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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2 / 2)


  韩灵儿听她这般讲,心中欢喜,心花怒放,不由自主望向关云飞,两人四目一对,各觉对方眼中情意绵绵,注目一时,韩灵儿微微一笑道:“寒情谷那些姐妹此时守在洞口,必是守株待兔,让我们在洞中待上三五天,到时粮尽水枯,她们便不费吹灰之力将我们三人擒住。云飞,这可怎生是好……”

  关云飞凝目看着石壁上十六字,沉思良久,忽的双目一亮,走到石壁前,拔出背后宝刀,一声断喝,刀触石壁,轰然巨响,那堵石壁便在青龙宝刀威劈至下,轰然倒塌,里头白光涌出,竟是一处绝妙去处。

  张目望去,石洞之中赫然立着一尊白玉石像,三人心下惊奇,齐步入内,走到玉石像面前,只见此尊白玉石像是一男子,一字剑眉,目光炯炯,一张方形俊脸,身形魁梧,石像栩栩如生,石像通体雪白,宛如一个雪人,但与真人无异,细节之处雕琢的惟妙惟肖,远看之下,便如一个身着白衣的英俊少年。

  三人见此石像,心中更奇,万料不到在此密洞之中竟然有此栩栩如生的白玉石像,环顾四围,左旁石壁之上挂着一柄四尺有余的长剑,右旁角落处摆着一张少女梳妆之台,台上一面镜子映照之下将关云飞三人映于镜中,胭脂水粉已然布满了灰尘,显然时隔已久。

  楚流萤沉思半晌,忽的叹道:“这位前辈虽然刻下那十六字,但终究心中难以忘情,故雕琢了这尊石像,想必这尊石像正是这位前辈的思慕之人,每日与石像朝夕相处,便如和那男子相处一般,以慰心中相思之苦,足见这位前辈用情之深,天下间能如这位前辈痴情的,恐怕不过尔尔。”

  关云飞道:“楚姑娘分析极是。这位前辈情深至此,虽说:负我深情,情之所终,终生情尽,尽诛龙氏。但也都是说给外人听的,这世间最复杂的便就是个情字,要想无情无爱,那是万万不能的。灵儿,此生此世我会一直待你好。”

  韩灵儿双颊微红,幽幽说道:“只要你心中有我那便够了,要是像这位前辈那般一生痛苦,永远睹物思人,却不能和自己心上之人白头终老,那还不如立时死了。”

  关云飞道:“什么死不死的,别说不吉利的话。我们可要好好的活下去,快快活活的过着每一天。也不知这位前辈和那姓龙的男子终究有何姻缘纠葛,使得两个有情之人相隔不见。”

  楚流萤道:“那姓龙之人难道便是三百年前的剑神龙英,外号狂侠火龙,听我师父说起过,此人剑术通神,已臻化境,每尝与人比武未曾一败,但他一生孤寂,虽然剑法精绝,但江湖之中知晓他之人甚少。师父也是在一本古籍之上看到,传言此人生前确实有一场爱恨纠葛,此时想来,与这情形做一对比,多半便是他了。”

  关云飞听她将此事道来,闭目深思,半晌之后,忽的双眼精芒四射,恍然大悟道:“楚姑娘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我曾听家父说起过,数百年前确有狂侠火龙一人,此人在剑术上的造诣空前绝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生出战一千零八次,未曾一败,故得了剑神的名号,我爹爹也是从一本古书之上看到,但并未提及那场爱恨纠葛。想必那狂侠火龙剑术独步武林,无人匹敌,故心性孤傲,行事怪癖,而当年的那位女前辈对他心生爱慕,倾心爱慕他的绝世风采,然那位剑神只顾钻研剑法,并不在意男女之情,故使得那位女前辈空有情意,却苦无情果,终因爱生恨,一生苦痛。所以留下了负我深情,情之所终,终生情尽,尽诛龙氏十六字,下命门下弟子诛杀普天之下姓龙男子,而那位女前辈当时这句话也只不过是一时气急,时隔许久,心中的恨意已然淡了几分,可还是思念那位剑神前辈,故精心雕琢了这尊白玉石像,朝夕相处,以解相思相念之苦。”

  第五百八十六章 终生情尽诛龙氏(下)

  韩灵儿凝目看着那尊石像,道:“这尊石像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云飞你的推论合乎情理,但毕竟也是猜测,至于事情真相,恐怕也只有当年的那位女前辈知晓了。这寒情谷地域奇特,外热里冷,这洞中奇寒无比,不知当年那位前辈如何忍受得住洞中寒气。难道她内功精纯,已臻化境,毫不惧怕这里的寒气袭人?”

