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言又止，实在不知该怎么问。

  苏宁远知道她想问什么，头又往下低了一些，“他是男生。”

  苏母盯着他，看了半天，叹一口气，正要说什么，苏父却“腾”得站起来，撂下一句“我回书房了！”转身上楼，只是那背影莫名佝偻了几分。

  苏宁远抬头望着他的背影，眸中暗淡了几分，苏母看在眼里，不禁又叹了口气，“女生……真的不行吗？”

  苏宁远坚定地摇头，“不行！”

  继而又颓废起来，情绪十分低落，“妈，对不起……我……他……我……”

  结结巴巴老半天吐不出来别的字。

  苏母不忍地摸摸他的头，“这条路不好走，你可想好了？”

  \\\quot;嗯!\\\quot;苏宁远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们想好了！可是……”

  他飞快瞟了一眼苏母，然后吞吞吐吐道，“妈……你……你不反对吗？”

  “臭小子！”苏母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你的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反对你，你就会听我的吗？好歹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的脾气我还是了解不少，之前你跟我们说你可能喜欢男生，我和你爸觉得你是因为年龄小不懂事或者是将别的感情与爱情混淆了，生出来的错觉，但现在你都这么大了，已经是成人了，懂得也多，那我们也不好拿这个做借口再自欺欺人，而且你已经有了另一半，想必早已确定了心意，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强拆这种事我也做不来，这几年我也想通了，这种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儿子你觉得你幸福就好了。”

  “妈！”

  苏宁远想不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一时心中酸涩与感动愧疚等诸多情绪皆涌了上来。

  苏母轻轻拍拍他的手背，抬头看看楼上，苏宁远随着她的目光望去，那是书房的方向，心又一沉。

  “你爸……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不过给他一段时间好好想想，估计也就想通了，而且你喜欢男生这件事情他也不是不知道，一时半会儿心里肯定是有点准备，不过你这一次的确太突然，我是早有心理准备，他呀，等他想明白也就好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苏宁远眼眶湿润，“是儿子不孝。”

  苏母轻轻弹了一下他的头，笑道，“你最近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怎么动不动就煽情？说什么孝不孝的？！是不是下句就要说以后不能好好侍奉我们了？真这样的话，那你的确是不孝了。”

  苏宁远的眼泪还没流出来，听到这句话倒先笑了起来，“妈，你这才叫电视剧看多了吧……我又不是出事了，以后会好好侍奉你和我爸的！”

  “呸呸呸！大过年的说什么出事！。”

  “重点不应该是我会好好孝顺您吗？”

  “这还差不多。”苏母满意地点点头，突然又问道，“如果我和你男朋友掉到河里了，你先救哪个？”

  “当然是救你了。”苏宁远毫不犹豫，心下暗暗庆幸，幸亏江城会游泳。

  不过母上大人突然问这个千古难题着实让他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苏母盯着他看一会儿，“他应该会游泳吧。”

  “啊？啊。”苏宁远诚实地点点头。

  “所以你才先救我？”苏母双眼微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