甲,在晴空丽日下湛湛放光,首尾相连,恍若一条流淌的银河。而银河的前方,众将簇拥之中,一点璀璨金色就格外耀眼——那便是着金甲的傅见省了。

  景泰帝一见脸色就不好了。“怎这么多兵马?怕不有上万人了?还有谁许他铠甲兵刃在身入京的?”他低声质问范信芳。

  “我许的,怎地了。”范信芳诧异地道:“不过是为了彰显我大魏军功,安定人心罢了。历朝历代得胜班师也都是如此。”

  “这,这他要是想造反,立马就能把京城掀了!”景泰帝皱眉道。

  “嗐,二哥你这都说什么呢,见省如何会造反。我看二哥你就是看不得见省比你威风。”范信芳嗤之以鼻——实则他内心远没有面上那般轻松。

  “你怎老向着他说话!”景泰帝狐疑地看了范信芳道:“老三啊老三,我这些时日看你就不对劲。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若是看不惯哥,想让哥给你腾地方你就说话,哥没那般小气!”

  “越说越不像话了!”范信芳没想到这把火竟烧到他身上,顿时急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哦,我知道了,就叛乱时候那谣言,说我要夺皇位那谣言,你竟是信了!我我我,我范信芳这一世清名,天日昭昭,天日昭昭那!我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说着还真一脸悲愤地四顾寻柱子。

  “咦,这说你两句你还跟俄闹死闹活咧!”景泰帝赶紧拉住他:“你个大男人,怎地竟和俄们村儿里那没见识的婆娘一般行径?”

  “分明是你先不分青红皂白污蔑于我,倒又是我错了!”范信芳气道:“你还讲不讲理了!”

  “是你先事儿做的不对,我才说你两句的!说你两句怎地了,现下你这大丞相连说都不能说了?好大威风!”景泰帝撇嘴道。

  “我哪儿做的不对了哪儿不对了!我鞠躬尽瘁呕心沥血,自入京来就没睡过个好觉!”范信芳越说越委屈:“你倒好,甚事不管只管纵情享乐,闹出祸事来还得我给你收拾,你还有脸说我事儿做的不对!”

  景泰帝还待反驳,然一边逢太后听的聒噪,顿顿拐杖打断他俩:“行了行了,你俩这打情骂俏有完没完!能不能让老娘舒舒心心看看年轻儿郎们?!”

  ☆、晋江独发

  然而接下来, 傅见省的所作所为,让景泰帝愈发火冒三丈:

  周玄作为大典仪导官先行在城门迎接傅见省, 傅见省竟倨傲地坐在马上见礼;城门往皇宫来的一路上, 傅见省完全不理会周玄的示意和引导, 只管自己招招摇摇出风头, 慢吞吞行进着。原本不过两刻钟的路, 他走了半个时辰还没完;到了瑞阳门下拜见景泰帝,傅见省只行军礼, 而非三拜九叩大礼......

  “这小子算个什么东西!他这眼里还有没有俄!”景泰帝一早就想发作,给范信芳死活按住了:“想来是在南边时候受的伤还没好, 举动不便利, 你且忍耐下.....满京城的百姓和满朝臣子都看着呢, 有什么话等完事儿了再说!”一时又指给他看:“你看你看,那就是虞朝的小皇帝, 给你跪下了”

  景泰帝这才提起了一点兴趣, 抬眼望去。

  他身边周青也紧张地张望着。城楼之下, 冲天的鼓乐、飞舞跋扈的旌旗与闪亮冰冷的兵锋中,默默走出赤足披发、一身白衣的羸弱少年。无数人的注视下, 他缓慢地跪倒,俯首。鼓乐在此刻愈发喧嚣, 而胜利者的得意也到达顶峰。这一切化作一股无形的力量, 压的这瘦削的身影动摇颤抖不已。

  啧啧,到底是货真价实的兔子,演技真好, 把他兄弟的娇弱演的活灵活现的。周青莫名想笑。

  景泰帝也抻长了脖子,看的仔细。范信芳心里松了一口气:“如何,总算高兴了吧?”

  “看不清啊,”却听景泰帝喃喃自语道:“不过小身条还真勾人,再看那脖颈,长的一定错不了......”

  “甚?”范信芳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呢这是?”

  “俄说这小皇帝身后那妇人。”景泰帝已然眉开眼笑:“不知道是甚人?是这小皇帝的皇后,还是他姊妹啊?”

  范信芳一脸冷漠:“那是他的母亲,虞朝的文氏太后。”

  “甚?竟这般年轻?哎呀呀呀,若非亲眼看见俄再不能她能生出这样大一儿子!”景泰帝嘿嘿笑道。

  “还生了更大一女儿,嫁给了你儿子。”范信芳冷笑:“文氏也是你正儿八经的亲家母!”

  “甚?”景泰帝这才反应过来:“她是俄儿媳妇的亲娘?这......”顿时那嬉皮笑脸的不正经模样便不由自主地收了起来。“这俄要不说看着面熟呢,呵呵,呵呵。”他勉强找补道。

  “行了,都快别叫跪着了,快叫入宫领宴吧!”而逢太后迫不及待地催促道:“老娘要当面细细看看儿郎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