  关云飞道:“内功深厚之人,不惧严寒,能够于冰天雪地之中仗剑挥舞,挥刀斩雪,那位狂侠前辈剑术绝顶,想必那女前辈也是当年武林之中数一数二的女中豪杰,武功自是有独到的造诣,要不然也不会对他惺惺相惜。”

  环视四围,忽见右边石壁之上有一圆形凹槽,灵机一动,双手放于槽中,只觉那槽中奇热无比,想是石壁背后有着极强的热气,抚摸良久,忽的咔咔巨响,旁边石壁自下而上缓缓开启,里面竟是一处女子闺房,房中一张白玉石床冒着白烟,床边一张水晶衣柜,衣柜中红橙蓝紫五颜六色均是上好的女子绸缎,三人走进,只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一扫先前的寒冷。

  走至床边,韩灵儿右手摸向那团团热气,只觉暖意升腾,温暖一心,有受不尽的用处。关云飞奇道:“此洞暖气凌人,倒与外面奇寒对比,住在此洞之中,无论冬天夏日,都是温暖如一,却是一个绝妙的住处。”说着,只见韩灵儿坐在白玉床上,伸展了双臂缓缓躺下,半晌之后,只听她满脸红润,双目放光,唇间微红,幽幽坐起身来,舒了口气,缓缓道:“好舒服好暖和!这张白玉石床当真是世间奇宝,若能天天睡在床上,精神焕发,还有养颜之效,那该是美事一件。”

  关云飞道:“灵儿若喜欢这里,那便住在这里,只是此处无水无粮,只怕饿上三五天那便命归西天了。”话音刚落,只听韩灵儿吐了吐舌头,摆了个鬼脸,道:“你这乌鸦嘴,你这一说,我倒当真饿了,我们被困此洞,只怕再无出去之日,唉,要做饿死鬼了。”关云飞将她从床上拉起,抱在怀中,四目相对,柔声说道:“灵儿,若能这样和你一起死在洞中,做一对鸳鸯,却也是美之极已。”话音渐渐低沉,两人双唇相触,顿时交合在一块,缠绵丝情,早已忘了身在何处,天地之间这洞中洞外仿佛便只有他二人。

  楚流萤见此情形,俏脸一红,转过身去。那关云飞和韩灵儿忘乎所以,情系一线,天昏地暗也只怕浑然不觉,许久,二人方才想起这洞中并非只他二人,猛地一分开,瞧向楚流萤,见她背向自己,一声不语,二人方才长长舒了口气,但韩灵儿已是红晕满颊,香腮欲滴。半晌之后,韩灵儿轻轻唤道:“楚姑娘……”楚流萤听得韩灵儿叫唤,心知二人缠绵时刻已过,缓缓转过身来,瞧着二人,只觉关云飞和韩灵儿唇间微亮,脸上微红,不禁想起了男女缠绵的那一幕,她本是处子之身,正当韶华年纪,对男女之事模模糊糊,此时触景遐思,忍不住双颊生晕,热火袭身,眼珠乱转,实不再敢看二人。

  关云飞瞧得楚流萤双目异样,关切道:“楚姑娘怎么了?”楚流萤忙道:“没……没什么……关大哥,我们一直在洞中出不去,又找不到粮食,我们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寒情谷的那帮姐妹剑法高明,曲谷主也势必要和龙少侠一较到底,这洞中的一切,虽然我们猜测当年之事已十之八九,但那曲谷主未必肯信,这该如何是好?”

  韩灵儿道:“云飞,我们冲出洞去,你的青龙刀法所向无敌,再加上楚姑娘和我,相信那几个人定然拦不住我们三人。”关云飞道:“青龙刀一出鞘,势必要见血,谷中全是女子,且我们和她们无冤无仇,不必结下这梁子。”韩灵儿瞪了他一眼,指着他鼻子说道:“这么说你是惜玉怜香的了,看到这么多漂亮姑娘,你的青龙宝刀哪肯出鞘啊。”说着故意转过了身去,不再理关云飞。

  关云飞双手搭在她肩上,细语柔声道:“我哪敢啊,这些女子虽然美貌,但比起我的灵儿,那是天差地别,我怎会对她们怜香惜玉?怜香惜玉的应该是灵儿你啊。好了,我们这便杀出去!”

  韩灵儿听得心头欢喜,缓缓转身幽幽说道:“是真的?”关云飞将她揽入怀中,柔声说道:“千真万确,倘若有半句虚言,叫我此生此世见不到灵儿……”还要说下去,只见韩灵儿的纤纤细手堵住了自己嘴巴,只听韩灵儿细声细语,语若蚊声说道:“你对我的好我自是知晓的。”说着双目如秋水,目中柔情蜜意,脸上润泽晶莹,宛若白玉,诱人香吻。楚流萤在石洞内走了一圈,忽觉那白玉石床有些怪异,于是在床边细细抚摸,忽然摸到一块凸起之物,用力按下,啪的一声,弹出一个暗盒来,盒中藏着一张羊皮纸,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中,缓缓展开,照着纸上念道:“雁南飞,枫叶红,恰桂花时节。仙女西来,素衣蛾眉,双眸清灵似雪。步履盈盈,巧盼依稀,别院风声叠。潮初落,黄龙舞,正西风绝烈。月上柳梢,姑射玉人,真如嫦娥倚月。娇声莺莺,风魂月魄,晓醉天涯别。”

  再看盒中,又是另一张羊皮纸,细细展开,只见上面字迹清晰,比先前那一首词更多,细看之下,此张羊皮纸上正叙述着当年那位女前辈和那狂侠火龙之事,韩灵儿与关云飞走到近畔,细瞧白纸,将那三百年前之事尽数理清。原来当年那位狂侠龙英前辈确实是剑术名家,无敌天下,他一生痴迷武学,狂妄不羁,盛气凌人,宝剑一出,败尽天下英雄,然而英雄难过美人关,想他剑术绝顶,孤寂一人,却也摆脱不了一个情字,在他二十岁时对天下第一奇女子“琴霜女侠”赵乐倾心相投,爱之至深,可那女子另有所爱,饶是他情根深种,日思夜慕,却也无力挽回,整日借酒消愁,剑法大减,而他身旁却另有一女子对他倾心爱慕,此女乃是江湖上又一位女侠唐淑艳,江湖名号“残雪墨梅轻寒倩影”,唐淑艳在龙英愁上加愁之际仍是不离不弃,照顾有加,尽管她尽心尽意,可那龙英视而不见,一心只想着他的梦中情人,尽管人去楼空物是人非,可他始终走不出一个情字,唐淑艳伴着他三年,可苦无情果,最终心灰意冷,离他而去,因爱生恨,躲入谷中,创下寒情谷一派,写下那十六字真言,立誓杀尽普天下姓龙男子。而那位狂侠前辈从此销声匿迹于江湖,而他思慕之女子也是始终杳无音信,寒情谷主用情至深,虽离龙英一去,却终究每日思念,难解心头之爱,精心雕琢了这尊白玉石像,朝夕相伴,以解心头思念,而那“雁南飞,枫叶红,恰桂花时节。仙女西来,素衣蛾眉,双眸清灵似雪。步履盈盈,巧盼依稀,别院风声叠。潮初落,黄龙舞,正西风绝烈。月上柳梢,姑射玉人,真如嫦娥倚月。娇声莺莺,风魂月魄,晓醉天涯别”之词,乃是龙英写给当年思慕之女的《仙女别》,词中离情别意全在最后一句。三人看后,目有泪光,甚感凄凉。

  第五百八十七章 武当山顶英雄会(上)

  关云飞叹道:“原是如此……这中间竟有如此一场爱恨纠缠,当年的那位赵女侠想必定是一位风华绝代的佳人,狂侠前辈自始至终忘不了她,徒惹唐前辈空有窃窃芳心,却无情果,到头来孤寂一生,只得隐没于山川幽谷间,终日只能与石像为伴,睹像思人,情深意切,当真是用情至深,倘若那位龙前辈当年能够看破情字,觉察到他身边还有这样一位默默相伴的女子,或许龙唐两位前辈能够白头偕老,做一对神仙眷侣,亦不至这般凄凄惨惨了。”

  说着,眼中似有波涛起伏,晶莹如玉,深邃空灵之中已遐想于当年的情景,为他三人的情爱纠缠一时心头沉重,深感凄烈,转头看着韩灵儿,只见她眉目清澈,俏脸微红,一头长发披肩宛如墨中精华,恰似凌波仙子,直如牡丹花开,不禁心驰神炫,呆呆出了会神,痴了醉了,思及灵儿与自己这一路走来,虽然遭逢少室山大劫,命途坎坷,遭遇颇艰,但他二人相互思慕,相互扶持,两心相悦,无所顾虑,始终不如龙、赵、唐三人那般凄凄惨惨戚戚,相比之下,他与灵儿当真是一对幸运鸳鸯,回想往事,思及过往的种种,瞧着韩灵儿楚楚动人的脸蛋、纤如弱柳的娇躯,顿生倍加怜惜之情,一旦走出深谷,他便要一生守护韩灵儿,用他的宝刀披荆斩棘,无论前方道路如何艰难,都会一往直前,毫不惧怕。

  韩灵儿此刻与关云飞心意相通,二人目光一触,她芳心暗动,关云飞深情凝望,此时此刻,心照不宣,均知对方把自己看得甚重,款款情意流露在双目之中,似水如秋波,如花似绿叶,二人目光甫及,均是淡淡一笑,无数的言语只化作这片笑容。

  楚流萤瞧着二人这般神情,虽不明他二人心中所想,但此时此刻,天地之间,也许就只有关云飞和韩灵儿心中空灵澄澈,只装着对方已容不下些许外物,她暗暗为关韩二人珠联璧合郎情蜜意而心生喜悦,她芳心暗动,那一颗小小的处子之心,此时此刻也不禁想着今后若能找到一位全心全意待自己的男子,能够与之笑傲江湖共度一生,她便心满意足了。想着出了会神,不禁如痴如醉,韩灵儿道:“楚姑娘……你怎么啦?”楚流萤缓过神来,吞吞吐吐道:“没……没什么……只是三位前辈的故事甚是凄惨,我多半是为他们惋惜而已。”说着,已将那两张羊皮纸原封不动地叠在盒中,目光深邃,若有所思,道:“三位前辈之事凄惨无比,想来千百年极少有之,那位狂侠前辈心如止水,可说是至情至圣,只是天地间情爱之事最为复杂,那龙前辈未免有一点顽固不化,要想二人相伴贵乎两厢情愿情意相投,而那位赵女侠却无此意,正如关大哥所说,唐前辈也是位默默伴他左右之人,龙前辈一心全系在赵女侠身上,对身边这位女子视而不见,空惹唐前辈一片芳心到头来还是隐居深谷,也无怪龙前辈只能孤寂一生以酒作伴,酒入愁肠更增愁意。”

  关云飞道:“天下间若能多些像龙前辈那样至情至深之人,也许普天下的老百姓不会遭受战火的摧残,也没有那么多争名夺利之事了。想如今后金铁骑进逼关外,侵我大明疆土,那些后金将丞士卒虽说是为了一统天下,归根结底还不是私欲的唆使,在铁骑践踏之下无数的无辜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鲜血染红了城墙,尸首堆满了疆场,这未免太过残忍了。倘若人世间没有这些欲望,人人做好本分之事,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岂不乐哉。人生在世,只不过短短数十寒暑,百年之后,也不过是黄土下的一堆白骨,占得方圆之地,生前的功过是非也随身死而入黄土,再多的权利和财富,只是束缚人的枷锁,人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倒不如快快活活无求无欲地过一生,心存侠义之念,不去欺凌弱小,不去贪图富贵,与自己心爱之人白首终老,那该是人生一大快事,百年之后,也不会有太多的遗憾了……”

  言及此处,忽听得山洞外传来阵阵叫骂之声,多半是骂三人贪生怕死畏畏缩缩,只敢躲在山洞之内,却不敢出洞较量。那些叫骂之人个个莺莺语语,虽似叫骂,却暗含讥讽,还有些不知所云,然她们的声音却是空灵澄澈,时而如空谷回音,时而如高山流音,关云飞毫不理会,倒似在欣赏一曲管弦丝竹之乐。韩灵儿不耐烦道:“事已真相大白,我们只要将盒中两卷羊皮纸拿给曲谷主一瞧,想必她深明大义,必然会放了龙少侠。”

  关云飞道:“好吧,我们这便出去。”三人走出两道石门,踏足出洞,只见寒情谷一众女子顿时围将起来,里三层外三层,仿佛如临大敌,只听得为首女子叫道:“怎么不在洞内呆上十天半月?”关云飞道:“我们倘若再不出来,里面没有好酒好菜,岂不成了饿死鬼?那叫一个憋屈,各位大姐姐,请让条道,待我门去见曲谷主。”

  只听那女子喝道:“凭什么!拿命来!”说着纤纤右手轻轻一挥,数十把宝剑寒光闪闪,一齐向三人身上招呼,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关云飞右手如光似电一弹,那宝盒便如离弦之箭飞向为首女子胸口,那女子起先只知一定是暗器之类的物事,盒子飞向身前一尺之遥,凝目细看之下,却是一个精致的盒子,那盒子快如闪电,好在她应变迅速,右手探出,恰巧在它离己身三寸之际堪堪接住,关云飞大叫一声:“好凌厉的手法!”

  那其余女子见得关云飞突发此招,数十条心俱都凝系在了那为首女子身上,只怕关云飞出手狠毒,伤了姐妹,这一变故,那数十条剑便即凝在空中,无法发招,待得那女子接住了宝盒,众女子心生奇异,数十条眼光齐刷刷地望向那只盒子,不知盒中所藏之物究竟是何物。

  第五百八十八章 武当山顶英雄会(下)

  那为首女子喝道:“关云飞,你搞的什么鬼?盒中所藏何物?”关云飞道:“这中间记载了当年你们的祖师婆婆的一些事情,倘若曲谷主看了,定会明白事情的原委。”话音刚落,只见一条白影闪出,蓦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正是曲灵素,她接过宝盒,也不顾盒中有何机关暗器,啪的一声打开盒盖,只见里面两层羊皮卷,用手揭开,细细读之,良久,不禁双目放光,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祖师婆婆和那位龙前辈之间有此情爱纠葛,那十六字只不过是祖师婆婆一气之言,竟然延至今日,以致错怪了龙少侠……”

  楚流萤道:“曲谷主还不将龙少侠放了?”曲灵素既已明白了前因后果,自然对龙小云再无杀心,领着众人前往地牢,亲自打开机关,将那龙小云迎上来。只听得曲灵素拱一拱手,脸露惭愧懊恼之意,说道:“我错怪了龙少侠,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知晓,原该不是龙少侠的错,要杀要剐随你。”关云飞将事情原委一一告知,龙小云脸无异样,还是一副全无索然之意。

  只听龙小云道:“曲谷主清丽动人,小生怎敢杀你剐你,此事也不怪你,只要曲谷主留我在谷中盘桓数日,一饱山谷幽景。”关云飞道:“龙兄弟果然豪气干云,既然龙兄弟决意留在此处,那我们先行一步,日后若有相见之日,再饮千杯!”

  说着,关云飞、韩灵儿、楚流萤三人拜别了曲灵素,一路向南。行至三江交汇之处,忽听得行路之人争相谈论武当山将举行英雄大会,关云飞兴致索然,心想少室山英雄大会一战,群雄生死未卜,郭浩天等前辈,白玉霞唐奇等人不知所踪,音信全无,这次英雄大会,或能让天下英雄重新聚首,想到此,关云飞、韩灵儿、楚流萤三人快马加鞭,一路上风行迅速,如云如雾,只七日之间便已到达武当山脚下,只见头顶一片蓝天,山上松柏成林,郁郁葱葱,微风拂过荡起层层涟漪,百树萦绕之中坐落着一座黄墙碧瓦的宫殿,飞檐高耸,千顶林立,让人高山仰止。

  只听关云飞长长叹了口气:“素闻少林武当,武林泰斗,今日得见,果然气势不凡,名不虚传。”三人快步上山,来到山门前,一个山童跑来躬身行礼道:“三位远道而来,必是参加英雄大会,武当山群雄集聚,三位便随我入大殿与师尊相见。”说着,恭恭敬敬地领着三人跨入山门,只见屋宇林立,千层万叠,鳞次栉比,蜿蜒起伏,庭院深深,走过四进,方才见到大殿,三人入殿,只见大殿之中群雄已然纷纷坐定,多半便是昔日的江湖名流,郭浩天、韩三仙、徐冒天等人坐在左首处,唐奇、白玉霞、杨梦仙等人坐在右首处。当中一人长须及地,双眉花白,身形魁梧,正自滔滔不绝地讲论,正是武当派掌门罗星道长。

  关云飞见得唐奇等人均在殿中,心中大喜,罗星道长见关云飞到了,亲自出殿迎接,其余众人纷纷起座相迎,关云飞心中惭愧,施礼道:“晚辈何德何能得劳罗星道长相迎,实在受之有愧……”罗星道长道:“关少侠及时赶到真是我等之幸,线下情况紧急,魏忠贤与西域高僧达依若王已然联手,妄图一举剿灭中原武林,我们正在商议如何应对。”说着,引着关云飞入座,坐在唐奇身旁,韩灵儿楚流萤也相继入座,只见赵蕾蕊靠着唐奇右侧,白玉霞和扇如风也坐在一块,郭浩天、韩三仙面露笑容,徐婉儿也随徐冒天坐在旁边。

  众人也顾不及叙旧,只听罗星道长庄严说道:“昔日少室山一战,群雄受挫,魏忠贤奸诈狡猾,如今他又与达依若王联手,此人功力底细全然不知,大伙儿要对付两个绝顶高手,实是危急存亡之际,何况魏忠贤锦衣卫东厂狗贼甚多,他们人多势众,众英雄虽然武功高强,但纵然有千头万臂,也无法抵挡千军万马,如今之计,唯有集群雄之力,生死一搏!”

  关云飞听到这儿,说道:“青龙神侯与魏忠贤势不两立,倘若他出手相助,加上他的朝廷兵马,我们便有十分胜算,只是不知他知否武当山英雄之会。”罗星道长道:“英雄帖传发江湖,想必青龙神侯也已知晓,但是否能出手相助暂且未知,如今之计,只有靠众人之力,才有一线生机。明日即是英雄大会,大伙儿今晚休息一夜,养精蓄锐,以待奋力一搏!”说罢,吩咐众人各自回到厢房歇息。

  关云飞,唐奇,白玉霞等人聚于一屋,郭浩天、韩三仙也聚在这间,谈起这数月间的经历,原来唐奇与赵蕾蕊少室山一战唐奇受了重伤,赵蕾蕊潜力跋涉,终求得医仙王若离相救,调养了数月。而白玉霞和扇如风也受了点小伤,两人相互扶持,感情日深,私定终生,又回到了扇如风家中,扇家夫妇亲自为他二人操办婚礼,新婚燕尔,如此也已过了数月。得知武当山举行英雄大会,想起昔日天玄老人郭浩天真言,三把兵器合璧方能打败魏忠贤,唐奇赵蕾蕊和白玉霞扇如风分别赶到,以助英雄大会。

  三对佳侣畅谈如昨,心情激荡,对明日大战全然不提,兴致勃勃,直到三更方才各自回房渐渐睡下。

  翌日,旭日东升,一声铜鼓敲醒了众人,群雄早已蓄势待发,穿戴洗漱后纷纷来到武场,群雄云集,议论纷纷,均是脸色沉重,想是将有一场生死决战,实不知生死如何胜负如何?关云飞、韩灵儿、唐奇、赵蕾蕊、白玉霞、扇如风、韩三仙、徐冒天、杨梦仙、郭浩天等人围在罗星道长周围,只待罗星道长发号施令。